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们说，看到一个熟悉的哥哥，过来打个招呼。”

    “咳……”

    燕迟之前是掩饰尴尬的假咳，现在是真咳。

    他就只是一个“熟悉的哥哥”。

    小丫头挺会打击人的呀。

    燕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眼角微微弯着，温润的看着她，“好了，招呼打过了，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那我走了哦。”

    “嗯。”

    叶婉婷真走了，才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燕迟冲她抬了抬眉梢，“没事，走吧，哥哥看着你走。”

    叶婉婷脸儿莫名红了，抱紧怀里的书，匆匆跑走。

    相隔的路灯光照在她身上，她踩着一地晕黄的暖光，衣摆被风轻微撩动，跑起来时高马尾一掂一掂的。

    真是个小女孩。

    燕迟又点了一支烟，抽第一口后，香烟就没离过嘴，懒得拿下来，索性把双手也抄进裤袋里，微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叶子，每每抽烟时，薄唇叼着香烟微微翕动，下颚线条绷得很紧。

    他给徐述打电话，铃声快响完了才被接起。

    “你还有多久，赶紧出来。”

    徐述：“你又造什么孽了？”

    “这话说的，”燕迟舌尖抵了下口腔，“哥哥就不能做点行善积德的事？”

    “你？”徐述后面跟了两声笑。

    比直接嘲讽的杀伤力来得更大。

    “别不信，真有。”

    燕迟看着前面，叶婉婷跑走的方向，“刚放走了一只小白兔。”

    徐述都懒得接他的话，“喝酒不行，请我吃宵夜可以。”

    “行，我看着你吃，你看着我喝。”

    “还有两个病例，整理完下来。”

    “好。”

    燕迟把通话给挂了。

    等他抽到第三根烟，终于看见徐述出来，脱了白大褂，一身白色衬衫灰色西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发丝垂下来抵在眉骨上，长身挺拔，眉眼脸廓棱角分明。

    看着挺人模人样的。

    燕迟先上了车，徐述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娇娇走了吧，我把晏哥叫出来。”

    燕迟斜睨他一眼，“能叫出来算你本事。”

    徐述一通电话打到薄晏清那，不出所料，没说几句话，他直接把通话给掐了，更像是懒得听，强行断了的。

    “说什么了？”

    徐述脸色难看，“他说时间太晚了，不出来。”

    燕迟闷笑了声，手肘支在窗沿，掠了把下巴，“要为了娇娇守身如玉啊？”

    “还真这么说，他还说了，不跟我们这群烂人同流合污。”

    徐述推了下眼镜，“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燕迟眼皮一跳，“干什么？”

    “我也不打算跟你鬼混，我好好一朵白莲花，别给染黑了。”

    “拉倒吧，哥哥面前装什么呢，你脱了白大褂就是一大尾巴狼，真以为谁不知道你真面目似的，难怪听听在医院以外的地方都怕你。”

    徐述手指抵着眼镜架，侧头看着窗外，半降的车窗映着他的脸，镜片下的眼睛里藏着窥探不透的情绪。

    “呵。”

    他不知道冲谁，骂了一句：“没良心的，真养不熟。”

    ……

    薄晏清的确懒得理他们，掐着时间，给南娇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