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你别这样！”

    “都说了叫师姐！”

    “是是是，师姐，师姐，你别上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称呼而已，看她那么介意，想了想，我还是叫出了口

    “咳咳，那不是你太可爱了，师姐一时激动吗？”

    说是这么说，可拜的手却还放在我肩膀上...额...摩挲，她那眼神，像是想把我吃了，笑得渗人，说罢，拜又抬起我的手左看右看，眼看着下一步拜的魔爪即将伸向我的大腿，我赶紧向后一跳

    “师姐，师姐，男女授受不亲”

    “你也可以当我是男子，师弟，来，让师兄摸摸，你的腿跟我的尾巴有什么不同？”

    “师姐！我们的师父是谁？为什么你就确定我是你师弟？我都没有拜过师啊，再说了，我已经有师父了”

    未免拜下一步动作，我赶紧开口岔开话题，主要，以拜的实力，我打不过，也躲不了...

    闻言，拜总算是停了手，立在我身前，不过转瞬，她又朝边上一卧，拍了拍自己的蛇尾，对我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师弟，要不你坐在师姐的尾巴上，师姐慢慢跟你说？”

    拜眼神期待，我却一阵无语，连连摆手：“不了，师姐，我就站着挺好”

    “站着多累啊，来，师姐的尾巴可软了”

    “不不不，我喜欢站着，师姐，就这说罢”

    拜见拗不过我，总算没再继续坚持，只是神情有些失望，勉强道：“那好吧”

    “哎，他师姐，我站着累，我可以坐”

    这时，一旁的黎星阳突然出声，谁知拜一记眼刀扫过，吓得黎星阳又立马躲回了顾玄身后，顾玄依旧警惕看着拜，相视之间，我朝顾玄点了点头，才继续看向拜

    “师姐，你既说我是你师弟，那我们的师父是谁？”

    我就站在拜旁边，在我的左手处不远是顾玄和黎星阳，拜闻言舒展了一下双臂，随即指向供台：“喏，就他，那个雁过拔毛，无情的男人”

    “他？他可是高宰？”

    拜所指就是我刚才所看的画像，我不敢置信

    “嗯呢，师弟你真聪明”

    拜的笑容我觉得刺眼，高宰！那个小人！我怎么可能拜他为师！

    “前辈，恕我无礼，我既没有行拜师礼，那他就算不得我师父，况且，我已经有师父了，前辈的好意恕小子难以消受”

    许是见我态度乍变，拜有些疑惑，但眨眼间，拜又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师弟，你太可爱了”

    “前辈，小子没有玩笑”

    士可杀不可辱，对于我来说，拜高宰为师不仅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许源生的侮辱，我正了正色，拜不为所动，挥了挥手，将我将开口的话呃住：“叫什么前辈，小师弟一点也不乖，再叫前辈我可生气了，师父已经身死，但你既然得了四字真言，就说明师父已经认可你，咱们不需要那些虚礼，反正你就是我师弟，师父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师父不会介意的”

    我闭口不言，思索着拜口中的四字真言，我哪里知道什么四字真言，拜却一直说我已经得了认可，许是见我不答，拜叹了口气，立了立尾巴朝画像一看，又缓缓开口：“世人都说师父杀人如麻，以人命为草芥，为人自傲是为邪魔...”

    难道不是？我心里想，没有出声

    “村子里祭司的孙子末耳修巫术，将我们一村子人都变成了人首蛇身不人不鬼的怪物，那日，我刚过六岁生辰，后来，我被师父所救，他没有像末耳一样逼迫我，也没有动不动就打骂我，撕我的蛇皮，他说，我是个乖孩子，以后不会让我再受苦了，他说，可以教我修炼，以后我也可以自己活下去”

    “师父一向远于尘世，连带着我，也避世修炼，我以为可以一直安稳的跟师父生活，可在我十五岁生辰那日，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是师父的师兄，起初，他们把酒言欢，师父早就说了，如有外人便让我在家中躲好，可这么多年，除了师父，我都没见过外人，那日，我一时好奇，躲在门后偷看，不慎被那男子发现，男子原本还调笑，可看见了我的尾巴之后，男子顿时大惊，说要除掉妖魔”

    “到那时候，我才得知，末耳带着我们村中一众，到处烧杀抢虐，迫使人们奴役，迫使人们变成同他一样的怪物...”

    “师父不依，与那男子打斗，后来不敌，那男子要取我性命，师父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他最终负气离开，而我，也终于活了下来，但，自从男子走后，师父就带我离开了家，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怕男子去而复还，我那时不懂，师父重伤，我不愿离去，我其实也只是想等师父恢复之后再走，毕竟，师父说过，我是乖孩子，只那一次，我没有听师父的话”

    “师父拗不过我，只好让我扶他进屋，算是答应了我，可谁知，第二日，一群手拿刀剑的人闯了进来，说要除妖”

    “师父带我逃了，我又活了下来，师父说，我没有害人，我不是怪物，他会保护我，会让那些人改变对我的看法，让我别怕”

    “从那以后，师父到处行善...”

    “行善？是这壁画上的这种行善？”

    拜口中的高宰和我所知出入过大，但我更相信自己看到的，我指着墙壁上烧瓮烹油的壁画说道，拜看了我一眼，而后看向壁画，眼神中竟满是怀念，她点了点头：“嗯”

    “呵”

    我冷笑一声，刚想开口，拜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打断道：“师弟，既已拜师，不可辱师！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

    见我不言，拜继续说道：“师父带着我四处游历，人们看我，都带着恐惧厌恶，我讨厌这种眼神，我想用衣衫裹住尾巴，可师父说，让我做自己，让我别怕，一开始，多的是人看见我就打，师父恢复后，那些人怕师父，也怕我，便不敢再上前，师父带着我一路惩恶扬善，很多人记了师父的恩情，师父也多了不少追随者，渐渐的，那些人不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