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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趋势

    周子真扬声笑道:“来不及啦!”

    紧接着,怒叱一声道:“下去!”

    “啪”的一声,一掌击中那江香主的右肩,使得江香主的身躯,离地飞起,带一声惨号,向那数十丈下的“湘江”中飞堕下去。”

    这情形,使得金石鸣气极之下,大喝一声道:“老贼!纳命来!”

    这位金石鸣使的却是一支长剑,在他气极之下,绝招连展中,居然使得周子真退了五尺。

    这情形,自然使金石鸣心中暗喜,冷笑一声道:“匹夫,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了但他话一出口,却又深悔自己这两句话,说得太早了一点。

    原来周子真于被迫退五尺之后,也立刻还以颜色,他那掌法,不但奇幻无比,而且也势沉劲猛,接连三掌抢攻,又争回了原来的位置,并冷笑着问道:“小老弟,老夫这掌法的滋味如何?”

    肴隋形,周子真的身手,显然还要高于金石呜不止一二筹,但他于将对方迫回原位之后,却并未续施压力,只是使双方维持平手,好像是不愿过于让对方难堪似的。

    金石鸣不是傻瓜,对方手下留情,他自然心中有数,但他却是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在何处偷学本堡的掌法?”

    周子真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话,天下武学,万流同源,你凭什么断定我偷学了你们的掌法?”

    不等对方开口,又沉声接道:“金石呜,咱们这么打下去的结果,你我都心中有数,依我之见,你还是接受我的劝告,就此撤退回去,末了事宜,由咱们双方的上头,自己去解决,不知尊意是如何呢?”

    金石鸣微一沉思道:“阁不能否先答我一问?”

    周子真道:“什么事?”

    金石鸣道:“吕正英是否在你这个行列中?”

    周子真接问道:“你说的是吕维屏大侠的遗孤?

    金石鸣点首接道:“不错。”

    周子真正容接道:“那么,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吕公子不是在我这个行列之中,而且,我也正在找他。”

    金石鸣虚晃一招,纵出战圈,注目问道:“你找他干吗?”

    周子真道:“当然是为了维护他的安全。”

    金石鸣蹙眉问道:“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周子真笑道:“于公子私,我都必须要管,先说公的方面,我是奉局主之命……”

    金石鸣截口问道:“私字如何解释?”

    周子真正容说道:“私字方面,老夫与吕维屏大侠,虽然素昧平生,却也是彼此心义已久的道义之交,如今,他的遗孤有了生命危险,我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义不容辞地……”

    金石鸣截口问道:“如此说来,阁不是存心架梁而来?”

    周子真道:“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

    金石鸣冷然接道:“你考虑到将与‘无敌堡’伪敌的后果吗?”

    周子真正容说道:“我不但已经考虑过了,而且还要寄语淳于堡主,湖南境内,属于武扬镖局的势力范围,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在这儿撒野。”

    金石鸣冷笑一声道:“好!话我给你带到,咱们骑驴看唱本,且走着瞧吧!”

    接着,扭头沉喝一声道:“咱们走!”

    像一阵风似的,那些凶神恶煞似的汉子们,刹那之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那些被阻的北上旅客,至少已有七八十人,这些人,本来都是准备赶到湘潭县境的一个镇甸上投宿的,因为,通过这一段险路之后,不过里多路程,就是一个颇为热闹的镇甸。

    当“无敌堡”的人撤走之后,这批已被耽搁了不少工夫,并且还饱受虚惊的旅客们,立即争先恐后地继续他们的行程。

    那位武扬镖局的总镖师周子真,忽然扬声问道:“请问:吕正英吕公子,是否杂在旅客之中?”

    他的话,并没什么反应。

    少顷之后,周子真又扬声说道:“咱们局主与路姑娘,有话转告吕公子,如果吕公子杂在旅客群中,请现身答话。”

    他的话,还是没得到任何反应,那些旅客们都已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周子真沉思着向他的手下挥挥手道:“我们也赶到前头的小镇上去。”

    吕正英去哪儿了呢?

