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个打工仔
就这样,在白冶和其他矿工都是亢奋的一天中,这个短暂的假期悄然而逝,只是他们的兴奋点各有不同,这人间百态,与其说没有长得一样的人,不如说没有一样的心。
至于下一次假期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第二个一万年,或是十万年?
夜晚,待到呼吸声此起彼伏时,白冶转动了一下身子,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自从宋大哥走了之后,他就睡到了矿洞的最里面,在这里,月光早已无法光临,几乎有着完全的黑暗,其他人看到,虽然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当这匹孤狼好像越来越孤僻了。
进入屠戮空间,再次打开模板:
诸天屠戮之主:白冶
拥有生命值:零点一
拥有灵魂值:零点一
杀戮空间解封程度:一重
生命值和灵魂值已经只剩下零点一份了,剩下的那零点一被自己用来制造子空间里,没有多想,必要的舍得是成功的关键,。
身形一动,来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条星河,伸手点向其中一颗散发着明亮光芒的星团。
“叮,尊敬的杀戮之主,请问是否穿梭到该空间进行无尽的杀戮。”
“确定。”
空间传出一阵涟漪,白冶顿时消失在原地。
……
紫武大陆,车迟国。
漫天大雪,北风呼啸着吹过。
巍峨的山峰连绵不绝。
而在绵延的山谷里,一道身影正颤颤巍巍地在风雪交加的群山里慢慢前行,身后挂着丝丝血迹。
他走得很慢,却异常的坚定,他有不能死去的理由,他要复仇。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身躯一抖,自己都跑了这么远,安府还是追上来了吗。
想着,抬头望向天空,双眼紧闭,两行清泪渐渐顺着脸颊留下,爹娘,赵叔,小娟,你们看到了吧,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自从那场屠杀逃脱开始,我已浑身浴血,我在每个夜晚因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惊醒,我趟过雾隐林遍布毒虫的沼泽,穿越这白茫茫的高山,曾无数次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然而,我不是一个懦夫,大仇未报,安敢寻思。
如今却是奈何,没想安府到了此等境地,依然不可放过我,我秦月愧为秦家十四世子孙,愧对你们的期许。
白冶从空间传送的晕眩中回过神来,脑袋四处张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掠过这个少年时,才停下来,肌肉略微绷紧,眼睛微眯,将他从头到尾的仔细打量了一遍。
直到看到这个少年脚下不断出现的献血和虚浮的脚步,苍白的脸色,确信对自己没有威胁后,才放松下来。
之后,微微沉吟,看那少年仰头四十五度,似乎并不打算搭理自己,而他确实向来也不是很会和陌生人搭讪,所以也不是很想上前破坏那少年的意境。
不过,看周边的环境,这好像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还是上前看看罢,要实在不行也只能换个世界了。
想着,走上前去,一直到少年的前方一米处,才停下脚步,默默站立,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该说什么好呢,骚年,我送你个子空间要不要,很厉害的那种哟,呃,好像有点尴尬,算了,还是等他先开口吧,我再分析他的性格,看这个子空间该不该给。
就在这沉默的氛围中,半晌,秦月终于感到疑惑,这些安家走狗怎么还不上来将自己剥皮抽筋,不是他们的作风呀。
慢慢将头低下,睁开眼睛,看向一米外默默站立的白冶,试探着开口道:
“你不是安家的走狗?”
白冶没有说话,对着秦月点点头,骚年,你猜错了,我才不是安家的人,如果硬要说我是谁,那么我是给你送金手指的老爷爷,呃,前世的梗。
秦月看他点头,神情稍稍放松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点遗憾,不是安府的人,那我刚刚那么动情,那么慷慨壮烈的表演,岂不是没有观众。
没死成,感觉好像很失败呀。
心里苦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向着白冶抱拳,询问道:
“兄台既然不是安府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北寒边境。”
白冶还是有些语塞,他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他有一点强迫症,有时,总觉得说什么都有漏洞,觉得不能以理服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能动手就别逼逼的性格,这也是他这三年挖矿只有赵大哥一个朋友的原因。
现在,这个少年问他为什么来到这里,触及到他的软肋了,该怎么说呢?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是专门在此等待有缘人的?
