空明看看已绞的肉屑，一盆肉都快绞完了。他确实一直在替妈妈绞肉，这些任务都快完成了。可是，他依然难以从梦中回过神来，鬼母赠给他的诗，他记得是一字不差。“叭”徐常拍在空明的肩膀上，“楞什么呢，肉绞完了没有？”。

    “哦，妈，就这么一点了。刚才阳台上好像有个女的来过，自称是鬼母，还是抬着什么轿子过来的。”空明打算向母亲问个明白。

    “什么鬼母，不存在的。你怕是梦游了吧。”空明也没听明白，糊里糊涂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漱之后就睡觉了。

    到了半夜，楼下的红砖依旧传“咚、咚、咚”的脚步声，连楼梯也开始发出震动的声音，空明有些害怕，窗外突然传来“哈、哈、哈”的笑声。“噼里啪啦”窗外下起了暴雨，闪电劈的窗帘放出了白光，“轰隆隆”的雷声吓得空明躲进被子里，十年后的空明也没想明白那天晚上倒地是碰到了哪路神仙，怎让他害怕的整晚闭不了眼。

    第二天，生活一切照旧。父亲東史强依旧是早上提着公文包早出晚归，生活的重担，使命的召唤，让他每天忙里忙外，整个人像一个旋转的陀螺停不下来。空明抽了些时间和父亲谈论了一些关于鬼母、晚上窗外‘哈、哈、哈’大笑声的事情，父亲安慰空明不要把这些事情过于放在心上，一切不过是自然现象，等到他长大了或许就能明白这些道理，大道皆自然。可是空明是真的被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吓到了，每天魂不守舍的，父亲看着忧心忡忡的空明，只好以身说法：“我曾经一个人去省外出差，90年代的社会还不是很安稳和谐，我带着几千块钱的现金出去采买物资，碰到一伙抢劫犯，把我逼在巷子里。若不是我舍得，今天恐怕都见不到我了。”空明知道父亲是想用自身的经历来给他壮壮胆，但是这个回复听上去似乎和空明的经历有点不搭边，可能现在的空明所思考的问题已经和父亲不在一个频道了。

    空明回到学校，每天6点早自习，晚9点自习下课才回家。纵使碰到了鬼母这么个吓人的查，空明还是坚持学习，每次考试成绩都没有纳下名次。只是每晚回到家里熟睡之后还是梦到‘鬼’的事情，有时候梦到僵尸；有时候梦到鬼附身；有时候梦到自己下了阴间…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空明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不再那么害怕，更多的是想寻求一个关于‘鬼母诗’的答案。

    岁月如斯，时光飞逝。空明通过了中考，来到了市实验高中，也算是重点中学，他被分到了九班。初来乍到，空明显得略带羞涩和单纯，随便来个同学都觉得他是低年级来的新生。東史强对空明中考的成绩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这个整天胡思乱想的小孩还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到市重点，虽然排名靠后，也算是有点成绩。東史强凭借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知识积累，看的到空明虽然有幸能考入市重点，但是基础薄弱，急需厚积薄发，未来还是不能放松。徐常看到空明的入学通知单，顿时就高兴及了，来不及通知左邻右舍，毕竟有出息就长这个样子，自己养的娃说出去让大家听听，脸上有光。考进市重点中学，東史强和徐常渐渐松懈下来，认为東空明能够独立解决自己碰到的所有问题，过了初中的门槛，就可以成年了。在史强和徐常的年代里，他们都是从生活的底层随着时代的沉浮慢慢成长成为独立自主的行家里手。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在九班讲台上展开入学教育。首先，是点到。空明突然听到钟德义的名字，惊喜万分。缘分可能就是这样子，一不留神就走到了一起，碰到了大家还会左顾右盼的，摸不着头脑。

