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无双

第319章 宇泓墨的心(3)

    这位祖宗,没事又跑到她这里来干嘛?

    “难得元歌你肯夸我!”宇泓墨毫不犹豫地把这当成是夸奖,在她旁边坐下,很自来熟地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看着玫瑰花在清冽的茶水中慢慢舒展开花瓣,盛开得鲜艳恣肆,却没有喝,而是握在手中把玩,道,“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眉头都皱起来了,丑死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有区别吗?”经过上次照顾宇泓墨的事情,裴元歌对他的感观有所改变。他高烧失去意识时,不允许其他人近身,却肯让她靠近,至少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对她并没有恶意,因此倒没在意他的毒舌,淡淡笑道,“现在寿昌伯府已经退亲,还会有人敢娶我吗?”

    宇泓墨当然明白,她所指的,并非两次退亲的影响,而是太后和皇帝的话。

    “其实你不用担心,虽然说镇国候府退了亲事,没有了推诿的借口。但短时间内太后也不会册封你,会招来非议。这段时间,她也许会召你入宫,你只要敷衍应付好她,不要让她抓到把柄或者痛脚,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说到最后四个字,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完全不似平时的慵懒风情,给人一种坚决如铁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似乎也察觉到这四个字的分量,裴元歌转过头,心中划过一抹奇怪的直觉,却说不清道不明,是用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宇泓墨,微微蹙眉。

    宇泓墨素来沉静,但被裴元歌这样看着,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有些不自在地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九殿下您为什么要帮我?”裴元歌有些疑惑地道。

    宇泓墨心跳微微停滞了片刻,几乎以为元歌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反驳道:“谁帮你了?太后和皇后都是叶家的人,五皇兄又是皇后的儿子,我跟五皇兄是死对头,跟皇后和太后也是,我对付太后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解决你的麻烦只是顺便而已,谁有心情特意来帮你?来告诉你一声,不过就是让知道,你又欠了本殿下一个人情,不要假装不知道。我做事向来有风使尽帆,施恩必图报!”

    心慌意乱之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乱说些什么。

    说完之后,顿时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

    真是白痴!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对裴元歌的注意是因为喜欢,等到知道的时候,却是听说她和傅君盛定亲。那时候真如晴天霹雳,恨不得把傅君盛抓过来当沙包当箭靶蹂躏一百遍,然后再去把裴元歌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咪绑过来,藏在他的春阳宫,除了他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许碰,让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再也没有别人!

    若不是这种强烈的独占欲,他也不会察觉到自己是喜欢小猫咪的。

    搅和裴府和寿昌伯府的亲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在查过关于寿昌伯府和傅君盛的资料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门亲事对小猫咪来说,是极好的。寿昌伯府是行伍之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傅英杰跟裴诸城是至交好友,寿昌伯夫人虽然难缠,但不会是小猫咪的对手。至于傅君盛本人,相貌堂堂,前程平顺,对小猫眯显然也有情意,而小猫咪对那个傅君盛也比对他好得多。她嫁入寿昌伯府后,一定能够安稳平顺,生活得美满祥和。

    只除了,他是不甘心的。

    如果说他真的如同外人看来的这样风光,张扬恣肆,谁都拿他没办法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尽各种手段,毁掉寿昌伯府的这门亲事,把小猫咪抢过来,占据她的身心,把她护在他的羽翼下,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他不是。

    他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凶险艰难,一直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在刀尖上起舞。如果他娶了小猫咪,将她卷入这场风波浪潮,那她势必要和他一起面对这种艰难的处境,在逆境中挣扎前行。皇子妃的荣耀尊贵只是表面,其中的诡谲艰难,明枪暗箭多不胜数,……他所能给她的,只有他的一颗真心,他会一生一世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和她携手共同面对所有的难关,站在她身前直到最后一口气……

    他会带给她很多的凶险,但所能给的,仅此而已。

    而这仅能给的一颗真心,却也未必是小猫咪想要的,元歌对他似乎并无轻易。如果他就这样执意地将她拉进皇宫的浪潮中,未免太过自私残忍!

    所以,尽管心中有着万千不甘,他却也只能按捺下来,丝毫也没有插手裴府和寿昌伯府的婚事,甚至,克制着不再与元歌见面,即使有时候偶尔遇到,也会抑制着想要跟她说话的冲动,悄悄地躲在一边,等她离开了才会出现。

    他以为年少的爱恋轻薄如纸,只要过去这阵激情的冲动,不再与元歌会面,就会慢慢地平静下来,直到尘埃落定。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那份感情非但没有慢慢平静,反而越发的激荡,难以控制,只要稍有空闲,就会忍不住想起元歌,无数次地想要打听她的消息,制造各种巧遇,哪怕只是看她一眼,跟她说句话都好。甚至,在夜间,站在春阳宫最高的楼阁上,遥望着裴府的方向,想象着元歌在那个地方,都会忍不住地想要微笑,然后再心痛如刀绞。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魔怔了。

    但他控制得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异状,也没有因此放纵自己的欲望来找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