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愤怒
“这很可能是已经失传的祝福语言,你要不要看看?”
“放心,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带回去慢慢看。”
是他,是他,就是他!
“欧文!”
“是他害的我!”
苏顿咬牙切齿,好一会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欧文是他在兰顿大学里的同学,两人关系相当不错,而那张羊皮卷,正是欧文给他阅读的!
可惜早一点没有回忆起这个消息,要不然就可以让治安所去查他的家了。
苏顿将目光投向那个孩子。
他大概十二三岁,眉毛略长,一身普通的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看的出来,有点紧张。
他收敛情绪,低下头,温和的问道:“别害怕,孩子,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他不安的绞着衣角:“是一位名叫欧文的先生,他给了我您的照片,让我看到您以后,就带您去半只耳朵酒馆。”
他的声音很小,明显有点紧张。
“带我的半只耳朵去酒馆?”
苏顿一捂耳朵,虽然头都可能要丢了,但现在就要他的耳朵是什么意思?
“哪个酒馆?”
面前的小孩声音大了点:“半只耳朵酒馆!”
苏顿这才听清,拍拍胸口。
“走吧,你带我去。”
…………
小心翼翼躲开地上不可直视之物,苏顿看着脚下已经有些脏污的高档皮鞋,有点后悔穿正装来了。
不可否认,他穿上正装,是受了记忆的影响,要走的体面一点。
但这个环境实在不太让他体面。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
看到这个酒馆,仿佛触发某个开关,苏顿脑海中出现大量相关的知识。
这是非常经典的一款建筑,广泛出现在乡村与小镇,墙壁很厚,窗台有点小,能够非常有效的隔绝热空气,最大程度的给予凉爽感。
“呵……”
扯了下嘴角,苏顿甩了下脑袋尽量不去想这个,原主的确努力好学,想要提升阶级,但没有想到,这勤奋学习得到的知识反而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深吸了一口气,苏顿推开厚厚的木门,走入酒馆。
并没有预料中的难闻味道,反而相当清爽,体感温度在眨眼间下降了好几度,让人一阵惬意。
酒馆中空无一人,好像今日关门歇业了,他朝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里面的摆设,然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关门声。
他回头看去,进来时的木门已经被关上,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走了过来。
“苏顿,你果然一个人来了。”
他将斗篷扯下,里面是一张略微有点僵硬的面孔。
“欧文!”
苏顿的声音里有点咬牙切齿。
欧文没有表情,或者说做不出表情,他伸出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朝上一个用力……
‘啵’,一声皮塞从墙上拔出的生后,沉闷的话语从胸腔发出,面前拎着头颅的无首人说道:“苏顿,这是超凡的途径,是迈向永恒的阶梯!”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走吧,加入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归来,这座城市都要为我们颤抖!”
他伸出一只手,向苏顿发出邀请。
苏顿咬牙切齿:“所以,你就拿家人来威胁我?”
“你这混蛋!”
他握紧手中斯明道尔,再忍不住心头怒气,混蛋二字说出的同时,手杖发出破空之声,带着他的仇恨,迅疾又强力的命中眼前无首欧文胸膛!
‘咔嚓!’骨裂声响起。
面前的欧文被这含怒一杖打的靠在酒馆木门上,滑着倒下,胸膛明显陷了下去。
这一杖打出去,苏顿只觉得浑身轻松,痛快无比,仿佛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积攒的情绪尽数发泄了出去!
“嗬……嗬……”
面前无首欧文努力想发出几个音节,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他躺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承载着他的梦想,欧文简简单单就死在了苏顿这一记手杖上。
当然,如果他能从死亡中归来,这座城市可能真的要因为他而颤抖。
平静了一会心态,喘息了两声,苏顿上前查看。
没有脑袋,不能用感知鼻息的方式来确定生死,苏顿晃了几下他的手臂,没有反应。
看向他的脖颈,断裂的非常平整,朝里面看,一片黑暗。
没有将手伸在那里感知,苏顿总感觉那片黑暗里会伸出一只手,将人拖进去。
那个脑袋,苏顿拿手杖戳了几下,不是血肉,而是不知名的材质。
他们还有这个技术?
苏顿想到斯黛儿跟他说的,无首会所会制作脑袋,并且戴上斗篷。
可没想到,他们做的脑袋会这么逼真?
尽管是第一次杀人,但或许是因为面前的这家伙没有脑袋,心里下意识将他判定为了怪物,苏顿没有什么反应。
略微思考,苏顿大概瞄了下四周,没人,他蹲下身子,开始在欧文的衣服里翻找。
过了一会,苏顿看着面前的收获。
一张羊皮卷,和他拿来谋害自己的那张一模一样。
一个皮夹,黑色的,摸起来手感极好,里面设计有收纳囊,能整齐插入十枚剑币或者刀币。
不过那些收纳囊都是空的,反而是夹层里放了整整十张面值一的神赐币!
“加入无首会所这么赚钱吗?”
欧文的家境还不如他,在这个刹那,苏顿竟然心动了一下。
苏顿沉思了片刻,心安理得的将这个皮夹收入怀中。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还是被暗算,发展成了无首会所的信徒,但你既然来害我,就应该给我一点补偿。”
“我会去你家一趟,给你的家人留一点钱…………看在之前的交情份上。”
欧文已经挂在了这里,但却没有其他人出来,那么,一半的可能是这是他自己的行动,另外一半,则是在暗处的人被自己吓到了,不敢出来。
苏顿直起身子,走到酒馆厚重的木门处,将它关的更紧了一点,然后,搬了一张桌子顶上。
他将手杖紧握,仔细打量酒馆内部可能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