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公主她懒又废

血毒何解

    云泽眯起眼,“不行,如今魔族在暗我们在明,还不知这群魔头在背地里打着什么坏主意,老子得赶紧去找那几个老东西商量一番。”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陆月燕出声唤住他,他一顿,转过头目光询问,只听月燕问道,“云泽上仙可知魔君半沧血毒何解?”

    云泽看了他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我只知中血毒之人饮半沧之血方可解,但若已成堕魔……无解。”还有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但云泽相信他已心中明了。

    既成堕魔,唯有杀之。

    云泽一走,玄桦也打算离去,刚走了两步,发现邬羽还愣在原地,他又偏过头,笑问,“小坞羽,还不走?”

    小坞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月燕,几番欲言又止,他又瞥向不远处的树干,最终似鼓起勇气道,“我不走,我要留在清止峰,我要和月燕师兄住一起。”

    玄桦一愣,神色几分古怪,“小坞羽,你在闹什么脾气呢?”

    陆月燕喜清静,又因他是掌门的大弟子,是以自十年前他迁入清止峰,便一直独居在此,长华弟子皆鲜少来此打扰他,更别提和他一起同住清止峰了。

    邬羽咬唇,手指一指,委屈道,“她一个外人都能留在这里,我为何不能留在这里?”

    玄桦顺着他的手指朝那方树干望去,不禁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却不说话,等着陆月燕的回答。

    后者却是神色如常,淡道,“我刚回长华,轩竹院还需打理,玄桦,带邬羽回清暮峰。”

    玄桦目露有些意外,却是耸了耸肩,对邬羽笑道,“小坞羽,走罢,回去让小琉苏给你做你最爱的桃花酥!”

    桃花酥?香甜软糯的桃花酥!邬羽的眼眸一亮,但随即一暗,抱着陆月燕的腰,“我不回去,我就要和月燕师兄待一块。”

    他抬眸,期盼地望着陆月燕,“月燕师兄,就让邬羽待在清止峰好不好?我绝对不会给月燕师兄添麻烦,更不会打扰月燕师兄练功的!”但他一定会守护好月燕师兄,不会让任何怀有不轨之心的人接近他……

    陆月燕垂眸看着他,似思索了一会,道,“即便卯时起床也可以?”

    邬羽脸色瞬白,又听陆月燕道,“打坐半个时辰,练剑一个时辰,修习术法一个时辰……”

    他话语一顿,望向跑远了的邬羽,“月燕师兄再见!”

    玄桦见此,哈哈大笑,“还是师兄有办法,不过不知,小摇光日后若住在清止峰,可是也要过这种日子?”

    正躲在树后的褚摇光正捂着嘴偷乐,听了这话,不禁竖起耳朵。

    陆月燕淡道,“自然。”

    那颗大树头上树叶微微摇曳,隐约能听见一声闷响。

    玄桦笑意更深,倒也不在说什么,步伐悠闲地走了。

    陆月燕视线落在了那颗大树后的一截裙摆,眸光凝了一瞬,随即转身就走。

    这方褚摇光听了陆月燕的话,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赖在清止峰,纠结了好半响,才蓦地发现四周格外安静,她眉头一皱,从树后站了出去,却发现前方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无。

    她驻足片刻,一时也琢磨不清陆月燕的态度起来。若说她乱跑惹了他生气,可他却并没有将她扔出长华;可若说他没生气吧,他此刻却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唉。

    男人心海底针。

    褚摇光认命地自己往回走,心里却又想起另一事,速音已放出去了半个月,她都潜入长华了,阴执那个家伙怎么还没给她回个信?

    但如今她身在长华,要再与阴执联系,可就有几分难了。不过好在速音不惧结界,届时收到速音,她再想办法与他碰头便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弯月悬在深蓝色的半空中,夜风微凉,墙上的竹影轻轻拂动,许些寂寞萧条。

    一名女子坐在轩竹院门外的台阶上,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她的背后,是一扇紧闭的朱红大门,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

    “阿嚏——”

    褚摇光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心中又把陆月燕骂了个底朝天。

    还说他不生气呢,不生气个鬼!这个臭小子,把她关在门外关了一个时辰,任凭她怎么认错道歉,又或者破口大骂,他一概充耳不闻,装聋作哑,铁了心要给她苦头吃!

    难怪,难怪啊!

    起初她还奇怪,她明明没听他的话跑了出来,陆月燕怎么还愿意将她留在清止峰,就连邬羽都被他赶了回去,她当时还以为他总算开了窍,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呢,把她关在门外,吹着山里的凉风,无处可去。

    她又叹了一口气,早知当初就该跟着云泽,去找那什么祈寒,给她安排客房……

    说起客房,褚摇光又恍然忆起云泽说该让祈寒为她单独安排客房时,陆月燕却并未同意,而是转移了话题。

    现在想来,只怕这个臭小子那个时候就在想着今晚怎么处置她了。

    而她那时在想什么呢?她已记不清,但隐约却记得心中有几分窃喜……褚摇光现在蓦然回想,心中那叫个追悔莫及,只恨不得一口咬死当时天真的自己。

    她已数不清自己第几次拍门了,但里面的人就跟聋了一样,依旧毫无响应。

    乌云渐渐遮月,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褚摇光觉着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她自己。

    她绕着院墙走了半圈,总算找到了一堵比较矮的墙,她又摸黑去附近捣腾了几块大石头过来叠在一起,这才踩着石头开始爬墙。

    爬墙的过程并不顺利,不平整的石头叠在一起总是摇摇晃晃,害她摔回去了好几次,但她就是不肯放弃。

    在她深刻体会了一番失败是成功她亲娘的至理名言后,她总算爬上了墙头。

    她坐在墙头之上,却见院子里一点灯火也无,她错愕,随即大怒。她在外面吹着冷风枯坐了一个时辰,他竟然心安理得地在里面睡觉?!

    愤怒会让人丧失理智,也会给人增添勇气。

    她瞅都没向下瞅一眼高度,就往下一跳,摔疼了也是揉揉膝盖,就跑到了屋门,扬手就准备拍门,但手掌却在拍上门的时候顿住了。

    她脚步一转,走到了窗边,轻轻一推,竟是没落锁,轻而易举地便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她又一点一点朝里推,直到能容她钻进去为止。

    待她身手灵活地钻了进去,便踮起了脚尖一点一点朝屏风那靠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要知道,她和陆月燕在回长华的那段日子里,她可是发现了陆月燕的睡眠极浅,哪怕一点声响都能将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