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分手
何脉脉正犹豫的时候,旁边的付女士故意用脚跺地,弄出声响来。
何脉脉便知道,付女士是在暗示自己,果然,付女士手指她自己,连连摆手,自然是不让何脉脉供出自己来。
她又叹了一口气,心知强行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白渝的事业毁了不说,还要让他与父母闹得不可开交,焉知他没有后悔的一天?自己与白渝,怕是在生活的蹉跎中,磨碎了彼此心中最后的一丝好感。
想到这里,何脉脉狠狠心,道:“对的,我想分手了。”
白渝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问道:“是不是我家里人有跟你说什么了?”
何脉脉看了一眼付女士,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想起自己第一次上门时,付女士笑盈盈的样子,脉脉的心中生出几丝不忍心。
“没有,是我想分手了。”何脉脉坚持道。
“是不是...”白渝停顿了几秒,接着问道:“是不是跟这几日,接你的那辆车有关?”这席话,问的坚定中,却带着几分委屈。
何脉脉便知,自己的小心思,没有瞒得过白渝。
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她却为了怕白渝多想,自主主张地瞒下了这件事,也难怪白渝多想了。
她一向处理感情问题就是如此,不带着脑子去谈恋爱,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所以才会一直如此被动,说一句活该,也不为过。
“是。对不起。”何脉脉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否认,更没有辩解,就是干干脆脆的承认了。
电话那头的白渝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一时之间,居然不敢相信,何脉脉居然一直在欺骗自己,脚踏两只船。
只是,他始终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更何况是一个自己喜欢过、欣赏过的人。
“那你,好之为之。也祝你幸福。”白渝的两句话,说的是自相矛盾,他却在极力保持冷静。
“好,导师的话,我会向学校申请换人的;助教也先辞掉,至于你借我的钱,我也会还给你的。”
何脉脉一口气不断地说完了两人之间全部的联系,似乎要将两人斩的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牵挂。
“好,很好。”白渝读出了对方的心中,对自己没有一丝留恋,这就是另有新欢的样子呀。他只觉自己气得脑瓜子嗡嗡响。
何脉脉胸中绷着一口气,似乎不想叫眼前的人看了笑话,分手也分得如此地干净利落。“那好,我先挂了。”
刚刚说完,便听见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是白渝先挂了电话。
“阿姨,好了。”何脉脉听到自己对对面的人说道。
她其实也不记得对方说了什么,但应该是满意离开的。
刚刚已是黄昏时分,很快天便暗了起来,校园里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却依旧显得有几分昏暗。
淅淅沥沥的的小雨,吹得她颈部发凉,她不记得自己在小亭子里待了多久,只觉身上越来越冷,雨似乎下大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蹲在地上了。她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头顶一把雨伞遮了过来。
是罗耒。
何脉脉勉强想要站起身来,却腿脚一麻,差点就跌倒在地。
罗耒赶忙丢下伞想要搀扶她,何脉脉甩了甩胳膊,想要甩掉他的手臂,却并没有得逞。
似乎在某个瞬间,何脉脉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个导火索被点燃了。
心中似乎有无数的委屈与怒意。她知道这不能怪罗耒。毕竟即便是没有他,莫子璟也不会放过自己与白渝。
更何况白渝的家庭若是知道她已有孩子,十有八九也不会同意。
但,她眼前只有他,她无法将这满腔的怒意发泄给看不见的,无法揣测的命运。
如果他何其无辜,那她又做错了了什么?不过是怀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期待着所谓一世一双人,期待着找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罢了。
难,好难,真的好难。
生活就在何脉脉以为一切都往好的地方走的时候,给她猛地一巴掌,一时间,她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抱着孩子,背着行李,在街上无助地寻找着新住所的何脉脉。
罗耒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般,又哭又闹,也许还会上前来扇自己一巴掌,饶是如此,他也认了。
但她没有,何脉脉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那一眼,却让罗耒终身难忘。是某种决绝与狠厉,有着失望,满是痛苦,唯独没有对他的原谅与依恋。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捡起雨伞,跟了上去。
何脉脉四处想找一个躲雨的地方,但举目四望,才发现学校很多教学楼距离尚远。校园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路过的人惊诧地看着这个满身淋湿的怪女人。
罗耒还是追了上来,柔声劝道:“先跟我到车里,躲会雨。”看何脉脉没有拒绝,便自作主张地拉着何脉脉往校外走去。
雨下的更大了,夹杂着风的威力,似乎没有个一时半会不会停歇。罗耒举着的伞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他还在勉力护着旁边的何脉脉,结果两人都被刮来的风淋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到了车上,罗耒在车中翻出一条小毛毯,给何脉脉盖上了。
“要不,先去我那里?”罗耒轻声提议道。
何脉脉只觉现在的罗耒跟自己说话,似乎都小心翼翼。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湿得过分,怕是连袜子都能挤出水来。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还憋着一股委屈没有发泄出来,怕是脸色吓得可怕。现在若是回家去,免不了要应付家中的人,也徒惹家人生气。
她左思右想,便点点头,答应了罗耒的提议。
罗耒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何脉脉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她与白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往事如此美好,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泪模糊了她的眼。
何脉脉却是不看他一眼,自己往旁边躲雨的亭子走去。旁边的罗耒紧跟了上来,想要替她遮雨。
何脉脉不知为何,突然厌烦了。
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