    “钟德义，还真是厉害。整天像个混混一样混迹在游戏厅和网吧里，现在也进了市重点高中。”空明不由得心生敬佩。钟德义也听见了東空明的名字，“这小子还可以啊，考进了市重点，莫非家里还真有点来头。”钟德义也在默默嘀咕着。

    没过一个月，九班班主任似乎看到了東空明和钟德义兴趣相投，性格相融恰。将两个臭味相投的汉子拼成了同桌，而且放在四组最后一排，钟德义坐在里面，東空明靠在走廊侧，桌位布置就像是要给这两个调皮导弹鬼专门组一个的研究讨论队一样。钟德义刚开始只是和空明讨论游戏，特别是游戏级别，没有过多的在意学习作业。特别是钟德义，根本没有把学业放在心上，每天上课的时候左手衣袖里都会露出一支MP3的耳机，时不时放在耳朵里面听音乐。空明对他的行为感到非常诧异，除了神童能做到这种操作，也是再没谁。

    “晚上去玩两把QQ音速吧？”今天是平安夜，钟德义游戏瘾犯了，这次他想逃课去玩吧上网，课堂的枯燥无味让他只想逃离。恰好迎着节日的气氛，很多学生在晚自习间如坐针毡，班主任看出同学们的心思已不在课堂，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给大家自由活动时间，教室窗外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烟花爆炸的声响，过节了。

    “大伙好像都请假出去玩了，今天晚上可热闹了，要去玩得早点，晚了可没机位了。”東空明也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上网了。

    说完，两小伙随着人流走向了网吧。各投网费10元，够玩五小时了，他俩登录了QQ音速的游戏界面。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互相支扶，不一会两人都玩到了月亮等级，月亮等级比星星初级等级对玩家乐感、手速和节奏要求高了许多。游戏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按错方向，游戏角色便会摔倒，竞速排名就落后了，如果玩的团队竞技赛出现多次摔倒错误，就会召来其他玩家的无理谩骂。

    钟德义是当之无愧的游戏高手，他似乎玩什么游戏都有些天赋，游戏入门快，而且精通于各种快捷操作，隐藏关卡，游戏设置。在音速游戏中，德义的节拍很少出现失误，只要和他组队，团队竞技能在他的操作下多得到几个全体加速的道具奖励，这样就促进了游戏团队整体的实力和到达终点的速度。

    “德义，你着跑的也太快了吧，大神，带带我！”空明和德义德团队语音传来一道简讯。游戏画面中走过来一个女角色游戏玩家，看角色样子并没有华丽的装扮，看来也是平民玩家。

    “行啊，先跑两场，看看你能不能跟上我们的节奏。”德义回复，拉女玩家进入团队，点开练习赛模式，就像是团队考官招队员。女玩家在赛道上横冲直撞，一往无前，展现出月亮等级的实力。德义挺满意的：“玩的不耐，就和我们一组吧，我的任务是达到太阳等级，挑战最难的曲目，横霸这个区的排名榜！”

    “好嘞，这也太酷了，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女玩家回复。

    “你叫小英？？我看到你的游戏角色了，你也是燕山中学学生吗？”德义好奇德问到。

    “对啊，今天平安夜学校好多人都出来玩了，老师放的松，你们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哈哈，这都不能再苟同了，教室外面劈里啪啦的，谁还有心思待在里面，出来玩玩音速多有意思，在玩一会学校也该放学了，我们再回去。能问问你的真名吗？日后好相见啊。”德义好不害臊德问到小英的真名，不知道他心里留着个什么小啾啾，网络上的玩家都是你逗逗我，我聊聊你的，这下子像是要玩真的了。也罢，不过是认识新朋友，東空明在这点上还是害羞多了，不过人多游戏才好玩，这确实是不变的真理。

    “我啊，我叫陈晓英，燕山中学十一班的，你们称呼我小英就行。平时我也是没有事情做，就到网吧玩玩QQ音速。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挺萌。”小英发来消息。

