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左右为难
思子心切乃人之常情,天下父母皆是如此。玉帝和王母也难免,更何况凡人离家求学或者求生计无非几十载,灵毓离家整整三千年。虽见过几面,却屈指可数,玉帝和王母思子之心甚于寻常父母,平时这二老没少因为这事私下垂泪,今天知晓心爱的孩子回家,更是喜极而泣,见灵毓跪倒在地,一是心酸二是心疼,无暇顾及其他,也不听侍奉之人陛下娘娘小心的话语,赶紧飞身上前,将灵毓扶起抱在怀中,也没有什么言语,也不顾什么身份尊贵,就是抱头痛哭。这场景,不管是神还是狐玫尽皆垂泪。
哭了好一会,玉帝这才想起此地不是说话的场所,擦了擦泪,安抚了王母,对灵毓说:”先回家吧”然后吩咐侍奉仙女准备饭食
就见玉帝这一家九个神,也不管神界的繁文缛节了,飞身入空,直接到了王母的寝宫,又坐在了当初女娲坐过的那个桌子上,一家人其乐融融,欢颜笑语直到天黑。
天黑过后,王母累了便先休息了,七仙女和二郎神也都回了偏殿,只留下了灵毓和玉帝二神坐在桌子上喝茶,寝宫内灯火通明,宫外还有很多仙女在等候侍奉,灵毓吩咐她们都下去休息以后看着了杯中,似有犹豫,玉帝当然看出了灵毓的不痛快,便问灵毓,“孩子,因为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灵毓将为什么回家,回家这一路上的所看到的都原原本本告诉了玉帝,还问玉帝战争从何而起
玉帝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之上,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灵毓
原来释界尚武,个个沉迷修炼杀伐之术不能自拔,连他们的首领释界老大—鄂伽也无法避免这一天性,虽然他神通广大,世间的杀伐之术他基本都通晓,可是仍沉迷于寻找他没练过的武学功法,就在一千三百年前他和妻子游历人界,偶然得到一本叫做熙如掌的秘籍,爱不释手,欣喜不已。还没等返回释界,就在人界修炼了,没成想,竟走火入魔元气大损,她妻子立刻背着他返回了释界,四处求医,还来过神界,可都无力回天了。不到一年便去世了,鄂伽只有一个独子-鄂康,没有兄弟之类的,他死后自然是鄂康继位,没有什么夺位之争,释界不像其余几界,有什么议会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是界主说了算,且各个受武学功法影响,杀伐之心极重,鄂伽在时还好,能遏制的住,可是鄂伽原本就是在人界受了重伤,鄂康心中早有怀疑,再加上家臣们的怂恿,便举释界之力,一千年前大举入侵人界,一开始人界被打得节节败退,根本无力抵抗,可是后来,人界联合其他四界联手抵御,释界的单体战斗能力是强,可是数目上哪里抵得上五界的联合部队呢,再加上神界原本就有不少是五界修炼成神的,还有神界学院的那些学生,有不少的学生和新晋升的小身违抗神界命令返回了故乡,参与到战争当中去。释界部队也在四百年前被打回到了释界当中,死守释界入口。可是五界部队并没有因此罢休,玩命的进攻,双方已然在那里僵持了整整四百年了。
听到这里,灵毓点点头,若有所思,看着殿门外的那一片幽暗的天空,起身伏到了玉帝的耳边,低声道:”父亲,果真是机缘巧合?“
玉帝要是在别人面前或许会佯装神秘什么的,但是灵毓是他的亲生儿子自然毫无保留,真诚相告,玉帝摇了摇头,对灵毓说:“不知道,没人查过,当初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派了很多手下去查过,可是根本查不出来。也用推演之术演算过,鄂伽身上常年带着防演算的物品,根本演算不出来”
灵毓点点头,又问玉帝:“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过一小伙星际匪徒,这都是因为战争而起的,那我们神界为何不出兵结束战争呢?不管支持哪一方,只要神界一出兵,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就算不出兵,那为何不镇杀那些强盗呢?“
玉帝又深叹了一口气,对灵毓说道:”儿啊,这又是一个为难之处,我们神界和释界自有之日起,便世代修好,关系甚于其余五界,我与鄂伽是在女娲面前叩拜起誓的兄弟,照常理来说,你应该叫他一声叔叔,自战争一起,五界不停的派使者来求援,看他们的架势是要灭了释界,我怎会杀了你这个鄂康哥哥呢?又怎么会屠兄弟的族人呢?可是,这次战争的始作俑者的确是释界没有错,我又怎么会违背良心和群臣的阻拦帮助释界呢?我早就知道有匪徒作乱五界,可是人家其成员都是五界的,五界现在根本无暇镇压他们了。我是想出兵镇压,可是一旦出兵,人家五界答不答应?会不会以此为由头再攻打神界呢?这都是顾虑啊,所以我和群臣们商议了,封闭神界、关闭神界学院,两不相帮,纵使他们百姓生灵涂炭,我们神界也绝不插手。“
灵毓听完,便计从心中,眼珠子提溜一转,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对玉帝说:“父亲,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回来时曾遭遇到匪徒抢掠人界,那我们可不可用神界名誉受损这一由头出兵呢?”
