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生死
白铭轩看着手中的簪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怜爱,一个千娇百媚的贵女为了安葬母亲,亲自跟贱民磕头,可想而知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道还受多少屈辱。
“轩儿,轩儿。”
白铭轩听见母亲的声音,忙把簪子放到枕头下面,打开了门,白母带着贴身侍女端着一碗汤进来。
白母看着眼前俊朗优秀的儿子,心里忍不住的欢喜,笑着道:“你这几日天天忙什么呢,也不着家。”说完把甜汤端给他笑着道:“等一年后皇族孝期过了,娘就把你和你表妹的事情办了。”
白铭轩一听急了,忙问道:“我和谁?什么事儿?
白母笑道:“你表姑婆家侄女,长得极俊,现如今朝堂不稳定,等稳定了你们相看一眼,要是中意,阿娘就把事情办了。”
白铭轩一听忙道:“不用了,我还不想成亲。”
白母一看他这样,心里知道这孩子还惦记越家七娘,无奈道:“过几日就要发买了她们,就算没入教坊我们也可以让你舅舅把人赎出来放到你房里。”
白铭轩听说能赎出越家娘子,心里欢喜,但要是成为通房丫头这样的角色是万万不可的,低声道:“娘,我的亲事先不用费心,如今举明经不能考了,我还没有立业,等做出一番事业再说吧。”
白母知道这是他的说辞,以前看上越家七娘子也不说立业的事情,急团团的拖人去提亲。
白母拉着白铭轩的手道:“傻孩子,你这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白铭轩也不想在这事情上纠缠,拿起书本坐在书桌前,白母心里暗叹,对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儿子没有办法。
孙季看着一脸伤,还一瘸一拐的陈癞子想笑也忍住了,走上前一脸关切问道:“老兄,这是怎么了?”
陈癞子拿眼睛瞥了瞥他,嘴里的牙也掉了几颗,想起被人抢去的银钱,心疼的直打哆嗦,怒道:“不知道谁人走了风声,说我得了千金,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群强人劫了我家,把我以前存的老本也抢走了,还打了我一顿。”说完想到什么,那眼睛瞥着孙季道:“是不是你小子?”
孙季想笑也不敢笑,忙摇手一脸无辜道:“我昨天在这破庙帮着咱头整理档案,可没有出门呀。”
陈癞子想起昨日的事情恨的呕血。
夜里越玉卿看了看外面的大雪,搓了搓手,给二嫂嫂到了点水,喂她吃了药丸,自己抱着果儿蹲在角落睡觉,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越玉卿悄悄扒开松动的砖块往外看,只见一群黑衣人,一招抹了侍卫的脖子,越玉卿心里一惊,会是太子找人来救越家女眷吗?接着看见黑衣人开始倒油,越玉卿这才觉得不对劲,忙退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喊着道:“嫂嫂,大事不好了。”
卫氏刚惊醒,就听见外面一句“什么人,阿······”接着一阵打斗声,
牢房人都醒了,越玉卿先顺着洞趴出去见外面没有什么人,让越子书出来,接着越果儿,趁着外面打斗,越玉卿把女眷几乎都拉了出来,这是听到那些黑衣人怒喊道:“全杀了。”
突然二嫂嫂赵氏用身体堵住洞口,接着血水顺着她的身体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雪,
越玉卿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二嫂子用命帮着他们逃走,越玉卿含泪低声喊道:“快跑。”背起越果儿,卫氏拉着越子书,越文儿越佳儿携手迎着风雪往山上跑去。
那黑衣人看有人跑了,忙分出一队人追了出去,这些妇孺如何能逃过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卫氏把越子书交给越玉卿,大声喊道:“快跑。”因会几分拳脚,上前拦住黑衣人,却也是螳臂当车,越玉卿含泪看了一眼,拉着哭喊的越子书道:“快走。”
越玉卿背着果儿,拉着越子书飞快往山上的丛林,越玉卿对三清观周围比较熟悉,凭着一口气带着越子书连拉带拽飞快的往一个山凹躲起来,山凹极为隐秘外面全是枯草,好在大雪抹去了他们的足迹。
孙季捂着嘴躲在一棵大树洞里,看着黑衣人烧杀。
“阁主,我们追丢了两个孩子和一个少女。”
那黑衣人头领看了看地上的尸首冷冷的道:“都是一群废物,把尸体全都搬到破庙,一把火把里面全烧了。”
“那跑的人呢?”
黑衣首领嘴角一个冷笑道:“你想让兄弟们跟着你一起受罚吗?这么大的雪,我们去哪里找?再说了再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官府必会追究,把死的人全烧了,记住我们把人全部杀了,一个也不没有剩下。”说完一把火把破庙烧了干净。
孙季身体都冻僵了,等黑衣人离去,这才悄悄的往山后的山庄上,刚跑到半路被什么东西绊倒,孙季定眼一看居然是越家的女眷,大着胆子摸了摸鼻下,居然还活着,孙季背起这名女子往家跑。
越玉卿见无人来追,背着小侄女,拉着越子书一路狂奔往山上的道观跑去,越子书回头看着山下眼里带着惊恐和不知措施道:“阿姑快看,怎么办?阿娘,阿娘,死了,阿娘·····”越玉卿回头看只见破庙大火烧了起来,越玉卿咬着牙,只说了一句:“跑,赶紧跑”
越玉卿背着小侄女往山上道观跑去,不知道多久她整个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身体趴在地上小侄女果儿轻声哭起来,侄子越子书也忙扶起越玉卿,越玉卿站在山上大雪刺骨的寒冷,看着山下破庙的大火,耳边听到越子书恨恨的声音“阿姑,我会记住的眼前的一切的,我会记住的。”
越玉卿抱了抱越子书,越玉卿背着果儿和文书一起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越玉卿也明白这次谋杀的手笔绝对跟宫里有关,但想不通,伪帝已经下旨把越家打到了尘埃里,为什么还要谋杀这个手段。
越玉卿看着有些蒙蒙亮的天空,知道现在必须藏起来,越玉卿加快脚步,庆幸大雪,风雪很快掩盖了足迹。
越玉卿来到三清观后门,自己翻到墙头,看没有人,让越子书抱起果儿递给她,拉着子书的手,三人翻到了三清观里,越玉卿看有一间杂物房,见里面杂乱无章一定好久没有人进入,轻声对越子书道:“你和妹妹在这儿等阿姑,我去给你们找点供品吃。”
越子书又累又饿只能点头,看着怀里已经闭眼的越果儿,抱着她到了后面稻草上睡了下来。越玉卿把披风给两人盖上。
越玉卿悄悄到了三清观的正殿,正殿无人,殿上供奉的蜡油把大殿照的亮堂堂,上面供品有一些点心和干果,越玉卿用衣服下摆兜起,赶紧离开,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小道瞪着眼睛,越玉卿上前捂住他的嘴道:“敢出声我杀了你。”
那小道士点点头,接着在越玉卿手背上写了一个“恩人”两字。
越玉卿不敢轻易放开手,只能挟持他到了后院,到了无人的地方,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