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敕封
贾尽忠听的连连点头,走到桌案之前,对着书生招手道:“行了,别管那么多了,先顾好自己和眼前吧。”
他说着将桌上的连江县俯瞰图铺好:“今天之事你也看到了,连有一丝洞天之妙的法器都用出来了,还不知道后续会如何去做。”
书生过来,看向地图上标记的七个地点,其中六个正是那六道轮回石牌所在之处。
而剩下的那一个,在地图上和那条废弃的街道位置对应。
“六道轮回,阴虚鬼域……”书生面色凝重,脑中回想起那一个个手段,当真是毫不留情,若不是他们发现的及时,那些地方配合原本的石牌怨念,用不上几个月,连江县内就会出现几处难以剿灭的鬼域。
甚至一年半载后,化为鬼城。
“难道说对方想要成为鬼王?不对,单单是成为鬼王的话,不必这么麻烦……”
书生微微摇头,那六道石牌的模样再次从脑中浮现,这东西绝对有其意义,绝对是关键节点,但……是什么呢?
“先别想那么多了。”贾尽忠从一旁插口道,“反正现在很清楚,这些人起码要将连江县化为鬼城,他们要做什么,咱们阻止就好。
“只要他们什么都干不成,那他们再多的谋划都没用,接下来本官辛苦辛苦,你这家伙可别偷懒啊!”
书生哑然一笑:“放心,这种事我怎会偷懒,倒不如说……嗯!?”
他神色霍然一变,贾尽忠也同时起身,目光看向外面天空。
他们视线之中,那无数信念香火编制的网不断地颤动起来,仿佛卷住了数条挣扎不休的大鱼,又似被一头巨兽搅动一般。
“这是……”
“神力碰撞!”
“这种震荡的感觉……”
书生的呼吸急促了几分:“那位突然出现的玄穹神君,看向了这里!”
……
……
江水寒回到房中休息,一静下来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
残破的神庙之中,神像之前,大汉恭敬的行了一礼,摆好祭品,开始进行祭拜。
“哦,已经到了?”
江水寒眼睛一亮,他告知大汉消息,除了因为对纯阳剑解有几分想法之外,另外就是想尝试下,修士信奉了他会如何,还有……
刷!
念头闪过,脑中天书浮现翻开了第一页:
江水寒
神位:正九品无定河河神
状态:神体沉睡,神权残缺,神融天地
神通:点化、身外化身、剑术
信徒:一千七百三十七
权柄:敕封
……
江水寒的目光落在了下方敕封两个字上,一股信息缓缓流入脑中。
敕封,即为敕令封赏。
显现于天书,自然是以世间权柄敕令封赏,一念登神。
这敕封和点化敕封两护法不同,两护法虽也算的上神灵,具备一定的神灵特质,但自身完全依附于江水寒。
是以它们的行动,终究是在神庙和江水寒身周,无法远离。
即便远离也会瞬间回归吗,而自身神力修为也随着河神权柄的恢复而提升。
但敕封神灵不同。
此法凝聚一地权柄,化为神位,敕封他人,或为山神、或为土地、或为城隍、或为风雨之神……
以一方山川河岳,城池天象为根基。
可凭借百姓信仰,让自身神位圆满,也可梳理根基的天地脉络,凝聚天象地气壮大权柄。
待到圆满之时,得到江水寒首肯,便可渡破境之劫,登临更高之位。
原本来讲,敕封之法,无论修士凡俗,无论鸟兽虫鱼,一言之后皆可成神。
但现在,江水寒虽有敕封之权柄,自身的权柄终究还是残缺,敕封之时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那份冲击,唯有修行者可以一试。
是以那日天书增加权柄,听到大汉言语,他便有心尝试。
不过这敕封却也不能太过随便,虽然他能随意剥夺神位,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总不会珍惜。
大汉能在那洞天碎片之中,人品应当不错,却也不能轻易赐予。
想到这里,江水寒念头一动,意识跨越数十里,直入神庙之中。
神庙内。
大汉宋云召祭拜一番,并未见什么回应,心中也不惊讶,这情况他早有预料。
即便世间小庙小神,想见一面也并不容易,何况是这无定河神?
光是这神庙周围的元气与隐隐含杂的气象,便可猜想出这河神是何等神通广大。
他已经搜寻了这些年,如今看到一点希望,却也不至于太过焦躁。
根据文溪村村民,还有其余众人的说法,无定河神虽不经常显圣,但只要你虔诚信仰,自然会有神异出现。
是以虽然众人传言中说河神并不讲究祭祀祭品,但他还是认真的筹备了一番。
不过正如那些人所说,祭品有无,河神都一视同仁,只看你信奉是否虔诚。
宋云召吐出口气,看了看残破的神庙,他虽然看出了这河神之神通广大。但终究只是有敬畏而非信仰。
他修炼的武道重肉身,也重意志,甚至更在肉身之上。
到了他这个地步,意志纯粹,相比他人,更信自身。
虽然也可信仰他人,信仰神明,但不是短短的几日间便能够做到的,除非一些撼动他心神的事情直接出现。
嗯?
正吞吐元气的宋云召霍然起身,面前那陈旧的神像陡然模糊了起来,他眼神微缩,期待的看着前方神像。
神像周身清光浮现,朦胧的云雾从四周升腾。
不过转瞬之间,宋云召身周便被层层云雾笼罩。
铺陈茅草的地面,破烂的围墙,残损的窗扇……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周围朦胧云雾和前方云雾之中,那尊泛着清光的神。
“拜见玄穹神君。”
宋云召躬身行礼道,“听闻神君救百姓,斩妖邪,解忧烦。今在下有难,特来求神君出手。
“若神君相救,只要日后不做不违背道义之事,在下这条命便是神君的了!”
他话语铿锵,颇有感染力,让人一听便知其是一个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
云雾之中,清光闪动,一道难以辨别的声音从中流转而出:
“救你不难,但你有何可救?
“有何值得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