玉帝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对灵毓说:“我知道你心疼生灵,可是这明显只是个理由,在他们眼里看来明显是欲盖祢彰,你想想就是了,人家全部的部队在前方作战,除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的部队大规模驻扎到五界后方,就算我们没有称霸七界的心思,人家五界会不会起疑心?会不会再联合释界掉过头来攻打我们神界?虽说我们神界是强,可是战争一起,谁胜谁负那不是谁能说了算的,就算我们赢了,可是神界的子民也遭受了战争的折磨,对不对”
玉帝说的是正理啊,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别界的生灵呢,先顾好自己就是了,毕竟均有私心,灵毓知晓了玉帝为难,可也没什么好主意献给玉帝,也没什么话语,一时之间父子二人一同唉声叹气,连天山上的虫鸟鸣声都清清楚楚。
突然,就听得殿外吵吵嚷嚷,只听得一个巡夜神将大喊,探子哪里跑。然后就听见好一阵天山密林之中埋伏着的守将出动之声大作,一瞬间,灯火将天山照了个通明,连瑶池底都看的清清楚楚,瑶池内留住的众神也均起身,准备好武器,守卫在王母寝宫四周,七仙女和二郎神也进来防御,正睡的好好的九头龙和瑶池神兽还有些烦躁,不成想翻了个神,又继续睡了。
灵毓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下玉帝,玉帝也有些纳闷,到底是哪方竟敢派奸细前来打探神界,这不是蠢笨是什么呢?前来打探神界,不管是哪一方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要严格惩戒。他们是怎么进入神界的呢?又是一时间思绪万千,玉帝不愧是玉帝,颇有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仍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灵毓却不敢掉以轻心,即刻召唤出手中的刀剑,玉帝见状,哈哈大笑,对灵毓说:“儿啊,日后我要是有个不测,是要你来做主神界的,记住了,为将者,可亲自上阵;为帅者,可发号施令;可为王者,凡事不需亲力亲为。你这刀和剑看起来威力十足,可有名字没有?”
灵毓有些纳闷,刀和剑还得有名字?跟这扯犊子呢?玉帝见灵毓不张嘴,也不管灵毓答应不答应,喃喃自语道:“刀者,全力而为,剑者,灵活飘逸。你这样,你这把刀,就叫嗜生刀,专门砍杀敌人。这剑,就叫誓生剑,可杀敌也可杀自己人,如何?这话一出,惹得众神都努力憋住笑,灵毓心里想,我这父亲哟,也忒没正形了,还在这琢磨兵器名这些没用的呢,更何况,你这一句话,前后有关系吗?但是也不能公开抹了父亲的面子,只好点点头。
玉帝还想和灵毓插科打诨,只听的殿外巡夜守将们的铠甲碰撞声的越来越近,看来是抓到探子了,来交给玉帝发落,为首的两个压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兽界狐族少女缓缓走入寝宫,灵毓这一看,当即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