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祖圣君

第28章 吾富有钱时当修庙

    薛寒十七岁就被赵炼师看中,收为内门弟子,排行十八,修习术法七年有余,达到了炼精巅峰,与那炼气之境只有一线之隔,天资确实不低。

    在巴蜀之时,薛寒每日无非修行打坐,间或也随师父下山历练,赠医师药,救治贫苦,确是一个心地良善的小道士,与今时今日的薛色鬼简直天壤之别。

    与诸多胡天胡地的师兄师弟不同,薛寒性格懦弱,独好“色”之一味,专注采花之事。

    是以被阿修武功、术法连番轻松击败之后,薛寒居然放声哭泣,大骂阿修“骗子”。

    阿修本以为薛寒是个高手,如今武功术法方成,就想拿他练练手,结果出手太重,直接破了他的内心防线,信心一溃千里。

    见如此,阿修便只得好言相劝,还了经书与他,又暗示他捐些钱修葺真武神像,这薛寒也颇大方,直接舍了足足五十两。

    薛寒境界已到炼精巅峰,突破指日可待,丹药是多服无益,是以对丢失的那几枚炼精丹毫不可惜,只在乎这本师门信物-----太上玄元经,如今经书失而复得,自是开心不已,再看这面前的油滑小道,似乎也没那般可恶,便说:

    “早知你要做生意,我便直接找你了,何苦闹的这般没趣。”薛寒摆了摆头,丝毫不在乎刚才坐地大哭的失态之事。

    阿修嘿嘿一笑,心道:“刚才我确实故意激的你,只是没想到你这色鬼心思居然如此单纯,还真信了。”

    “不过,你炼精之境,水法却如此强悍,确实少见,你刚才定是未出全力,不然我早就昏死过去,再受内伤。”薛寒不傻,知道刚才阿修水法攻击只是虚张声势。

    阿修又点了点头,他确实未尽全力,但不是怕伤了薛寒,是怕院墙倒了,阿叔会找他拼命。

    “好了,既如此,我便告辞了,阿修道长,我们后会有期。”

    薛寒朝阿修拱了拱手,捡起院中的长剑,便往院外走去,又忽然想起一事,便又转身朝阿修而来。

    阿修一愣,以为薛寒又要搞事,便双手掐印,准备迎战,吓的薛寒大喊: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起一事...”

    又见阿修还未解除手印,急切的说:“来年仲春,襄州府有水法大会,以你的术法定要去闯闯,或有收获。”

    “哦,水法大会?”阿修疑问。

    “是的,年轻术法修士的水法大会,如若拿些名次,就有那免费的修行丹药赠送,对我等炼精期修士更是好处多多。”薛寒言之凿凿。

    “哦?还有其他奖品吗?”阿修微微一笑,便解了手印,薛寒一看,心中松了一口气。

    “奖品?”薛寒愣了愣,旋即想到阿修是好财之人,便说:“我等出家之人钱财都乃身外之物,你倒是奇怪......那些练气丹药却是极难得的宝贝,不过...榜首有奖励木灵之精一块,据说价值万金。”

    “价值万金!”阿修惊讶的嘴巴撑出了O形。

    “对,那些奖品换成钱定是不少。”薛寒发现,和阿修说钱,倒是可以很快谈到一处。

    又见阿修还在那美滋滋的想着,便递过去一枚铁牌,说:“这铁牌是我今日在望江台捡回的,是那水法大会的信物,务必收好。”

    阿修嘿嘿一笑,开心接过,“好,好,多谢薛兄,多谢薛兄,哈哈哈!”

    薛寒微微一笑,便拱了拱手,再次告辞而去。

    要说薛寒赠送阿修水法大会信物,真有这么好心吗?

    自然不是的,只因那水法大会是术法界的盛会,到时他东一观大半内门弟子都会参与,薛寒估摸是想给阿修一些教训也未可知。

    但阿修可管不了这些,他也想参加大会与那些术法高手交流一下,这是其一,至于这其二嘛,“如果是年轻术法者的大会,那...那紫玉是不是也去?”

    想到这里,阿修握紧了手中的铁牌,又摸了摸上面栩栩如生的莲花法印,嘿嘿傻笑。

    ......

    第二天一大早,叔侄俩便起身打扫院落,因昨晚阿修一个大水法,把院子弄的是狼藉一片。

    阿修心有余悸,心道:幸好没用土法,要不就难办了。

    “哎哟,阿修啊,这墙怕是真要倒了。”陆道长拿着扫帚,轻轻推了推西侧的青砖墙,发现它在微微晃动。

    阿修脸色惭愧,轻轻走了过来,探头道:“是吧,修修吗?”

    “修?”陆道长低下头看了看墙角,“土都了松了,修.....难度大了。”

    忽想起一事,嘴里兀自念叨,“对了,年中我这存了不到四两,你那有五两,先前何员外赠了二十两,昨夜那薛公子又舍了五十两,我们如今有...”

    话未说完,他掐了掐手指,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喝一声,“我们现在足有八十两了!”

    “哦,有八十两了,那要大吃大喝一顿了,我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不知能否去醉仙居撮几顿?”阿修颇为高兴,舔了舔嘴唇。

    “嘿,”道长不高兴了,“你这死伢子,从小给你算就是破财命,果然不差,那醉仙居一顿总得五两银子,哪能这般糟践,我们如今要做的,便是整修道观,给真武大帝重塑金身。”

    阿修嘿嘿一笑,点头称是,间或摆了摆头,“阿叔,阿爷不是给你算过,你也是破财命吧?”

    道长一听,也是哈哈一笑,“好像是的,你我爷俩倒是同命,那这样吧,我今日便进城寻些匠人,再找那善描神像的画师,再买些木料,石料,砖瓦,泥沙,黏土,石灰......”

    道长仰头屈指细算。

    阿修说:“啊,这么多东西,你我得去好几日吧?”

    道长圆睁双眼,怒道:“什么你我,只有我去,你如今已是修行之人,需要刻苦修炼,怎可被这等俗事纷扰,你不见那薛公子说嘛,你资质优秀,来年必定要在那水陆大会挣些名头,好光大我后圣观陆家门楣。”

    道长似乎觉得语气有些沉重,顿了顿,降低了嗓音,继续说:“其实阿修啊,阿叔小时便听太公说过,早先我们陆家也是修习道法的,只是后来,这些后辈们资质平庸,就慢慢断了传承,变成了真的道士了,如今你有机遇,当专心修炼,你从小便聪明,阿叔相信你!”

    说完,拍了拍阿修的肩膀。

    阿修微露难色,说:“阿叔,那是‘水法大会’,水陆大会是和尚们聚众唱经的,我们应该不会唱经吧?”

    陆道长一愣,“唱经吗,你读了那么多经书,唱经应该也难不倒你!”

    说完便与阿修相视一笑,间或又是一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