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行记

第五十三章

    太子背着手思索了半天才道:“这荆州路途六百里,不如房去病替你走一遭如何?孤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越玉卿认为房去病代跑一趟并没有什么进展,说不定白跑一趟,便道:“殿下,我们这次打造的骑兵必须一举成功,成为战场上的利剑,这样才可威慑八方,一旦有了差池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关于冶炼下官知道的不比铸造师少,而且下官要求的骑兵盔甲几乎是刀枪不入。”

    太子见她坚持,思索了片刻便道:“这样,你明日出发,孤给你二百护卫,你就坐马车去,早去早回。”

    “谢殿下恩典,但臣认为骑马会快一些,如今战事紧要。”做马车太慢了,而且极为颠簸,也不想耽误过多的时间在路上。

    越诚卿看着眼前一脸逞强的越玉卿气的真想打一顿,当他知道越玉卿找太子的时候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怒道:“就显着你厉害,整个衙门就属你厉害。”

    越玉卿很无语出个差而已,二哥紧张什么劲儿,越诚卿看着一脸不解的妹妹无奈道:“你知不知道荆州现如今乱了,荆州出了一窝土匪,荆州太守镇压不利,太子不好临阵换将,正瞌睡呢,你给递了个枕头。”

    自从太子与伪帝一战,豫州的老百姓四处逃窜,大多数往南郡逃窜,荆州本就是富庶,逃到荆州的流民多了起来,加上荆州山脉较多便集结了一群流寇到处烧杀抢夺,荆州太守护城不利被太子责罚,但也没有撤职,需派人去荆州探查一番,越玉卿认为可趁这个契机到铸剑山庄也不会太过突兀。

    越诚卿叹口气道:“你一个小娘子本该安稳度日,谁让你有本事能造出利器,阿玉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杂造局独当一面难免不被伪帝的探子发现,到时候生死可就难料了。”

    越玉卿也知道自家二哥的好意,低着头拉着越诚卿的衣袖道:“阿兄,如今我们依附太子,只能出我的绵薄之力,一旦骑兵练成,与西边战事可是势如破竹,而且我迟迟打造不出完美的盔甲,太子都催了几次了。”

    “太子当然着急了,战马回来了。”

    越玉卿听越诚卿的意思太子居然购了七百战马,从真郡番到青州走海运到通州码头,看来太子与太子妃和离估计只是一个迷魂阵,不然怎么太子的战马走青州码头。

    事到如今越诚卿也无能为力,叹口气道:“你也注意安全,这次白铭轩去不了了,太子需要调集粮草。”

    越玉卿辞别二哥,转头翻墙出了越府往白家跑去,她不耐烦敲门,朝白家后院的墙头翻了过去,轻车熟路到了白铭轩的书房,;

    书房灯火通明,越玉卿放下敲门的手,眼珠子一转,悄悄爬到书房的侧窗看过去,只见白铭轩披着披风,可能刚沐浴完头发扎成马尾用玉簪固定,不是很整齐带了几分慵懒,严肃的侧面不像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带了几分清冷与傲气,越玉卿不小心踩了一个石块发出动静。

    “谁”只见他眼光射寒星,越玉卿不及思考本能的躲闪,杯子从身边划过砸在地上,白铭轩剑已出鞘顺着侧窗翻身追击出来,一看是她硬生生的抽回剑锋。

    越玉卿也吓的面色苍白,白铭轩一脸紧张忙上前检查道:“可有受伤。”

    越玉卿见他刚刚抽回剑锋,左臂撞到了墙上,忙上见检查道:“你这也太敏感了,怎么一下子就拔剑呢。”

    白铭轩见她毫发未伤,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怪他敏感,这几日不知道谁暗中跟踪,光宅子已经被人闯了三次了。

    越玉卿一听忙问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在金陵戒备森严谁会来跟踪你呢?”越玉卿帮忙活动他的左臂问道:“感觉如何,可伤了筋骨。”

