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罗斯岁月

第十二章 蓝色的大海

    公司的办事处在大连湾和尚岛码头,并没有在大连,我坐着轻轨来到了大连湾,接我的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吴经理。吴经理把我带到了办公室,介绍了下这里的人员,有苗哥,是会计,四哥,是这里的铲车司机,王智,是负责描号的,还有老谢,是负责油锯的,老任,负责翻板钩,四哥的媳妇,是给我们做饭的。

    中午回宿舍吃饭,我们坐的捷达车路过码头上堆放的一排排的木头,吴经理说那个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宿舍是公司为大家租的楼房,一共租了两个住宅,我们几个人在12栋,吴经理和他媳妇,还有四哥和媳妇以及他们五岁的女儿在3栋。午饭有六个菜,有海鲜,说实话,这是我两天来吃的第一顿正经的饭菜。虽然早上吃了面包,这会儿还是很饿,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但还是吃了很多饭菜。下午吴经理让我在家休息,他们去货场干活了。

    站了一宿的火车,真的是又累又困,吃过午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被褥是军绿被,没有床单被罩,很脏,上面大圈套小圈的污渍,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盖过,多久没有洗过,当然没有被罩也没法洗。顾不上那么多,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我倒头就睡。

    睡了有两个多小时,是被噩梦惊醒的,可能也是刚刚来的缘故,加之身体十分疲惫,精神紧张,就做了稀里糊涂的一堆梦。四嫂刚刚从市场买菜回来,她是每天上午和下午去市场买菜回来给我们做饭。四嫂大约30-31岁左右,和四哥年龄差不多。

    “看你很年轻啊!”四嫂说。

    “呵呵,我23了,虚岁”我不好意思的说。

    “多好的年龄啊!这么年轻,还有文化!”四嫂很会唠嗑。

    “呵呵,谢谢四嫂”我被她说的脸红了。

    “有对象了吗?”四嫂问。

    “呃,还没有。”被她一问,我忽然想起了李清雅,又有好几个礼拜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也好久没有上网了。

    四嫂去做饭了,我看苗哥的屋子里有台电脑,我就去打开了,想上会儿网,看看有没有清雅的消息。但是这台电脑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连上网,我试了几次都不行,只能作罢。

    过了一会儿,他们干完活回来了。第一次见我他们都很客气,见我斯斯文文的,话不多,一看就是毕业生,初出社会。

    “来米沙,吃饭了!”四哥叫我吃饭。

    “哦,好的,我来给大家盛饭”我很会找时机表现下自己。

    “这小伙挺好的啊”吴经理的媳妇说,她抱着她和吴经理的一岁左右的孩子。

    “米沙老家是哪里的?”吴经理问我。

    “QQHE的”我答道,手里继续盛着饭。

    “市里的吧?”四嫂问。

    “不是,我家是农村的。”我盛好了饭,站在一边和他们聊天。

    “哦,我看你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以为你家是城里的呢”四嫂笑起来,脸圆圆的,好像一朵小花,什么花呢,可能是喇叭筒花吧。

    “这话说的,听着真来气,俺们农村人就不能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啦?!”王智在旁边插嘴道,他是这里最活泼,也最爱开玩笑的人,主要是他也长得白白净净的。

    “哈哈哈,我说着玩呢,我们这里都是农村的。”四嫂被王智一说,脸一红,呵呵笑了起来。

    大伙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任是城里的”王智开起老任玩笑来。

    “草,我要是城里的,就至于来这儿翻板钩了,哈哈哈。”老任笑着说。

    “要是城里的,估计还真翻不了这扳钩,呵呵呵”老谢笑着说,老任是他小舅子,两人一个地方来的。

    “来来来,吃饭吃饭,饿了”苗哥张罗着吃饭。

    “来,米沙,喝瓶啤酒”四哥开了几瓶啤酒,递给我一瓶。

    “哦,谢谢,我不喝”我内心还是有点排斥喝酒的,不过酒对我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来来,没事,喝一瓶,晚上了”四哥劝我喝一瓶。

