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游殇

第4章:拜师

    从杨柳村前往最近的青瓦镇仅靠步行也差不多需要一个白日的时间,可是刘观清并没有为自己的准备过得的口粮

    他必须在一日之间走到镇中,如若不然他今夜就必须在荒野古道中与月同眠

    一路无人相伴,只有天空中的阳日便随着他的前进而挪动自己的身形

    渐渐地他离开了村中的田地,走在前朝耕犁出的旱土官道,周围不再看到任何人影

    沿路两旁高耸的杨树在夏日已经是枝繁叶茂,为过路的游人其遮蔽酷热的炎日,让其只能透过树叶双叠间片点缝隙照耀下斑点大小的光斑

    它让这条阴暗、洽意的无明之路闪动起亮光,不至于那般鬼气森森让过路之人心惊胆跳

    “走进这里就无法再用天上的太阳计算何时天黑,哎!”

    走在这条路中的刘观清叹出一气摇头继续前进“路还长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镇中呢”

    一行不知多少里,唯见林中不见明

    天边之日在无形之间已至黄昏,远边的月亮默然升起

    这对许其他之人或许自道平常,而对此时仍未走出此处树林旱道的刘观清反而又是另一种情味

    “我尚未离家多久为何眼角已然带泪……”

    月生思之情,他不知为何眼角已然带泪,他明明才刚刚走出家还未六时

    可现在他的心中那离别时隐藏在心中的不舍,终究是连同那孤独无人相陪之感一同迸发

    远远不断的泪滴从他的眼角流出,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任由此情伴我心,不成终不回”

    他心已决,任由任何情感也无法动摇这次的决心

    远方的家,门匾屹立之处一位苍老的身影看着远边已只有半轮之日的夕阳缓缓吐出

    “落日了,我的儿你是否仍在坚持自己的路呢”

    太阳最终还是在天边落下,冰冷的月屹立在天的中央,欲有代日续明之意

    只可惜月终究只是月无法做到日的伟大,也无法散发出日炽热的光明

    祂只能依靠微不足道的暗明为林中暗道照耀前进的方向,那道明……冰冷而又刺骨好有一番潇杀之意

    “今日不见月明却已知这黯然潇默之意”

    林中独行者刘观清嘴吐轻言,尚未停步歇息之意

    他欲要一气走入镇中不敢在此处鬼火幽冥之地过夜,这里的夜实在是太冷了,冷到他自己都已经多加一身棉做长袍,仍感到心中冰风刺骨之痛

    昼夜温差的变化在这片天地也不算寻常,他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在这几年的季节更替之时,黑夜与白日都会冷上一段时间

    周围林中篝火突明,惊扰刘观清一阵虚汗,沿途走去原是一帮年轻人马正在林中歇息过夜

    众人皆见来人,心中亦惊,腰间佩剑不由拔出,当明见来者之脸,连忙赔罪,欲要留下刘观清陪其他们一同林中透叶观月

    观清谢拒,拜别,心欲有事,有节,不敢久留,遂加快步伐,急望快离此地

    “不知道为什么,在来到那些青年人过夜之地心中就升起不安……”

    “还是快些离去吧,林中终究不比镇中安全”

    已然离开那帮人马百丈余外的刘观清深深向后望了一眼,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为不安,脚步更是不由的再次加快

    夜已至深,天空中的明月也已然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黑雾遮掩不再见任何一丝光亮

    祂仿佛就是被那团黑雾吃掉了一样,边缘仍在光亮的圆轮却始终发不出片点光亮

    这导致本就不光明亮的旱道终于此时涌入黑暗的怀抱,好在刘观清现在已经走出那片昏暗的林中土道来到镇外的石板大道

    这些石板道路是本朝新建,欲有连同九州之意却无那种资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城与城,城与县相连,至于镇以及最为低微的村就没有这般好的福利

    这就让已经建了部分的新道不得不荒废形成这种旧道与新道相互连接的二不像,很丑但也不得不说新道走起来比老道好很多

    至少不会因为踩到泥土中露出的石子硌得脚心疼

    “终于离开那片让身心感到惊恐的林道,心中也可以发下高度警戒的心让自己轻松一些了”

