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哥！”

    张四九冲李四抱拳，满脸的客气。

    李四道：“不必多礼，俺就是一个小贼，蒙沈员外不嫌弃叫俺来帮忙。”

    “李四哥哪里话，此件事情若不是李四哥，谁还能做得成。”沈亮笑道。

    看得出来，沈亮说的是真心话，他虽则是富户，但并不歧视不如他的人。

    张四九道：“那咱们现在就商量商量如何入户盗尸的事情吧！”

    “好！”

    沈亮答应一声，三人就在床沿上坐下。沈亮叫张四九先说说蒋家后院的情况，这当然是说给李四听的。

    于是，张四九就将蒋家后院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牲口棚在哪里、井在哪里、杂物间在哪里等等。

    旁边就有笔墨纸砚，李四在听张四九说的时候，信手就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张四九的话说完，他已经将蒋家后院给画了出来。

    “你看看，是这样吗？”

    李四将自己的作品递给张四九。

    张四九瞧了一眼，见李四画的虽然草率一些，可大致的情况并无差错，不禁感叹这家伙长得虽然猥琐一点，但是手上技术还真不错，难不成是一个宝藏男孩？

    “李四哥画的已经很精确了。”张四九道。

    李四点头，“好，我心中有数了。”

    沈亮见状很是高兴，对张四九和李四道：“那两位商量商量具体入户的事情吧。”

    张四九看向李四，“李四哥有什么想法？”

    李四沉吟道：“若是能夤夜之间入户，那是最好。若不然的话白日也可，但白日的话，若我在井中发现尸身，怕盗不出来。”

    张四九看着沈亮，“沈员外想的无非就是叫真相大白于天下，还蒋德蒋员外一个公道。”

    “正是！”沈亮点头。

    张四九道：“既如此，不将尸身盗出来也可，只叫李四哥查探清楚，若能确定蒋员外的尸身在井中，那沈员外立即报官，叫差役到蒋家查不是也行？”

    沈亮道：“这样也可以。”

    话是这样说，但沈亮心中总不踏实，怕不叫李四将蒋德的尸身带出来给自己瞧一眼，会出什么别的乱子。

    见沈亮首肯，李四道：“那事情就更简单了，我只要白日进入井中瞧一眼，确定是蒋德蒋员外，报知沈员外就可以。”

    张四九道：“就是这样！”

    ……

    ……

    不一会沈亮派出去帮张四九采办材料的伙计回来，告知该买的东西已经都买全，并叫人就送到蒋家。

    这时张四九早已经和李四商量好入户的事情，就辞别沈亮和李四，出了长清县县城，施展御风而行的本事，回到八里庄。

    张四九回来的快，送材料的人还没来。

    张四九就先敲响了蒋家的后门，李婆子开了门，见是张四九，叫他进来，道：“材料呢？”

    “伙计给送，还没到，我先回来跟您说一声，并收拾后院，将地方腾出来。”张四九淡淡道。

    “嗯！”李婆子答应一声，指着院子道：“该收拾的，我们早就收拾了，剩下的都是没用的，你觉得哪里碍事就挪挪，不用跟我们打招呼。”

    “行！”

    张四九把杂物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堆放到后院门的旁边。

    李婆子疑惑道：“你动杂物间里的东西做什么？”

    张四九笑道：“您说不用打招呼的，我就没说。”

    “那你也不能乱来啊，它们本来都堆放好的，你乱动。”李婆子道。

    张四九心说，这就是女人，口是心非。

    “跟您说，我买的材料很多是不能见水的，我怕阴天下雨，东西摆在院子里受潮，是以将杂物间里的东西搬出来，腾空，将我买的材料放进去。”张四九解释道。

    李婆子一听，没再说什么。

    等张四九把杂物间给清理出来，又把院子大致清理了一下。这时候运材料的人到了，张四九开了门，叫人家给送进来。

    “辛苦各位！”

    待材料堆放完毕，张四九将运送的伙计给打发了，看着李婆子将门关上。

    “这老太太，还真是小心。”张四九心道。

    “我说，这就完事了吧？”李婆子看着关了门，回身看着张四九，“没人再来了吧？”

    “没了，我得开工了。”张四九道。

    “慢着！”李婆子看着张四九，问他道：“开工之前，我得问问你工期多久？”

    张四九道：“那得看您一天叫我做多长的工！”

    李婆子似乎早有准备，顺口道：“早晨你可以早来，我们给你准备早餐，晚上你得早走，太阳落山之前就得结束。”

    张四九想了想，“这样的话，三天时间！”

    “三天太长！”李婆子摇头，“两天！”

    张四九知道，李婆子是担心自己这个外人在蒋家待的时间太久，夜长梦多。

    “两天，太短了吧？”张四九皱眉。

    “我们夫人说了，给你加钱！”李婆子伸出两根手指，“两倍的工钱，如何？”

    “好！”张四九道：“那我就多出点力气，两天做完！”

    李婆子满意点头，笑道：“你用点心，我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嗯，嗯。”

    张四九立即开工，李婆子就在一旁盯着。

    张四九随口道：“您有事就去忙，不用盯着，我不会偷工减料的。”

    李婆子道：“这我还是能信你的，但我们夫人事情多，叫我看着，还说怕你有什么需要，叫我随时伺候着。”

    张四九道：“那您能给我倒一壶水来吗？”

    李婆子答应一声，冲前院喊道：“香雪，拿一壶水来！”

    “嗳！”

    一个小女孩答应一声，很快就提着一大铜壶的水，又拿着一个碗走过来。

    张四九看那小女孩也就是十二三的样子，梳着一对羊角辫子，脸还没长开，胖嘟嘟的。

    “搁在这里了！”

    小女孩将大铜壶和碗都放在地上，冲李婆子说一声，就立即离开。

    张四九心说，“一般小情况还真不能将这个老婆子给支开，得另外想主意。”

    张四九方才就是想试试李婆子，现在看来，她是铁了心在这里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