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哭笑不得的青春烧脑恋爱

2-1致命伪装

    结束了最后一个在线咨询,顾诗颖慢慢地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右腿从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顾诗颖慢慢地弯下腰,卷起右边的裤腿,露出了小腿上紧紧包裹着的绷带。她解开绷带上的金属扣,缓缓的将绷带解开。因为紧密包裹而缺乏血供的小腿逐渐显露出来,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苍白,甚至还隐约泛着一点青紫。随着束缚的解除,血液重新涌进了小腿的肌肉。短暂的延迟后,一股痛彻心扉的针扎感布满了右侧小腿。

    扮残者(pretender,p)——像她这样的人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她喜欢那种肢体缺血带来的麻木感,仿佛那已经不是自己的腿,而只是一个假肢。尽管她的医学知识告诉她,这种“游戏”可能造成间室综合征,让她留下残疾,甚至失去一条腿,也可能形成血栓危及生命,但她还是热衷于这种危险的游戏。可以化用那句比尔·香克利的名言:有些人说扮残就像生命一样重要,这种说法可以说十分愚蠢——扮残比生命重要的多。

    顾诗颖紧闭双眼,等着小腿的疼痛感消退。过了一会,小腿上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毫无知觉,变成后来潮水般涌来的针刺样剧痛,最后转变成烧灼般的、持续不断的疼痛。她知道这种痛苦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的,便不再傻站着。左手扶着办公桌,顾诗颖蹲下身,用右手打开桌子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折叠肘拐。她展开拐杖,双手撑住把手,站起身来,然后就这么扶着拐杖离开了办公室。

    小心地撑着拐杖走下楼梯,离开公司大门,顾诗颖沿着人行道向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这会儿路上的行人很多,不少路人会扭过头来看着用拐杖走路的她。她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和兴奋,快步走过沿路的行人。

    顾诗颖的长相不算出众,日常的打扮也是平常的办公室风格,因此平时在路上也很少会有人盯着她看。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拐杖而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还是用拐杖的紧张感让她特别在意别人的目光,顾诗颖总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从无障碍电梯进入地铁站,费力地单手拿拐杖,再用另一只手取下背包安检,然后再掏出公交卡进入地铁站,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站台边等车的乘客不少,但是有人愿意把候车长椅让给带着拐杖的她。她坐在长椅上,把拐杖收在一边,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诗颖?是你吗?好久不见啊!”一只手突然搭在顾诗颖肩上。

    突然被点名的顾诗颖吓了一跳,转头循声望去,确是一个男人在背后跟她打招呼。顾诗颖一下子没认出那人是谁,只好尴尬地低声问道:“你是?”

    “我是刘锡川。”男人回答。顾诗颖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把面前的男人和一个记忆力的影子对上了号。

    刘锡川是顾诗颖在大学时的同学,虽然名字有些书卷气,却是长得五大三粗满身肌肉的类型。那时的他是个开朗健谈的男生,和学校里各个系同学的关系都不错,所以这么些年过去了,顾诗颖还能记得他。印象中刘锡川当时是医学院的,到是个挺符合他性格的专业,就是不知道毕业后他是不是真的去做了医生。

    既然遇上了熟人,顾诗颖也只好站起身来打招呼。刘锡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拿过身边的拐杖,艰难地站起身。

    “你的腿怎么了?”刘锡川一开口,顾诗颖就知道他还是那个耿直小伙。

    “没什么,扭伤了脚踝。”顾诗颖不动声色地说。

    “哦,那可要小心啊,如果韧带没有愈合好以后会经常扭伤的……”一提到专业问题刘锡川就根本停不下来,从上学时课本上的内容到最近学术会议的最新汇报,刘锡川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顾诗颖也只好一边礼貌地微笑着听他装逼,一边悄悄地用拐杖顶端擦着地面上的砖缝玩。

    “……今天刚做了一台截肢手术,那个女孩太可怜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遇到因为这种事情截肢的病人——你知道吗,她居然在户外徒步旅行的时候被一头野生河马咬断了腿!”刘锡川的长篇大论终于从学术讨论转到了近期工作报告,顾诗颖等的车也到了。

    “诶,我等的车到了,我们加个微信回头再说吧!”顾诗颖提议。

    “好啊。”刘锡川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加了顾诗颖,两人匆匆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