    “好,谢谢谢谢!”我拗不过,就接了过来。

    “呵呵呵,这小米还挺客气的。”吴嫂看看吴经理,看看我,笑着说。

    第二天我们来到办公室,是吴经理开车接送大家的,他是这里的经理,单位给配的捷达王,平时都是他来开,所以接送大家上班也自然是他来。办公室是在码头边上的一排平房里,单位租了两个屋子,一个是办公室,另一个是给工人们待的,里面放着工具。办公室里有一台电脑,是苗哥做账用的。苗哥25岁,大学毕业有两年了,他学的计算机专业,来这个单位后才接触的会计,所以这方面还不是很精,据说他和老板有点亲戚,但是又说不上话的那种。

    他们都去货场了,就我和苗哥在里面,“苗哥,我出去看看”我和苗哥说。

    “好的,去吧”。

    我走到码头边,几艘货船停靠在码头上,两台巨型吊车正在作业,这里全是一排排的很高大的吊车,海水拍击着码头的墙,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这里应该是一个海湾,两面是山,海水从海湾向外延伸,海湾外海面宽阔,漫无边际。极远处,一艘万吨巨轮驶过,发出嘟嘟嘟的鸣笛声。“哇,是飞艇”我看远处海面上空有一艘飞艇飞过,我在电影里看过飞艇,我很惊讶,这个年代还有飞艇,所以大叫了一声,我想应该是观光用的。

    初春时节,这里的海风很大,传来阵阵鱼腥味,翻滚的浪花,透着碧绿色,并不是课文上写的蓝色。今天天气晴朗,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快速飞过,我迎风矗立,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这里的风虽大,但却很柔和,不像内陆的风那样凛冽刺骨,反而让我感到很舒服,清新的空气让大脑变的十分清爽。远处海湾的另一边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大山,后来了解到,这座山名叫“大黑山”,被誉为辽南第一山,原称大赫山,大和尚山、老虎山。位于辽宁省DL市金州区中心城东约5公里,主峰海拔663.1米,面积23.79平方公里。

    大黑山下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那里是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开始我以为那就是大连,后来吴经理告诉我那个是开发区,也不是很大,DL市区离这里开车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一辆银白色的捷达王停在了办公室门口,是吴经理开着车,接了一个人回来,他是王晓光,是新来实习的会计,将来也是要出国的。

    后来吴经理把我带到了货场,把王晓光留在了办公室实习。货场很大,一楞楞木材堆满了整个货场,四哥的铲车跑过,带起漫天尘土,货场外面是一条路,路的外侧就是海湾,海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很呛人。老谢嗡嗡的油锯声响彻货场,每当油锯声响起,方圆10米以内不能站人,全是锯末子和柴油的尾气。偶尔会有木头滚楞,吓的我撒腿就跑。我跟着王智后面记账,他用油墨描号,喷漆掩盖木材缺陷,虽然我没有直接操作,但是油墨和喷漆却总是搞到我的衣服裤子和鞋上,洗也洗不掉。

    想想待遇似乎有些不同,会计最多是办公室人员,而自己是翻译,在学校里给的定位是“白领”,怎么白领会整天和木头在一起?我又何时能出国?带着这样的疑问和焦虑,在大连办事处已经工作了3个月了,这期间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记账。

    每天吴经理制定工作计划,四哥操作铲车把从俄罗斯来的木材挑出来,一根一根的摆在地上,老谢和老任用尺子量好长度,划上标记,然后老谢用油锯把木材两个端头切掉一公分左右厚,目的是把木材上面的钩子眼给洗掉。因为俄罗斯的木材是用吊车来装的,吊车上挂着钩子,装车的时候用钩子来吊装木材,所以端头上会有钩子眼和其他的蜡笔写的字迹。而国内的吉林材则没有。木材洗好端头后,王智就用油墨仿照各个林业局的标号字迹在木材端头上描上编号并且写上尺寸,并且会用喷漆把一些明显的缺陷遮盖住,而我这个时候就需要记录在本子上了。

    那么为什么这里会用俄罗斯的木材还充当吉林材呢,自然是因为吉林材比俄罗斯材质量好的缘故了。

    发到这里的木材主要来自俄罗斯以及其他各个林业局的,树种基本上是柞木、水曲柳、椴木、核桃楸等,偶尔也会混来些针叶,比较少。等级主要为出口材、刨切材、旋切材和锯材,等级由高到低,最好的是出口处,最差的是锯材。