    站立在新道的刘观清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的那片森林,反而是直接加快脚步向着前方走去、跑去

    蔽月黑雾终是敌不过月想要照耀大地的决心黯然消散,还天空一个高挂圆月

    刘观清前方的道路已被照亮,眼睛中也可算是看到屹立在不远处的城镇大门,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暖的热意

    那是欣喜,那是激动,他刘观清终于是成功的自己一人来到这座历史已有百年的城镇

    “青瓦镇啊!前朝的瓦器制造之乡,原本尚有取缔县城之意可惜由于战争的不断摧残,到最后也不过化为上不了台面的小镇而已”

    青瓦镇用砖石堆砌而成的五米高墙此时已然布满青苔,负责守卫夜间城门的门郎也已经从翩翩少年化作坚毅的中年人

    “来者何人!为何独自一人夜间来访,不知此时已经熄昼六时,城门即闭”

    随着他们两位手中的青缨长枪交叉挡住面前可以通过两辆马车的城门入口,异口同声的对着一人独来的刘观清呵问

    “在下刘观清,杨柳村人士,此时前来是为拜镇中一位机关大师为师,这是他亲笔书写的信件请两位爷仔细查验”

    被拦住的刘观清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只是提前从胸口掏出一封尚未拆卡的信奉放到左门郎的手中,让其裁开查验

    而这两位门郎一听到面前这位身穿厚重灰袍,身体被里面棉花挤压的略显肥胖的刘观清是要来拜师心中就有些想笑,只是当他后面的话落下,他们的眉头则是不由的皱起

    那位手握信奉的门郎更是怀揣着心疑裁开那封信奉,拿出里面被保存良好的信,仔细研读起来

    “有错吗?”

    “没有……可以放行,此人真的是那位老者钦定的接班人”

    两位门郎拿开交叉在一起的青缨枪重新立在自己身边,那位手持信奉的门郎更是把那封该有红色印章的信重新装进信奉交给面前的刘观清,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小心点,那个怪老头脾气不是很好,如果不是仗着自己会点机关术,他早该被我们关起来了”

    “此次我们放你进城只是希望之后你在学习到那位老头的技艺之后,不要再像他那般就好”

    声音在刘观清的耳边响起微微点头,随即就被那位门郎推进镇中,而他则是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自己的工作

    “你说我们就这样放这个家伙进城,镇吏不会怪罪我们吧?”

    “不会,刚才那个家伙可是那个老头自己选的徒弟,镇吏也还是要供着的

    毕竟现在的青瓦镇已经不再具备当初的风采,只能依靠那个老头的机关术吸引其他人来定居”

    “哎!真不知道那机关术有什么技艺,竟然真的可以让那些不能动的机关生物动起来”

    月挂枝头,镇中人只有星光两点通明,屋中阵阵朗读声定是壮志雄心读书郎

    刘观清夜行镇深处隐蔽小道,久立一处灯火机巧屋,静听里中敲木声,不易敲门

    待声消散已是晓昼一时,月即落,欲敲门,门自开,一位白头束发,身别棕带,长袖衣袍的老者好似欣赏一般看着门外,面前青年人

    “不错!不错!竟然知道在别人制造机巧时不可打扰,你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啊!”

    面前之人虽面容苍老,身影却是铿锵有力不像一位老者可以发出之音

    刘观清并未抬眼直接看向面前老者,而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后退一步鞠躬,拱手行弟子礼

    “多谢师傅谬赞,弟子只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

    在得到刘观清的回答之后那位老者更是哈哈大笑,大步走向屋中,而刘观清这位弟子自然是紧随其后

    这座机巧屋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负责经营的木巧屋,另一部分就是这机巧屋

    前者位于镇中最为繁华的街道,后者则是藏在一处不明显的角落,如若不是这位老者拉着刘观清已经来过一遍,他也不会知道具体位置

    伴随着刘观清踏入这座机巧屋的长门之中,一阵剧烈的木楔活动的声音在里面剧烈的响起,他身后那扇本应该出现的门此时更是已经消失不见,与墙壁同色木条组成的假墙遮蔽

    “哈哈哈!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座机巧屋整个都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