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小心听见月月与母亲的谈话
当高飞离月月家越近,心里就越发忐忐忑忑,脑海里闪现出最近两次罗强骑着摩托车急急离开的影子。心想但愿罗强又出去打工去了,一面对他心里总有发怵的感觉,每次罗强盯着男孩子看的眼神,九岁的他总是觉得怪怪的,纵然他再聪明过人,但毕竟也只有九岁。
“不要呀,啊,月儿,你叫他走,快走,我不要。……”高飞穿过一条青石板路,走到月月家地坝外,听见似乎是月月的妈妈在大声吼着,间歇病又发作了吧,会打人吗?武疯子最可怕!曾经有个常常手拿一个称砣的武疯子把整个镇上的小孩子吓得够呛!成了所有马他小孩子们的噩梦。可怜的月月!但愿她妈妈不会打她。
“妈,你闭嘴。你老公已经走了,赚钱去了。”高飞听出来了,是月月恶狠狠的声音,但又不敢相信,那是他认识的那个面容娇好、身体纤细,声音甜甜,总在他后面追着喊“小哥哥,小哥哥”月月的小姑娘声音。
此时,高飞犹豫了一片刻,停下了迈上地坝的脚步。
“不行,那所有人就知道他罗强是什么人了,我是什么人了,以后我还怎么读书,怎么嫁人喃。难道,你不想我将来过得幸福吗?你以为我想那么做?”
……
夏天的夜晚闷热得很,蛙声阵阵,但此刻空气似乎一下静止了!高飞的身体却一下子冷透了!小小身板簌簌发抖。在这一瞬间,高飞成了弱弱的一只。
一直风平浪静,民风质朴的马他镇,原来也有暗流涌动。
九岁的高飞刚刚从现代化的城市丽源回来,在图书馆时,也看了很多侦查破案的书籍,此刻听见月月母女俩的对话,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
“汪汪汪……”一条狗突然蹿出来,朝高飞跑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谁?谁在那儿呢?”月月一下子压低声音温柔的问到,和刚刚截然不同。
高飞猛然退后跳下离地坝稍远一点的地方。
“月月,在吗?我是高飞,我回来了。”高飞尽量克制自己,装作刚刚走拢罗家地坝边。
“哦哦!小哥哥呀!你回来了,好开心呀,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
月色朦胧,一个娇小的影子闪了出来,虽然穿着朴素,然而却明眸皓齿,脸蛋粉粉的,一副国民闺女模样,这样的小地方竟然有如此俊的姑娘。
“小哥哥,就你从来没来过我家呢。你能来,我好开心的。”月月亮亮的眸子越发闪烁望着高飞,眼睛里真的有光,她真的很喜欢和崇拜高飞。
“月月,我给你带了巧克力,这个巧克力真的好吃。还单独给你带了一本《中国散文精选》,女孩子可以多读读提高作文水平。……可是,这次回来,军咡怎么也不见了?给他也带了巧克力的。”高飞直直望着月月。
月月刚接过巧克力和书,一听见军咡,手不由地抖了一下,书接着了,巧克力却一下掉地上了。眼神闪了一下,慌忙蹲下捡巧克力。
这一切已然落入高飞的眼里。经过之前无意听见对话,月月的所有行为越发让他生疑。
“月月,我进去看看阿姨吧。”边说着边往地坝上跨。
“别去,小哥哥!站住!”月月紧张地叫他停下。
“怎么了呀?我来了,应该看看阿姨的呀。月月,你今天有点奇怪的哟。”高飞故意装着很不解的样子。
“不是的,小哥哥,她病了,好多时候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又爱乱骂人,甚至动手打人的,我担心她打住你了。……”月月噼啪一顿解释,似乎真的很担心她娘伤着高飞。
此刻的高飞越发想要进去,他知道罗强不在,他不怕月月她娘,也不怕月月。但他还是停下了往上跨的脚步,他心里打下了一个主意。
“好的月月,阿姨情况不稳定,我以后等她稳定了再来看她吧!”
“好的小哥哥。谢谢你来看我们,还带来那么珍贵的巧克力。呵呵!”月月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愉悦如银铃。
“那我走了,拜拜!月月。”
“拜拜,小哥哥,你慢慢走。以后又来玩。”
月月目送高飞走过地坝下边的那块空地,身影走远了,才转身进屋关门。
她却不知道,高飞立即又折回来,悄悄走到地坝下,双手垂直,静静地站立在那儿,很像一个小小男子汉。
“月儿,你堵着我的嘴巴干啥子?你是我女儿吗?我命太苦了,怎么有你和你爸爸这两个狠心鬼。”
“我告诉你了,妈,叫你别乱叫乱嚷,再乱喊,等我爸回来他会打你的。”
“不要,我不要啊!月儿,叫他走远点,别打我,别杀我。……”月月妈妈似乎又陷入了一阵疯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