    这三个月里我由陌生到熟悉,再到习惯,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和这里的人也早已经熟络了。吴经理是个脾气比较暴躁的人,可能是由于他是这里的经理的缘故,所有人都归他管,所以他有优越感。他对王智和老任是张口就骂,主要还是王智是他徒弟,而老任则是外表憨厚,而且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地地道道的农村汉子。对于其他人员他也是毫不客气。在来到这里几天后,我就被吴经理骂过,那是因为我用喷漆在木头上乱画,其实也不是乱画,也是为了遮盖缺陷,但是那个并不是我的工作,所以被吴经理骂也是理所当然,而我却是工作以来第一次被骂,所以我当时又羞又恼,把喷筒摔在了地上,钻进了四哥的铲车里。后来我和吴经理熟悉了,关系也好了,吴经理说,那一次他差点把我从铲车里拽出来踢两脚。

    四哥这个人,应该是不错的,尤其是对我,感觉还算不错。刚刚来的时候,有一次在他铲车上,他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他小姨子,人挺好的,也挺漂亮的,看我人很好,老实,而且是大学毕业生,文静,斯斯文文的,觉得我们挺合适。但是被我当时给拒绝了,主要那个时候我内心还是放不下清雅。四嫂人也很好,对我也总是乐乐呵呵的,很和气,平时也没有什么过多讲究。他们家的女儿也挺可爱的,就是有些调皮,我对她挺好的,经常给她买些零食吃。

    苗哥人也挺好的,对我也挺客气,我们之间也不乱开玩笑,平时也无过多交流。他每天坐在办公室里。

    王晓光,这个人就比较精明了,他会研究人的喜好,尤其是对他有利的人,比如吴经理,他会投其所好,给买瓶好酒,走起路来,还用手搂着他脖子,就像好兄弟一样。我和王晓光也是从来不乱开玩笑的,互相都比较客气,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和我认识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不和我开玩笑的人,彼此比较客气,当然也互相有一种距离感。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比如王智,他和谁都开玩笑,这人很聪明,平时也很逗。工资不多,比我低三百元,一个月就只有900元,而我过了实习期已经可以拿到1200了。他个子有1米72,身材匀称,皮肤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精神,就是这个人土,而且没有什么文化,久在社会底层,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透着痞气。三句话离不开脏字,衣服总是脏兮兮的,总之不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老谢,我和他平时接触比较少,总体还是很客气的,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很阴,爱琢磨人,也很有心计,脾气暴躁。

    老任,这个人魁梧有力,平时和王智是欢喜冤家,经常打打闹闹,倒也并无大事。和我也算是很客气,就我平时爱开他玩笑,他从不和我说乱七八糟的话,而和王智则不同,两个人闹起来,什么脏话都说,什么不该说说啥,甚至有时候还会拳脚相向。

    吴嫂,也就是吴经理的老婆,她由于带孩子,在这边时间不长就走了,夏天过后才来,孩子也放在老家由爷爷奶奶来带。

    我们这里是货场,公司在DL市区有办公室,老板就在那里,老板姓全,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而且脾气暴躁,有一次因为点事,甚至把四哥给打了,着实把我给吓坏了。还有陈总,他是负责和日本客户联系的,也是管理国外事物的人,他平时在国内,所有国外的事情,一般先汇报给他,他在向老板汇报。还有孙部长,就是我在哈巴时候遇见的那个财务部长。

    三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在这期间我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是摩托罗拉L6,是四哥和王智陪我去金州买的。手机是银白色超薄手机,开始不懂,后来才发现,这个手机不能拓展内存,所以也就不能存太多的歌曲了,最多2个歌曲就满了。

    买手机的第一个晚上,我摆弄着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父母都还好,5月份家里刚刚开始种地。弟弟返校上学了,上半年他也将面临毕业和就业,他还没有手机,所以没法给他打电话。后来我拨通了清雅的电话,她的手机号是后来我上网要来的。

