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里偷师武功

20.来双筷子

    听到马蹄声,虞柳赶忙从麦地里往外冲,但冲到近前时,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听出这马蹄声只有四五人,且又急又快!这绝不是金元宝的车队!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身旁的麦穗,从缝隙中偷瞄,正好看到四五名身穿皮甲的士兵,腰挎弯刀,骑马掠过!

    虞柳头埋在稻田里大气也不敢出,他现在还没打算和军士对上。

    原本打算送沈梦之到东北之后,就找个女人结婚,安安稳稳地度过一辈子,哪曾想竟出了这种事!

    现在西北这一带看样子是待不住了,得小心离开。

    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虞柳站起身,忽然看到天空中有一张黄色的画纸顺着秋风飘荡过来。

    然后本在远去的马蹄声忽然停止,马儿发出吁吁的叫声,竟又往回折了!

    虞柳只好又蹲下来,顺着麦地往深处走去。

    但他走了几步就不敢再动了,因为几匹马已停在麦地旁的大道上!

    他若是还动,麦田中稻竿的不自然摇摆会直接暴露他!

    叮叮当当的脚步声渐近,只听一人道:“小吴,你说你能干点什么,揣个通缉令还能给揣丢了,找不到还得回去找画师再画一张,耽误多少时间!”

    一个年轻声音道:“王哥,丢不了,我刚刚看到就落在这片麦地里了。”

    确实没丢,因为虞柳也看到那张通缉令了,就挂在他前面四五米外的一根稻竿上。

    通缉令正好向着他这面展开,上面画的一男子与其长的有七八分相似。

    看来昨晚的事确实闹挺大,都上了通缉令了,也不知道是全国通缉还是怎样。

    若是全国通缉,他以后不易容都不用进城了。

    话说他那种行为不能算正当防卫吗?毕竟当时对面三十多个人,他只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这武朝有没有正当防卫这一说法?

    容不得他想太多,因为有一个脚步声已经朝他这边走来了。

    铁片鞋的声音越来越响,虞柳蹲在麦地里,已能看到一只影子从其身侧逐渐靠近。

    三米、两米....虞柳的手已摸向剑柄。

    虽然定过目标只杀恶人,但此时生死存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米....虞柳就要起身拔剑!

    哗啦!

    远处的麦地里忽然传出一声响,似是有人跑过。

    “什么人?!”虞柳身旁的军士一声大喝,锵的一声就将腰刀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脚步声也在向那边急速靠近!

    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破空声传出,远处的麦杆顿时响起一片扑簌簌的折断声,听起来应该是连弩发射。

    虞柳身旁的军士手持弯刀,全神贯注,一步步向那边摸过去。

    却全然没注意自己腰上的一枚腰牌被挂在了旁边稻竿上,也全然没注意到就蹲在他身侧的虞柳。

    虞柳看他那枚腰牌挂在稻竿上摇摇欲坠,连大气也不敢喘!

    若是这枚腰牌落地,那军士转身的时候必定能看到自己!

    还好那稻竿很争气,挺住了,那军士脚步声已渐渐向前面去了。

    待那几名军士形成合围,虞柳只听到一片呼呼地武器挥舞声!

    但之后却并没有惨叫声响起。

    只听到那年轻声音道:“王哥,原来是只兔子。”

    王哥嗯了一声,又道:“那儿,那儿不是通缉令吗?”

    只见一名军士走上前将那画卷从稻竿上摘下来,揣进怀里,笑着道:“王哥,这下准不会被风吹走了。”

    “再丢了我扒了你的皮。”

    几名军士提着兔子,笑骂着走出了稻田。

    待到马蹄声远去,虞柳才敢大喘一口气,从麦秆上将那军士刮落的腰牌摘下来。

    这腰牌乃是黑铁包银,整体呈椭圆形,一边雕着祥云兽首,用穗子拴着。

    正面刻的是“大理寺”三个字,背面刻的是“奉旨断案”,牌子底部两面都刻着两个小字“六品”。

    大理寺六品?

    虞柳有些惊了,只不过杀了三十来个人,就把大理寺都惊动了?

    这帮家伙拿着通缉令往前面去了,这一路上自己如果不易容恐怕不好走。

    他将腰牌揣起来,也不打算再等金元宝的车队了,他现在平白无故惹了这么大的事,他谁也不敢相信!

    大路是肯定走不得了,万一遇到官兵,自己没马骑就只能拼命。

    所以他选择往山上去,也幸好他学过一些轻功。

    ······

    午后,尽管已是深秋,太阳仍高悬在天上,耀武扬威。

    土地已晒的干裂,秋风随便一扫,便扬起一蓬灰尘。

    老板娘赶忙将窗户关紧,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在一张太师椅上躺下。

    她这家店没有招牌,也不大,只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这群山中。

    这地方人迹罕至,自然也就没什么客人,在这里做老板娘实在是件很悠闲、很惬意的事情。

    “咚咚咚。”

    这人迹罕至的木屋外,竟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老板娘挑了下眉头,从椅子上坐起来,喊道:“来了来了!”

    她一开门,便看到一男子一身黑色夜行衣,脸带面罩,腰间挎着一柄剑,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她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有些轻佻地在虞柳腰间停顿了下,便扭动着腰肢走回到太师椅上躺下。

    若是寻常女子,看到虞柳这身打扮,就算不吓的当场叫出声来,也得戒备几分。

    但这老板娘却是半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难道屋里还有别的人在?

    虞柳走了进来,四下打量,并没看到第二个人。

    整个木屋里除了一排柜台,就只有三张烂木头桌子,上面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

    他拉开一张桌子旁的条凳,坐下道:“来一壶水,再来点菜。”

    他现在嘴里干的很,迫切需要些水来润润嗓子。

    老板娘头也未抬,躺在太师椅上懒懒道:“没有水,只有酒。”

    虞柳只好道:“那来一斤酒。”

    “酒在柜台里,自己去拿。”老板娘仍躺在太师椅上,动也未动。

    虞柳挑挑眉:“那有菜吗?”

    “有肉。”

    “在哪里?”

    “也在柜台里,自己去拿。”

    于是虞柳站起身,向柜台走去。

    他没有从旁边走进去,而是先跳到柜台上面,往下瞄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藏人之后才跳进去。

    柜台里果然有酒,只不过是用玻璃瓶子装着的,小半瓶浑浊液体。

    柜台里也果然有肉,只不过是用油纸包着的,一坨又黄又硬的东西。

    在翻遍了柜台,确定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之后,他提着这两样东西回到木桌坐好。

    他看向那老板娘道:“给我来双筷子!”

    此前一直躺尸在太师椅上的老板娘,突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