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休想离开我们村子
村子里其他人看见这几个小伙子被为难,也没有打算帮忙的想法,谁想跟地痞对上啊?
也算是他们倒霉了,居然被陈宝看见了,他的那个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村里人都假装没看见,从旁边走过。
陈宝见此更是笑的嚣张: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除了这些,叫你们家里再拿钱来赎人,不然你们都别想离开村子!”
于是,七郎他们就被周大郎捆起来,带进了陈家。
九郎和十郎到底年纪要小一些,被这个阵仗吓得眼眶都红了。
现在他们全都被关进了一间乌漆麻黑的柴房里,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散发出阵阵的霉味和潮湿的味道。
只是闻到,就觉得犯恶心。
苏老太太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们家人口又多,所以每天做清洁的人也多,就连猪圈里都没什么恶心的味道,因为他们一天要打扫三遍。
“呜呜呜,这是什么地方呀?这好臭啊!”九郎哭着说,“他们是拍花子吗?
他们要把我们卖给别人吗?
十郎也说:“可要是他们不是拍花子,真是要找我们要钱,去了咱们村里找奶他们,被奶知道了,我们会被打的吧?
一时间,九郎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惊恐的眼神,他甚至不知道,被奶打和被拍花子拐走,到底哪个更严重?
奶打人可是很疼的。
七郎看了自己好不容易痊愈的脚,半信半疑:“这也不是我们的错吧?”
“我爹让我们过来的,要打也该打我爹呀。”
九郎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大家。
他们都不知道,苏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就带着家里的人过来了。
长石村距离落霞村也有二十多里的路,因为心里着急,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长石村的人正在村口劳作,忽然看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还以为又惹了什么大事,这看着就像是要来打架的。
“这不是落霞村的苏婶子吗?您怎么来这儿了?”有人认出了苏老太太,当即就先来套话。
苏老太太哪里有空跟他们这些人闲聊,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回道:“我有几个孙子被你们村里人扣住了,我这不是接人来了吗?
其他人一看,可不是吗,来了可都是苏家的人。
谁让苏家人口太多了,来的可不止是老苏头旗下的,还有他几个兄弟和后辈们。
长石村的村长姓王,和落霞村的王地主沾亲带故,因此平日里行事也稍有些嚣张。
他原本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喝茶,听他媳妇唱几只小曲儿,忽然就听有人说,落霞村那边带人来闹事了。
长石村的村长当即大怒,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他们是要上天吗?赶到我长石村来闹事,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来报信的人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他们村长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难道是瞒着他们落草为寇了?
他媳妇脸色一僵,小声提醒:“相公,这不是在说话本子。”
刚才她唱的曲就是英雄江湖之类的,长石村的村长听得心潮澎湃,还没有转换过角色来。
长石村的村长:“……”尴尬了这不是。
他摆摆手:“你先带路吧,把里长也叫来。”
里长和村长管辖的范围不同,没有高低之分,但村长因为和王地主沾亲带故的缘故,有了经济基础,地位就稍微要高那么一些。
苏老太太可不管这些人背地里做了什么动作,直接就让人带他们去陈宝家。
陈宝的老娘原本还在外面带着几个女儿弄田,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开始没有在意,后来还是听到宝贝儿子的名字才跳了出来。
她伸手在旁边的女儿腰上使劲拧:
“那个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他们这是要去找你弟弟,麻烦你赶紧给我跑回去,问问你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捏了一把的陈来弟眼泪汪汪,不敢多说,慌里慌张就往家里跑。
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陈宝在院子里晃悠,手里还拿着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果子,正啃个不停。
看到他五姐来了,也只是眉梢动了动:“你回来干什么?地里的活做完了?来,把这里扫了,一定要扫干净啊!”
陈来弟的也不生气,从善如流,从旁边拿个扫帚,一边扫一边对陈宝说:
“落霞村那边来人了,说是要找你要什么孙子,你把人家孙子扣住了吗?”
“关你屁事,扫你的地!”陈宝把嘴里的果核狠狠一吐,砸到了陈来弟的脸上。
陈来弟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又把那果核扫到一边去:“你不要再闯祸了,我们家已经没钱给你赔了。”
“老子现在就是在挣钱,亮瞎你的狗眼!”
陈宝厌恶地扫了陈来弟第一眼:“我们家没钱是谁害的,还不是因为你长得那么丑不拉叽的,嫁也嫁不出去,卖也卖不掉!
要不是因为你换不来彩礼我们家会这么穷吗?你可赔钱货,屁话还那么多,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陈来弟自己脖子缩了缩,遮住了右脸上一块小疤,那是小时候陈宝用石头给她砸的,后来一直没好,就成了大块的疤痕,导致现在说亲也非常困难。
其实陈来弟也不过十岁,完全还没到要说亲的年纪,只是陈宝家花钱很快,七个女儿到现在就剩下三个了,全等着嫁出去换彩礼,来养陈宝呢。”
其他几个地痞,从陈家翻出了一个老酒罐,里面还有两碗酒。
招呼陈宝:“你们家还藏着这个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跟哥哥几个分享?”
陈宝说:“我也没看着啊,你们眼睛倒是尖,来,我们哥几个喝一盅,陈来弟,给老子去拿酒碗,你是个癞蛤蟆吗?要我戳一下动一下!”
几个地痞看了陈来弟一眼,厌恶的表情流露出来:
“立刻赶紧去做事,别在这里恶心人,我看到你的脸酒都要喝不下了!”
这样的话,陈来弟已经听过无数次,早已不会为此伤心了。
她去厨房里拿了几个碗过来,又准备去柴房里拿柴火,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三个缩在一起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