    他摇头道:“无碍,怎么这点儿来了,你不怕阿兄骂你。”越玉卿帮忙揉肩膀,嘀咕道:“今天已经骂过了。”

    “肩膀无碍。”见她穿的薄衫白铭轩微微皱眉道:“虽已经入春,晚上还是有些凉的。”说完拉着她进了书房,亲自沏茶道:“你阿兄为何骂你。”

    越玉卿如猫咪一样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抱歉,白铭轩最受不了她这样的表情,真想抱在怀里安慰和疼爱,也了解她一旦这样的表情就意味又做了什么坏事。

    “阿轩,我爽约了,明日我要去荆州。”说完微微皱着眉头水灵灵的眼睛像是含着泪珠,让人一句重话也不舍得说。

    白铭轩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道:“你今天来就是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吧。”

    越玉卿拉着他的手道:“这次把差事做好了,回来我请假专门陪你可好。”

    白铭轩看着她娇嫩清澈的眼神,眼神里带着娇憨和依恋,白铭轩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担忧她的安危,但也知道她有她的使命,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万事安全为主。”

    越玉卿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生气,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轻声道:“我会安全回来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白铭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的面红耳赤,越玉卿也觉得不好意思,刚要松开被他一把抱住深深的拥入怀里,越玉卿听着他极速的心跳,嘴角一个幸福的微笑,原来恋爱如此的甜美,似乎和他在一起空气都是甜的。

    白铭轩好久才颤颤巍巍的问道:“阿玉,你是真的心悦我吗?”

    越玉卿从他怀里出来,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轻声道:“阿轩,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三月初二越玉卿一大早一身戎装官服骑马倒了太子府门,她如今以巡察御史的身份进入荆州,越诚卿又派了十名武功高强的曲部护送,刚到太子府就见房无病一身盔甲行礼道:“末将参见御史大人。”

    越玉卿虚扶一下,看着房无病一脸的严肃想笑又得绷住,表情有些怪异,房无病诧异的看着越玉卿,越玉卿还是忍不住笑道:“房大哥如今真是刮目相看呀,这一身的盔甲更显的气势磅礴。”

    房无病哈哈大笑道:“越大人风采依旧呀。”

    越玉卿一直觉得房无病很有本事,短短两月便成了太子的亲信,官职一路飙升,看似粗鲁的汉子,但粗中有细,这次去荆州最主要的不是镇压贼寇,目的就是铸造山庄,不单单是骑兵的盔甲,更多的是铸造山庄里钢铁铸造可让火铳加强射程与威力,如今太子与伪帝的大军在虎牢关僵持,太子急需一个契机打破僵持,占据洛阳。

    越玉卿等人在太子府辞别太子,白铭轩告了半日的假,特来送行,越玉卿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着青竹花纹的荷包,塞到白铭轩怀里道:“绣工不好,阿轩莫要嫌弃。”

    白铭轩接过荷包,嘴角含笑然眼神却带着担忧苦笑道:“阿玉,我发现每次都是我为你送行,真想赶快把你娶回家日日相守再不分开,荆州事态如何我们都不清楚,万事小心。”

    越玉卿想起那夜的吻,轻轻点水却甜如蜜糖,脸色微红道:“我会平安的,对了阿轩我们那日醉酒的时候,你可记得晚上的事?”

    白铭轩疑惑的摇头道:“只记得我们在饮酒,最后我如何回的房间也不记得了。”

    越玉卿眯着眼睛一脸笑意道:“那夜我亲了你。”说完骑上马,一脸的得意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白铭轩看着她的模样噗嗤笑了起来大声道:“早回,我再请你喝酒。”

    房无病骑马上前道:“少不了让你用好酒招待。”接着对越玉卿道:“大人,该出发了。”

    越玉卿打马前行,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白铭轩,嘴角含笑,眼神带着离别的惆怅大声道:“白兄,等我与房大哥回来,一定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