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亲切
何帆当下派手下的得力干将去将自己的亲妹妹接到当地的医院来,他多年没有见过同胞妹妹,自然是心中激动不已。
只是,他派出去的人千里迢迢赶到当地,却是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之前一直待在医院的病人,竟是不翼而飞了。
何帆是大为震惊,以为是自己找到了亲妹妹这件事被政敌得知。仔细探寻才知道,是自己的外甥女亲自带着母亲转院了。
只是,何帆派人在附近的医院搜查了一番,却是始终不见妹妹的踪迹。
带着一个植物人,何脉脉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何帆查询了国内外何脉脉的出行记录,也是没有任何的踪迹。一个大活人,竟是凭空消失了。
此时,挂念脉脉的,却不仅仅是何帆一人。
那头的白渝自那日被脉脉拒绝并且讽刺一番后,心中是大为难过。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何脉脉,竟会说出那样狠毒的话来,况且,话语中的轻贱意味也是很明显的。
他印象中的脉脉,是一个自尊自爱,坚强善良的好姑娘,又怎么去做卖身换钱的勾当。
况且,那日他带她去家中时,两人讨论到了《茶花女》中的主人公玛格丽特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缺少金钱的美貌和贪欲会毁了一个人。”
她的话语中,明显有对于这种生活方式的不认可,又怎么会去这样做?除非,她在他的面前,一直在演戏。
但是,白渝闭上眼睛,想起她往日的奔溃,高兴,不悦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在骗自己。除非,她是个演戏高手。
白渝一时竟是觉得有几分看不透何脉脉。
那日,她辞掉了助理的职务,日常繁重的批改作业的任务就都留给了白渝一人。白渝又恢复了往日自己一人孤孤单单上课,读书写论文的生活。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现在的他,竟是感到了几分孤独与落寞。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张凳子,是脉脉坐过的。这支红笔,是脉脉批改作业时最惯常用的。她泡的茶也是最醇香的。
黄昏的时候,满室余晖,他不禁想起,她坐在自己面前,认真地批改作业,总是甜甜的笑。所有地方,似乎都留下过脉脉的身影,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白渝猛地灌了自己一口茶,强迫自己专注学术,不再去思考这些。
上课的同学们明显发现,自从何助教不再出现在课堂上之后,他们的白老师,似乎也消沉了很多。上课时虽然依旧中规中矩,但是话语中的激情以及眼中那种闪闪发光的样子,却是不再。
“白老师,稍等,我有一件事情要问。”这日,白渝刚刚下课,准备回办公室,竟是被赵轩给拦住了。
“有什么数学上的问题,可以先把问题记下来,答疑课上,我会亲自讲解的。”白渝耐心地解释道。
赵轩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问学习上的问题。”他有些难为情地问道:“白老师,何助教去哪里了?她只给我发了条消息,说是家中有事。”
白渝却是因着这个,心生嫉妒,暗想:“原来,她还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明,自己作为她的老师,却是只得到了奚落与拒绝。”
“何助教确实家中有事,短期,”
白渝说道这里,顿了顿道:“应该是不会回到课堂上来的。”
“那白老师知道何助教的其他联系方式吗?我给她发微信,没人回复,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轩着急地问道,若不是因为担心何脉脉,他是不会厚着脸皮来找白渝老师说这件事的。
白渝一时也担心起来,却是嘴中安慰赵轩道:“你不要担心,我有她的电话号码,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着,掏出手机,当即给脉脉拨打了过去,却是在一段漫长的英语提示音后,显示无人接听。
还是赵轩有经验,立马指出道:“看来她是出了国,还没有办理国外的卡。”
听着赵轩这么一说,白渝放心了很多。不过,两人又都陷入了沉默,心中都在揣测,不知这何脉脉出国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样散开了。
而遭遇到这一问题的,不仅仅是白渝与赵轩两人。
那头的罗耒那日没有等到何脉脉回家,回去之后,便开始给何脉脉打电话。
他本想着,亲自上门会比较有诚意,不料竟是始终找不见人,无奈之下,只能开始打电话。不出意外,碰到了跟那两人一样的问题。
罗耒毕竟出国留过学,当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心中有着同样的一个问题,何脉脉,究竟出国去干什么?
此时,被众人牵挂的何脉脉,确实已经在国外了。
之所以神通广大如何帆,也没有探寻到何脉脉出境的记录,全然是因为,脉脉这次出国,背后是莫子璟的大手笔。
莫子璟一向低调,自从何脉脉答应他之后。他为讨美人欢心,便是第一时间在国外约好了顶尖的脑科专家,并且安排了了自己的私人飞机,将何脉脉的母亲亲自送到国外治疗。
小语因着年纪尚小,被留在了国内。虽然是有莫家专门派专业人士照料,但小语从未离开过母亲这么久,不得已,莫子璟只能来回跑。
莫子璟的这番辛苦,脉脉自然是瞧在眼里。
若说当日莫子璟借着小语的事情威胁脉脉答应时,脉脉心中尚有怨恨。
但看在莫子璟跑前跑后,沟通当地最好的医院,提前安顿好脉脉在国外的住宿。
因着脉脉英语只是一个勉强对话的级别,加之在异国他乡,脉脉心中有些无依无靠,基本衣食住行都要靠莫子璟来安排。
故而内心对于莫子璟,竟是除了那一丝哀怨之外,竟是多了几分依赖。
有因着莫子璟给自己母亲安排了最好的医疗服务,大费周折送她们母女二人来美国治疗,脉脉心中对于他的最后一点怨,也全然变成了感激。
故而,脉脉在日常说话中,少了几分昔日的拘谨与客气,多了几分热情与亲切。
当然,这些变化脉脉自然并非刻意。但是莫子璟一向心思敏锐异于常人,自然是觉察到了。
虽然这几日因着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实在是心力交瘁,但是看到脉脉态度的一个转变,心中不禁暗暗欢喜。似乎再多的苦累,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