    事实上一点也不错,他同那位青衣美妇,是分别以母子的姿态,杂在那批旅客之中。

    一直到通过那一段险道之后,吕正英才以真气传音向青衣美妇道:“前辈,方才,你为何不让我同周总镖师说话?”

    青衣美妇传音长叹道:“孩子,你,太天真了。”

    吕正英一怔道:“前辈此话怎讲?”

    青衣美妇道:“咱们这么以真气传音交谈,太不方便,且待会再说吧!”

    里多路程,自然不须多久,就已到达。这小镇甸,名为‘刘家集”镇甸虽小,客栈却有七八家,因为这八九十名旅客,倒是很轻易地容纳下了。可是,吕正英与青衣美妇二人,却并未投入客栈,在青衣美妇的前导下,两人进入一条暗黑的小巷中。

    小巷中虽然伸手难见五指,但此刻的吕正英,不论功力与视力,都算是超人一等,略一凝神之下的,他已看得出来,这小巷两旁的房屋,都是较为高级的住宅。

    当他们两人在小巷中悄然行进时,除了招来两旁住宅中的犬吠声外,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青衣美妇在一幢朱漆大门的住宅前,停了下来,举手在铁环上轻叩了三下,少顷之后,里面传出一个苍劲语声道:“谁呀?”

    青衣美妇低声说道:“老王,是我。”

    那苍劲语声道:“你?啊!你是银姑?”

    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惊喜。

    青衣美妇连忙低声说道:“老王,小声一点,快开门。”

    “是,是……”

    “呀”然一声,朱漆大门打开了,一位须发如银的灰衣老人,右手持着一根旱烟杆,左手举着一个灯笼,那一张皱纹堆叠的脸上,满是笑容地低声说道:“银姑快进来!”

    青衣美妇与吕正英二人,悄然进入门内,青衣美妇并顺手将大门关好并上了闩,灰衣老人却“咦”了一声道:‘银姑怎么这等装束,这位小哥儿又是谁?”

    青衣美妇低声道:“到里面,我再告诉你。”

    灰衣老人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没接腔。这住宅是一幢纵深两进的楼房,虽然年代已经很久了,但一切却还完整无损,陈设相当豪华,也收拾得一尘不染,可是,除了目前这三位之外,却是寂无人声。

    吕正英边走边心头暗忖着道:“难道这偌大一幢住宅,就只有这么一位老苍头不成……”

    当他们穿过第二进前面的天井时,灰衣老人忍不住问道:“银姑还是住你原来的房间?”

    青衣美妇摇摇头道:“不!暂时住在地下室。”

    这时,吕正英已大致明白,这儿十之八九是这位青衣美妇的娘家。

    灰衣老人显然被青衣美妇的话吓了一大跳,他睁着一双昏花老眼,讶然问道:“为什么?啊!我明白了,看你这打扮,这神情,准定是出了什么纰漏?”

    青衣美妇苦笑了一下道:“老王别瞎猜,快点带路。”

    灰衣老人也苦笑道:“银姑,这幢房子,每一个房间,我都天天打扫,也都还保持原来的老样子的,偏偏只有地下室,我没扫过,多年不曾打扫了,怎么能进去!”

    青衣美妇一蹙眉道:“那么,我们在这儿的小花厅坐一会,你快去打扫一下,然后,给我们弄点吃的。”

    灰衣老人连连点首道:“好的,老奴马上就办。”

    接着,又在前头带路道:“跟我来。”

    他,边走边说道:“银姑,你一年中难得回来一次,老奴也是行将人土的人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幢房子,是否也该早点作个安排……”

    青衣美女截口笑道:“这房子已有了新主人啦!”

    灰衣老人推开小花厅的门,一面讶然问道:“是谁啊?”