    “喂,你好,哪位?”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清雅忧郁的声音,很熟悉,很亲切。

    “你好,清雅,我是米沙”我很激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狂喜。

    “哦,你好,米沙,你还在大连吗?”似乎清雅并没有过多的激动,反而声音有些紧张。

    “是的,我还在这里,今天买了个手机,赶紧给你打个电话。”感觉她并没有惊喜,所以我有些失落。

    “谁呀?”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哦,没,没,是我同班同学”清雅声音紧张的解释着

    我沉默了下,心想,难道清雅已经找了男朋友了?我有些心痛,但是想想,从毕业那天分开后,我们彼此也坦白,未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清雅找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那个什么,你忙的话,我就先挂了,有时间再聊吧”我怕自己会影响到清雅和她“男朋友”的关系,所以就匆匆和清雅告别,还没等清雅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沉默了许久,心里责怪自己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让清雅难办,如果惹的他“男朋友”和她不开心,那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手机来了条短信,是清雅的“米沙,对不起,刚刚是我男朋友,我们出来散步,他是我家里给我介绍的,我已经从上海回到了老家,家里催我结婚,哎,对不起!”

    我回复道“没关系的清雅,我们说好了的,要彼此找到合适的归属的,很高兴你能找到男朋友,也祝愿你们在一起能够幸福,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清雅并没有回复我的短信,我嘴上说没事,其实内心还是很难受的。

    “嘎哈呢王智?”我看王智自己坐在客厅一个没有人睡的床上,手里鼓动着一个破旧的魔方,一脸的郁闷忧伤。

    王智并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他女朋友把他甩了,看来我们也差不多是同命相连,虽然自己的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有酒吗?我陪你喝点!”我突然想喝点酒,就张罗着。

    “有菜吗?”王智问我。

    “菜不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酒!白酒”我说道,此时确实只想喝点酒。

    “你俩要喝酒?”苗哥从卧室门口探出头来问道,他正在用电脑打游戏。

    “要不要一起喝?”王智问苗哥。

    “好,正好我这里有花生和熟食”苗哥赶紧拿出了自己前一天买的零食出来。

    “我这儿还有点瓜子”我拿出来三天前买来的瓜子。

    这时门开了,是王晓光回来了,他在外面大排档买了“辣炒蚬子”和海虹以及一些不认识的螺回来。

    “来有酒吗?”我打包好吃的回来了,王晓光说道。

    “啤酒有,等下我看看,昨天四嫂买了一瓶白酒做菜用的”王智去厨房翻那瓶白酒了。

    “做菜的能喝吗?净特么扯犊子”王晓光边说,边把桌子放上,把菜放在桌子上打开包装。

    我和苗哥把各自凑的下酒菜都拿了出来。王智把那瓶酒也拿了过来。

    “这特么能喝吗?”苗哥笑着说,接过酒瓶仔细看说明。

    “这有啥不能喝的,这个就是喝的酒,不是料酒,价格肯定是便宜了些”王智抢过酒瓶,一把拧开盖子,找来四个杯子倒上了。

    “我们这都带菜来的,你没菜下桌儿”王晓光和王智开玩笑。

    “草,我也有,等着”王智赶紧跑回去,从屋里拿出了四根棒棒糖出来。这个是他戒烟期间的替代品。

    “第一次听说,这个也能就酒”王晓光接过棒棒糖,打开包装放在嘴里。

    “妈的要不要,要不要?不要给我”王智假装往回抢。

    “要要,草”王晓光笑嘻嘻的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举到远处,生怕被王智要回去。

    “来吧,各位,还看啥,喝起来吧!”苗哥说着,举起酒杯,大伙碰了下,喝了起来。

    “咋了,米儿?想起喝酒来了呢?”王智一脸同情的看着我,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放到嘴里,又剥起瓜子。

    “哎,别提了,我在学校时有个同学,我一直暗恋来着”我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下,喝了一口酒,又夹了些蚬子吃。