    “哦哦，小英同学你好啊，还真是的，这游戏隐藏关卡还蛮多的，平时充点费用买几套服装，换双滑鞋，跑起来爽的很！”

    “德义，你是双子座还是白羊座的？”小英突然抛来这么个问题，弄的空明和德义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空明和德义合计了一会，“我属牛，是什么星座？”德义扭头问问空明。

    “得看月份，不是看年份，你哪月的？”東空明准备给德义测一测，不知道他哪里学到的星座知识，指定在学校不是学习榜样。

    “我是6月的，大热天，我妈把我生出来。”

    “那你是双子座的，哎哟，小英还说对了。你问问她咋猜的？”

    “我双子座的，你还真厉害，二选一，中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双子座的？”钟德义在游戏消息栏向小英发去简讯。

    “双子座和白羊座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热情，爱扯蛋。就像你一样。”小英回复，还加了个大笑的头像。

    “原来是这样，这个就有点玄乎了，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今天比赛还继续不？还差三个等级才能进太阳级别得竞赛场。”德义玩起游戏非常执着，游戏竞技场上有他就不让有第二名的。

    “好的，再玩几场回家交差了，今晚还是有作业的。”小英和空明意见一致，只有德义没把回家做作业当一回事情，好像这些课业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人长得帅，游戏玩的好，关键学习成绩也没有落下，这不得让周围得人羡慕嫉妒，爱恨交织，唯有一声‘大哥’才能表达对他得敬意。

    東空明对于自己的学业还是比较焦虑的，毕竟自己考进高中的时候排名并不怎么好，但是碰到钟德义这种嬉皮，也是只能随他了。在学校课堂得时候，空明偶尔借着德义另一支耳机上课也跟着听听音乐，不时翻翻书本，看看自己有没有跟上老师的讲课节奏。

    有一次快到临近月考，空明领到了刚发得数学试卷，看了看密密麻麻得数字，空明头晕目眩，这一科确实是令他头疼的学科。当空明准备起笔做卷子的时候，一旁的钟德义告诉他，“你先做卷子，我听会音乐，等会我就做完了，给你抄。”

    “哦，好的，你这么有信心啊。”空明答应了，“还真把自己当神了”空明心里也在琢磨，也没把他说得放在心上，等到空明已经完成了半小时的试卷作业，钟德义才开始起笔书写，最后他们一同提交了试卷。让東空明感到气愤而又不解的是，最后试卷成绩下来，150分满分的试卷钟德义得了满分，而他才135分。可怕的钟德义，一下子让東空明感到折服了，还真是神了，空明连声赞叹。

    十年时间不长，友谊岁月太短。钟德义转学了，听他说要去北方读书，因为自小他的父母就在北方工作，现在得接他去大城市读书了。钟德义离开的时候留给了空明一本书《时间的定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信钟，他对钟就会情有独钟。空明在钟德义离开的那天送给了他一首歌曲《明日再相会》，他希望他俩都不要忘记了这段光荣的时光，但愿不久的将来他俩能再重逢。

    钟德义在高二的时候因家庭情况离开了燕山中学，空明每当想起他的时候就会翻一翻德义留下的《时间的定义》，“时间是不存在的，在三维体系里，有长、宽、高，就是无法将时间描述其中，时间是人为增加的维度，要从思维的概念里去理解它…”空明看着这本书籍入迷，却跳不出空间与时间相交的概念。

    “时间是相对的，从古自今有很多种测量时间的方法。由地球绕太阳公转所描述的时间是现在定义的时间，在中国古时候会根据北斗星的方位定义时间，那是另外一套时间理论体系。”空明看着书本反复揣摩。

    “时间是具有地理效应的，根据太阳光照射赤道，在南北纬回归线的往返，结合地球自转，形成了24个时区，中国所在的时区处于东五区至东八区……”时间是什么？空明脑海里闪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又略过牛顿的万有引力，整个神经大脑仿佛进行光速计算，又像在时空黑洞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