    青衣美妇抬手一指吕正英道:“就是这位公子。”

    这句话,不但使灰衣老人一怔,连吕正英也为之愣住丁。

    青衣美妇却拉着吕正英进入小花厅中,笑了笑道:“先坐下来。

    有话慢慢说,横直今宵咱们尽可作通宵之谈。”

    灰衣老人目注吕正英,仔细地端详了一阵之后,才“哦”了一声道:“吕正英?一定是玉姑娘的少爷。”

    青衣美妇点首接道:“对了,老王,你先去办事,有话我们待会再谈,记着,万一有什么人前来查询时,千万别说我已回来。”

    灰衣老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老奴知道了。”

    灰衣老人点燃了案头灯火,才转身离去。

    青衣美妇关好窗门,并将窗帘放下,以免灯光外泄,然后坐回原位,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美目荡漾着一片凄迷,向四周缓慢地扫视一遍之后,凝注吕正英凄然一笑道:“孩子,我想,现在你应该有所联想了?”

    吕正英点点头道:“是的,如果我的联想不错,这儿该是你的娘家?”

    青衣美妇“唔”了一声道:“不错。”她答得似乎很随便,但一双美目中,却已孕育着晶莹的泪珠了。

    吕正英接问道:“前辈同先慈,好像有点亲戚关系?”

    青衣美妇苦笑道:“岂仅是有点亲戚关系,事实上,我同你母亲还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哩!”

    吕正英一怔道:“这就奇了?”

    青衣美妇讶然问道:“此话怎讲?”

    吕正英道:“我是说,先慈生前,为何不曾向我提过呢?”

    青衣美妇长叹一声道:“这事情说起来可就话长啦。”

    吕正英轻轻一叹,没接腔。

    青衣美妇目注那案头摇曳着的灯光,凄凉地一笑道:“现在,先介绍我自己,我姓水,叫银姑,你已知道了,这小镇甸名为刘家集,顾名思义,这儿的居民,十之八九都是姓刘,约莫是四十来年之前,我们这水家,是这刘家集中,少数外姓人士中的旺族。”

    吕正英忍不住问道:“可是,怎么现在却只剩下一位老管家了呢?”

    水银姑苦笑道:“这也许是所谓盛极必衰的道理吧!想当年,只要提起湘潭水家,不但在本省境内,妇孺皆知,在南七省的武林同道中,也有很崇高的地位。”

    吕正英忍不住“啊”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水银姑幽幽地一叹道:“孩子,也许你还没听说过,现在刚由‘辣手仙娘’辛玉凤接掌的武扬镖局,就是我水家的基业。”

    吕正英注目问道:“以后,又怎会盛极而衰的呢?”

    水银姑苦笑道:“详情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一直到不久之前,你吕家全部遇难之后,我才由淳于坤口中,听到全部经过情形。”

    她一顿话锋,才沉思着接道:“当我父亲去世时,我还不足两岁,所以,有关过去的一切,都是由老王口中听来的。”

    吕正英接问道:“就是方才那位老管家?”

    “是的。”水银姑点首接道:“据老王说,我家人口,本来就很简单,我父亲虽有三位夫人,但却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是最小的一位夫人,当我父亲去世时,她老人家才不过二十出头。”

    吕正英道:“照时间推算,我外祖母应该还健在?”

    水银姑道:“可是,事实上,她老人家在生下你母亲之后,就去世了,同我父亲一样,也是痨病呀。”

    “痨病?”吕正英问道:“一位武林高手,怎会患上痨病的?”

    水银姑苦笑道:“是的,当时也有人这么怀疑,但却没人深究,而事实上,我父亲和三位夫人,都是先后以痨病去世的,有人说,这种病会传染,所以,这么一来,就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吕正英正容说道:“我应该称您为阿姨才对,据您这么说,他们的痨病,显然是中了别人的阴谋?”

    水银姑点点头道:“是的,但这些且待会再说,现在,先说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