    “然后临近毕业了,她竟然说也喜欢我”我说完,低着头,看着地面。

    “那就处啊?”王晓光大声说,边忙着往嘴里送一颗海虹,吧嗒吧嗒的吃起来。

    “哎,处啥啊,都毕业了,也不能在一起,我要出国,她不想出国,再说两个人都是以学习为重,在学校时没处,毕业了,天各一方的,处也得黄。倒不如各自成全,做个好朋友吧,以后偶尔联系下,也挺好”我讲述了自己的心事“来来来喝酒喝酒,一会喝完白的,在整瓶的。”

    “王智,你为啥啊?”我问王智。

    王智到也一点不遮掩“草,我媳妇走了!”王智摇摇头说道“我们原来在开发区老王的那个刨切厂上班时就同居了,我租的房子,那时候好多人追求她,她唯独选了我,还是哥们有那实力。”王智说起自己能够抱得美人归,一脸的骄傲“我媳妇漂亮,整个厂子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在外面租的房子,我俩一起住,每天晚上躺在一起,听着音乐,缠绵着,真是美妙啊!”

    “后来呢?”老任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草,你特么也起来了。来一起喝点”王智叫老任也一起喝点。

    “不了,你们来,我吃点东西就行。”老任这个人一向是奸懒馋滑屁的那种,见了好吃的就想多吃,有了好东西就想独享。老任自己拿的碗筷,坐下来就吃,他吃饭爱吧嗒嘴,很吵人。

    “后来,我把厂里的刨切机干坏了,老王把我给撵走了,后来又打电话让我来这儿上班,这不就和我媳妇分开了吗。”王智想起往事,一脸的落寞。

    “昨天我媳妇走了,去广州了,也没提前和我说,还说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妈的,也是,不能让我白睡的,所有房租吃喝,还有她手机都是我花的钱。”王智说完,闷了一口白酒,半杯下去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苗哥说道。

    “就你那点出息,跟着你有啥前途啊,净打工了,再说,人家白让你那啥,你还不得花点啊!”老任在旁边补刀。

    大家看看老任,心想这个家伙真不会说话。王智抬头看看老任,一脸不爽,但是没说啥。

    “苗哥你呢?为啥喝酒啊?”我问苗哥。

    苗哥不住的摇头,说道“绥芬河的小蔡,你们认识吧?”

    “我见过,很漂亮,就是你电脑上的那个骑着自行车照相的那个”我说道,我在绥芬河的时候见过她。

    “哎,人家结婚了,和金锋,国外总管”苗哥说着,一脸的无奈“我追了她两年,人没同意,结果金锋就打了一个电话,俩人就处上了”

    “金锋?是谁?”王晓光问道。

    “他是境外的主管,老板身边的红人,那大金链子戴的,有手指头粗,家里也有钱,爹妈都是做生意的,城里人,他能力也强。”我说道。

    “哎,别说了,咱是啥啊,农村出来的,人家小蔡也是城里人,肯定看不上咱这农村出来的。”苗哥说着,眼圈红了。

    “来来来,干了干了”王智说着,大伙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光啊,你呢?”王智问王晓光。

    “草他妈的,别提了,今天又和我媳妇黄了,都他妈黄了4次了,分分合合的。”王晓光笑呵呵的说着,到也看不出来多伤心。

    “我两上高中的时候就处了,一直到大学也一直处着,她为了我都流产4次了,每次流产,她就怪我,就会和我分手一段时间。”王晓光说起来,丝毫没有愧疚感,也没有为自己流产了的孩子感到伤心。

    我看着他,心里一万个渣男已经跑过了,想想自己至今还是处男,他对象都给他流了四个了!就比我大一岁而已,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任你为啥过来喝酒啊?是不是媳妇跟人家跑了?”王智开起老任的玩笑。

    “哈哈哈,跑了”老任呵呵笑道。

    “不是真跑了吧?”我不了解他的情况,感赶紧问道。

    “没有,老任开玩笑呢”苗哥说道,手里拨着瓜子。

    我用牙签扣了几个螺吃,然后又吃了两口蚬子,这个蚬子做的挺好的,没有砂子,有的时候四嫂做的蚬子会有砂子,很牙碜。

    “来一人整一瓶啤酒,喝完睡觉,别耽搁明天的工作”苗哥说道。

    大伙喝完,就都睡觉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清雅给我发的短信发呆,直到夜里1点多才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