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来，都拿小石头骗我的点心和糖吃，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就给她了。”

    “那时多大啊？”

    燕迟在心里默了默当时薄晏清的年纪，再对应一下那小孩儿的岁数，“不会还是个穿尿不湿的吧？”

    “大概、两三岁。”

    燕迟道：“那后来呢，你没再回去找过她，是被别人领养走了？”

    薄晏清眼神深谙了几分，“孤儿院起了一场大火，都烧没了，她也死在那场火里。”

    “啧。”燕迟感叹了句世事无常，“那你一直把这些破石头留着啊，不怕娇娇生气？”

    薄晏清轻抚着小盒子，指腹被盒身上粗劣制作的雕花给刮了几下，他哑了声线，“忘了说，东西也放那很久了，找个时间我跟娇娇说一下。”

    “我看，娇娇知道也没事，她心大，况且就是你一个小时候的玩伴，这种醋她不会吃的。”

    燕迟把手里惦着玩的两颗石子扔给薄晏清，“去你休息室里睡一会儿啊。”

    “嗯。”

    薄晏清把石头装盒子里，拉开第一层抽屉，想了一下，站起身，仍是将盒子放回书架原位。

    他的确是找过小女孩儿的。

    一开始不信她真的死了，恰好那几天他回京城住，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再赶回去，孤儿院已经烧成了废墟，他在小女孩儿的房间里，找到了她喜欢抱在怀里的玩偶小狗。

    之后数年，薄晏清时常会想起她。

    直到南娇娇来到他身边，那种莫名难言的思念才慢慢消失。

    大概是他过去太孤独了，没什么人好怀念的，夜深人静，偶尔一杯酒下肚，难免学着附庸风流的人感慨一下曾经，没什么人好念着，才会想起那位仅仅在他生命中出现了短暂时日的小丫头。

    想到这，他给南娇娇发视频，响了就被挂了。

    她发了张照片过来，拍的是学校的餐盘，她盛的菜饭很少，三只鸡腿很显眼。

    “跟同学在食堂吃饭呢。”

    薄晏清走了几步，背靠着墙，“真要等到三点半？我早点来接你能行不？”

    一分钟后南娇娇回复：“尽量。”

    男人手指顿了顿，回了个“好”，便把手机揣身上了。

    叫上燕迟出去吃午饭。

    下午，薄晏清收到南娇娇的消息后，抓了车钥匙便走。

    在路上，接到二姐的电话。

    他耳旁竟一时出现耳鸣，突如其来一种针扎般的刺痛，眼前骤然闯进刺眼的白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吱——

    榕大。

    南娇娇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薄晏清，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好几次未接之后，联系了寒川，可寒川竟然也不接电话。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想要不要去薄氏里找他，陆臻臻的电话打进来，张口便说：“财税街，薄晏清出车祸了！”

    “什么？”

    南娇娇手里的奶茶没拿稳，掉了下去，她本能反应的用膝盖顶了一下，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陆臻臻那边有风声，应该是在开车，“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南娇娇喉间梗了梗，好几秒才有声音出来：“榕大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