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大人？另一片……空间？”徐陵很不理解地问。

    “说白了，主神大人是我们之前的首领，也就是我们所在的那片空间的主人。空间碎裂后，为了不让这些碎块继续分割乃至于消散，他一直在寻找对抗外力的方法，只不过……”

    “他死了是么？”徐陵问道。

    “现在只能说是下落不明。”宫意吞下一口粉，说道：“他在完全销声匿迹之前，告诉芦时他会寻找一个传承人，之后的任务会由他来完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宫意撂下碗，“你还没明白？芦时觉得你就是那个传承人。”

    徐陵张了张嘴，想反驳的东西太多也就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说起，用力呼出一口气后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传承人？我见都没见过你们所说的那个主神大人。”

    芦时沉吟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觉得，至少……你和传承人之间有脱不开的关系，因为之前破坏我们那片空间的外力一直跟着你。”

    “跟着我？”徐陵满脸迷茫。

    芦时眉头舒展些，点点头，“那种外力，我们也称之为恶灵之力。它之前曾被主神大人镇压过一次，收敛姿态陷入长眠，但近些年已有觉醒的势头。”

    芦时的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说道：“你的那个邻居，就是无意间冲撞了其中之一，遭到了抹杀。”

    “他……”徐陵想了想，问道：“可我为什么没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跟随着？”

    芦时答道：“它们当然不会蠢到让你察觉太多异常，而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以同样的方式抹杀你。”

    “为什么要抹杀我，只是因为我是什么传承人？”

    “你身上或许有主神大人留下的东西在吸引他们，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徐陵听完愣了会儿，而后笑笑，那是一种刚听了个荒诞故事的笑意，他问道：“那怎么着？你们打算让我去镇压那个什么恶灵力？”

    “不是，你还没那个本事。”芦时倒也答得毫不客气，“宫意刚才也说了，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是需要的配合。”

    徐陵指了指宫意，“他之前差点把我弄死，结果现在你说要我配合你们？”

    “其实我要真想弄死你，你都活不过四十八分钟。也不看看之前的试炼我放了多少水。”宫意终于放下筷子，嘀咕了一句，然后戳了戳芦时，“我说，芦老板，要不要把他重新丢到暗空间里磨磨脾气？这回难度加倍。”

    徐陵猛地站起来，惊得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林子羽摔到了地上去，好在宫意伸手一拽又把她拽了起来。

    徐陵两手撑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配合，钱转我，然后别再来烦我。”说完就独自走出了这家汤粉店。

    宫意本想追出去抓，但被芦时抬抬手拦了下来。

    “算了，先不去管他。”芦时说道：“跟我仔细说说你们来之前的事情。”

    宫意点点头，缓慢坐下来，把杯里的果汁喝干净，说道：“实际上，他还算挺聪明也听有魄力的，自己虽然负了点伤，但也伤了我的几个手下，只不过监测器的数值一直没有波动。”

    “徐陵的数值是没有波动。”林子羽嘬了一口汤，又往旁边指了指，“不过小宫意的波动可不小。”

    “怎么回事？”芦时问他。

    “我控火的能力消失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宫意摊了摊手。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宫意耷拉着眉毛，“我什么也没做，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忽然发现没办法发出火焰。很突然，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也许……是突然转换了空间不适应？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芦时颇有些忧心地问：“那封印……”

    “封印的事情好说，几个符咒的事情。”宫意斜了斜身子说道：“但是……芦老板，你可想清楚，封印是不可逆的，一旦解开，就没有办法恢复原样了。眼下，还没确定到底谁才是传承人，你真要将封印解开？”

    芦时挺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传承人的事情确实需要再观察一下，但那些觉醒的恶灵之力实在需要解决，被禁锢在这片区域里大大限制了我的行动，所以你先帮我解开封印，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宫意随口接道：“你想查什么？我去帮你查呗。”

    “你？”林子羽夸张地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宫意，撇撇嘴说道：“我替芦时说句话，你看起来不太靠谱。”

    宫意气得按了按林子羽的脑袋，后者又顺着椅子滑到了桌子底下。

    芦时把林子羽重新捞起来，对宫意说道：“你有别的任务。”

    “啥任务？”

    “看着点徐陵。”

    宫意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拖长音抱怨道：“怎么还要跟着他……”

    “还有其它的。”

    “什么？”

    芦时指了指自己西装上的油污，“把衣服给我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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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陵在回家的路上进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年轻的小护士见他冷着一张脸，半句话也没敢多问，手上动作轻柔得很，临了还给徐陵开了些消炎药，嘱咐他到旁边的药房去买。

    徐陵没有去，出了门后用手把药单子团了团，继续往家走，走到楼道门口的时候，瞥见草地里还藏着半截黄不拉几的警戒线，不过之前停在楼下的警车已经不见，也不知道邻居的那个案子有没有被查清楚。

    收回目光继续往楼上走，楼道里一如既往地飘荡着灰尘与腌酸菜的味道，徐陵低头往楼上走，拉开家门，三两步走到床边扑上去，闷头睡觉。

    梦里，他所经历的场景在零零碎碎地浮现，叫得欢快的斑点狗、斜顶砖瓦房以及跃动在地面上的莹蓝色“心脏”。

    从这些越来越零散的场景中挣扎着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徐陵半睁着眼睛趴在床上，感受到知觉和意识逐渐变得清晰。

    他从床上爬起来，望了望窗外的橘色晚霞，深吸一口气，终于有种回到原本生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