我知道你会来,恭候多时?
算了,还是言简意赅吧,看这少年这幅模样,也威胁不到自己,等他厉害了,自己作为他的老板,也不怕他掀风作浪,如果他敢提起锄头翻身做主人,不如直接一点,再以理服人。
想到这,心里一阵轻松,直接道: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听你的口气,你是在被什么安家追杀吧,我现在问你,给你个复仇的机会要不要?”
秦月傻在原地,这位兄台这么爱开玩笑的吗,看他除了筋骨扎实有点气力意外,并不是习武的人,怎么敢说出这种话,莫非他不知道安府的主人是当今大宋一品宰相,府里一流,二流高手无数,甚至还有超越一流先天高手都有几名?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他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即使到了这一步,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对着白冶抱拳道:
“感谢兄台一番好意,秦月心领,只是兄台不知现如今安府的威势,报仇一事,还是待我伤好后,再自己慢慢图谋,就不劳兄台费心了。”
白眉头微皱,心里很想跟他说,现实很骨感,你既然知道那是当朝宰相,你当知道,靠自己,复仇之路估计是遥遥无期了,还不如在我身上赌一把,又没有什么损失,何必呢?
摇摇头,再次开口道:
“既然你不信,那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少年微微一愣,不知道这少年在想什么,不过,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谁不希望奇迹的出现,哪怕机会十分渺茫。
“好,那我问你,如果你只有不断的杀戮,不断的沾上鲜血,才能有复仇的力量,你愿意吗?”
秦月没有犹豫,果断的点头,变强的路没有不沾满鲜血的,一将功臣万骨枯,这个道理,出自将门世家的他懂。
白冶再次开口,淡淡道:
“那如果这些鲜血里有很多都是无辜者,是一些安稳过着自己生活,一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人呢?”
秦月身躯一震,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内心,他是将门之后,本就是为了守护那些无辜者的安稳生活,如果自己当了刽子手,那自己……
白冶见状,没有干扰他做决定,他的复仇对象是当朝宰相,掌握着天下风云走向的人,在复仇的途中,哪有可能会不沾上无辜的鲜血。
等了很久,秦月低头看向这在雪地里显得十分突兀的血迹,脸色逐渐扭曲,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开口:
“杀!挡我复仇者,皆杀。”
原地,白雪飘过,白冶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嘴角逐渐咧开,在雪地中无声的笑了出来,他不是一个圣母,相反他很自私,很残忍,当他得到这个空间时,就注定了他要踏上一条血腥的路,而当他决定把这条路,铺向诸天万界共同展开时,更加注定了这无数的鲜血是都将在他这里汇流,在这之中,所有枉死的灵魂,都应该是他的债。
他不屑于否认自己罪过,因为他不在乎,没有一条强者的路不是血腥的,他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人,其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而这也就代表了,他的子空间宿主,必须坚定不移的和他走上同一条路,多余的善良对他而言是虚伪。
秦月看着眼前这个在雪地里无声狂笑的身影,眼前似乎浮现了一片尸山血海,莫名,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半晌,白冶笑罢,走上前来,在秦月忌惮不安的情况下,一手只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拂过他的伤口,低下头,细细感受,顿时他感觉一样东西,似乎顺着伤口进入了他的身体。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暖流也从肩膀的位置,一直传遍全身,伤口在这股暖流下,竟在慢慢愈合,甚至,秦月能明显的感觉力量增大了一些,哪怕并不多。
抬起头,还不待她说话,原地已没有了白冶的身影,只有雪花仍在默默飘洒,这似乎只是一场戏剧,自己似乎只是一个被投放在这个天地间的一个戏子,只是为了取悦台下的观众。
想要退出已没有机会,戏一开场,哪怕是沾满鲜血的舞台,也必须踏足,唱下去,这本就是一个小鬼求生的时代。
秦月嘴微微张开,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切太过震撼。
……
在这个世界,一场浩大的征伐即将拉开序幕,大宋的国号在即将到来的铁血将军下,似乎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