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表哥,这个逼我帮你装了
宁王觉得自己幻听了。
这明明是唐伯虎的真迹,已经有很多人鉴定过了,但现在华府里居然跳出一个年轻人,说这幅画是他所作,为了多卖点钱所以多盖了唐伯虎的章。
荒唐!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宁王脸上的笑容退散,声音变得阴沉起来。
“你可知欺骗本王该当何罪?”
陈久随意的朝他一拱手。
“王爷附庸风雅之心我能理解,不过这画嘛,还真是小子所做,诸位请看。”
陈久伸手在口中沾了点唾沫,手指按在唐伯虎的印章上搓了几下,这个举动看的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肉跳。
但随着他的动作,唐寅印章的纸层被搓去后,露出了一个小夹层,赫然也是一块印章的痕迹。
一旁的对穿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凑了上来,细细观摩一番之后,惊为天人,口中喃喃自语。
“夹宣揭层,天才啊,能在纸本之中隐藏绢本的印章,却不让画纸变得凸起,怎么做到的?而且这唐伯虎的印章也确实是真的,难道你是从其他的画上把他的印章割了下来,覆盖到这张画上?但是这样不是舍本逐末么,毁了一副真迹,就为了假画能多卖点钱?”
宁王听到对穿肠的喃喃自语,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哼,制作赝品欺骗本王,还私刻印章,华太师,你手下胆子很大啊。”
“诶,此话差已,王爷,容小子自我介绍一下。”
陈久脸上挂着嘲讽十足的笑容,冲着宁王开口。
“在下姓陈名久,有个表哥正巧叫做唐伯虎,这印章自然是想用就用了,至于欺骗王爷嘛,只能说画舫贩子居心不了,小子的印章明明白白的刻在了画上,怎么能说这是唐伯虎的画呢。”
“你是唐伯虎的表弟?那华安?”
华夫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陈久有些不好意思,朝她拱手告歉。
“华安他正是唐寅唐伯虎本人,之前多有隐瞒,还请夫人恕罪。”
华夫人也顾不得宁王处于发飙边缘,冲着陈久冷笑。
“所以你兄弟二人潜入我华府,就是为了戏耍老婆子我?”
“自然不是,伯虎表哥见到秋香姐后惊为天人,所以化名前来,希望能抱得美人归,至于我嘛,夫人可是忘了,是你召我进府的,小子可从未存有戏耍夫人之心。”
陈久和华夫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一旁的宁王从主角变成了背景板,当下怒火冲天,开口怒喝。
“够了!华太师,我听闻你才高八斗,我有一个参谋将军,想和你切磋切磋,就玩个对对子吧。”
华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华府现处于危机之中,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接过宁王的话题。
“我家老爷怎么能以大欺小呢,我看就算了吧。”
对穿肠不以为意,能和当朝太师比斗文学,赢了是血赚,输了不丢人,他如何会放过这种机会。
“文学切磋不分辈分,太师若是怕了,在下也不强求。”
这种低端的激将法显然很好用,华太师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对方口中的文学切磋不分辈分显然是胡扯,作为太师,他赢了是应该的,输了丢大人,而且对方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明显是有备而来,今天很有可能要折在这个小辈手上了。
见他还在犹豫,宁王面露冷笑。
“玩玩而已,华太师不会是不敢吧。”
“既然是玩玩而已,那小子倒是想来凑个热闹。”
唐伯虎被陈久差遣出去跑腿了,那这一关他得顶上。
表哥,这个逼就由我来装好了。
见又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头,宁王强忍怒火。
“哼,你要是对不上来,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好说,好说。”
陈久冲对穿肠拱了拱手。
“既然王爷对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玩个特别点的,我出几个对子,只要这位参谋将军能对上任何一条,就算我输如何?”
“大言不惭。”
对穿肠觉得被小瞧了。
“哼,在下是七省文状元兼参谋将军,人称对王之王的对穿肠,如果你这个寂寂无名之辈的对子都对不上来,那我不如回家养猪算了。”
陈久面带微笑,开始装逼。
“看来穿肠兄很有信心啊,很好,我前段时间在西湖踏青,随手想到了一个对子,请穿肠兄品鉴。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若唐伯虎在场一定会纳闷,自己这个表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去西湖踏青过。
但对穿肠不知道对方凑不要脸的开了挂,他愣在了当场,结结巴巴半天,试图组织出一个工整的回答,可惜卡了半天的壳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见他期期艾艾半天没有开口,陈久摇头,继续出题。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对穿肠傻眼。
“这。”
陈久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菜的表情。
“太难了是吧,那换个简单点的,老子天下第一。”
这句看似简单的对子是个十足的陷阱对子,老子能说是圣人孔子,也能翻译成他自己。
对穿肠发现了其中的陷阱,但是光发现没卵用,得对出来才行。
“呃.....”
“这还难?嫌字多是吧,那行,烟锁池塘柳,就五个字,简单吧。”
陈久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出手给了个王炸。
对穿肠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是个菜鸡了,作为七省文状元,他居然一个对子都没法对上,越想越气,当即一口老血涌上咽喉喷了出来。
“对对本为消遣作乐,这位穿肠兄居然为此呕出几十两血,可谓空前绝后,陈某佩服佩服,不过既然阁下要回乡养猪,推荐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给穿肠兄,小小心意不足挂齿,还望笑纳。”
开玩笑,后世想搜千古绝对那是随手一搜便有成千上万条,像这种暗藏机关扣的对子仅凭一时急智,想对出的难度堪比登天。
陈久露出半排大白牙,笑得十分腼腆。
“王爷,此人胸无点墨,只怕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小子侥幸将此等混子替王爷揪了出来,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好好,很好,夺命书生,将皇上赐下的春树秋香图取出来,请太师好好品鉴一番。”
宁王恨的咬牙切齿,示意夺命书生下阴招。
“诶,王爷可忘了我是唐伯虎的表弟,若是想请太师看唐伯虎的画,我那里多的是,如果看腻了让唐伯虎画几幅新的都行。再者,鉴赏字画本应在心平气和的时候细细品鉴,不过太师刚刚访友回府,舟车劳顿,再好的东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久连忙上前阻止。
他可不想按着剧本走,春树秋香图他也会画,但是太累了,而且现在这个夺命书生的实力远高于原剧情里,待会说不准就被他借机给阴到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压制,宁王大概是压不住火气了,冷哼一声。
“很好,华太师,本王就不打扰了,告辞,你待会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他在保重身体四个字上咬着重音,随后不待华太师回话,便甩袖离开了华府。
陈久表情随之凝重起来。
电闪雷鸣之后,便是暴雨侵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