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套路深,我要回家去

第十章往事不如烟

    新余村

    一人打开门,看着面前的姑娘,着淡绿色衣裳,手里牵着一匹黑马,疑惑道:“姑娘,你走错地,敲错门了吧?”

    只见姑娘笑眯眯地问道:“请问这可是梁家?”

    他皱着眉问道:“正是这里,姑娘是?”

    姑娘莞尔一笑,“梁郎中曾救过小女一命,小女特此前来谢恩。”

    “我们家没有郎中,姑娘找错地了吧,姓梁又是郎中,姑娘,这村里没这样的人,你找错地了,”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忌讳的的事,悄声说道,“这村里以前有两处姓梁的,他家在村北。”

    她疑惑地问道:“以前?”

    “是啊,以前村北有一家,他家出了事,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哦,那可能是我找错地了,抱歉,打扰到您了。”

    “没事。”他将门关上。

    余十拉着马,一路向北,大老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在那烧着东西,行至一旁,下马,喊道:“梁郎中!”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梁郎中被这么一叫,吓得一跳,看见熟人,缓缓了心神,“姑娘怎在此地?”

    “特地来找郎中,这不刚好遇见了,”说着,余十拿出一些银两,“郎中,请笑纳。”

    “不不不。”梁郎中急忙拒绝。

    “郎中还是拿着吧,”将它放至在梁郎中手中,看着一旁的新坟,问道:“郎中,我说的那个梁家在哪?”

    “已经没了。”梁郎中蹲下来,继续烧东西,“姑娘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等余十回答,他缓缓说了一个故事。

    成元十年,大旱,民不聊生,方士甲被仇人追杀,逃至偏僻的村庄,被一对夫妇乙和丙所救。

    十四年后,甲回到村庄,发现救他的妇人丙被人杀害,他听信于人丁,以为乙被方士戊所杀,为了报仇,潜进丁的府上。

    他竟然发现戊在画邪阵!趁戊画阵元气大伤之际,杀了她,可在此时,看着即成的厉鬼,甲发现那厉鬼竟是熟人!是乙和丙的女儿庚!但此时,已别无他法,厉鬼现世,必惹祸端,甲强行将其镇压下去。

    事后,多番打探才知这一切都是丁的阴谋。

    丁原为采花大盗,被官府通缉,逃至镇上。流浪之际,看见胞弟,羡慕胞弟的生活,设计杀了胞弟,打算佯装胞弟继续生活,谁知弟妹一眼瞧出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下了手。

    而戊呢,她是来救那弟妹的,她发现了被人追杀快死的丙,得知丁的恶行,便与丙连谋,决定联手杀丁,可惜一切都被甲给阻止了。

    胞弟的孩子久久不见家书,回来发现亲娘病了,孩子想着娘,到处求医。他只以为亲爹脾气大变,却不知丁已经对他下了毒手……

    说到最后,梁郎中颤声道:“姑娘觉得这里的甲如何?”

    余十沉默,她原以为一开始的女鬼是自己画阵死的,原来是这样。

    梁郎中也不在意这姑娘的回答,讥笑道:“那陈潇真是该死啊,他以为他吃的仙丹,吃了裂丹,不得好死啊。”

    “裂丹?”听着这话,余十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裂丹,丹毒聚集而成,服了它,修行之人都难受其苦。

    “姑娘赶紧离去吧。”梁郎中直接下逐客令。

    翻身上马,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蹲在新坟前,纸钱在盆里燃烧,他在空中随风而逝……

    另一边。

    “师叔,您有要事?”云舟不解道,他们都已经到宗门境内了,师叔不入宗门,反而就此别过?

    江清宴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你们先走吧。”

    “师叔,就此别过!”

    铜钱在手里地闪烁着光,江清宴径直走向船家。

    追到青石镇的时候,余十确实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真一门山脚处。真一门藏身群山之中,青石镇是离真一门最近的一个镇。

    感应到铜钱在镇里,余十也不着急,找了一处客栈,开了间房,将马交给小二照料。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余十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客官,您里面请!”

    “咚。”一个西瓜砸在桌子上,跳了两下。

    只听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着:“我说,你自己不过来,唤我过来……”

    话没说完,注意到姑娘的视线,笑着坐了下来,指着一旁的人说道:“姑娘,我师弟想来搭个桌,你看如何?”

    顺着他的手和一个人视线对上,余十立马错开,视线下移,看见他手里的一枚铜钱,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点了点头,将本来要说出口的“这里还有那么多空桌”改为:“当然,请坐。”

    她虽然不知道江清宴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她不介意配合一下,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江清宴的二师兄——秦方书。

    秦方书扇着折扇,眼里带着狡黠,对着一旁的人揶揄道:“听见了没,人家姑娘许了,快坐。”

    转身抿了一口茶,唇角带笑,“听姑娘口音不像是这的人,前来游玩?”

    “不是,来寻样东西的。”余十放下碗筷,回答道。

    秦方书有些兴趣,闻言道:“哦,那找到了吗?”

    余十嘴上说着:“差不多了。”心里想着,在眼前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要回来。

    尚在思索时,只见江清宴放了枚铜钱在左侧,靠近秦方书的位置,而她,在江清宴的右侧。

    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余十心想:“这人在搞什么?”

    秦方书看着师弟这动作,调侃道:“咋地,这宝贝终于舍得放出来了?”

    前两天,这人来找他,说过两天有事请他帮忙。难得自家师弟有这样求人的时候秦方书欣然答应。

    有一次,他看见这人在桌子上玩东西,奇了怪了,便看见这枚铜钱,颜色和普通铜钱没什么两样,但是给他一种大吉大凶的感觉。

    他向这人讨要了好几次,这人都拒绝了,怎地,今天这么舍得放在这桌子上,就不怕他拿了?

    不等两人接话,秦方书又道:“我说你,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这么宝贵这个铜钱,还以为你转性了。”

    江清宴转没转性,余十不清楚,她阻止住秦方书想拿铜钱的手,自己拿了过来,双手抱拳道:“谢谢公子代为保管。”

    秦方书刷的收回扇子,眼睛在两人身上转着,最后停留在余十身上,问道:“你的?”

    余十点点头,拿出三枚,“你瞧。”

    秦方书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两不会认识,合起来耍我吧?”

    江清宴在两人视线下,悠哉地倒了杯茶,随意道:“怎么获得的?”

    这下秦方书彻底不说话了,眼神就在两人身上溜达。

    仗着江清宴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余十笑得有些肆无忌惮,回答道:“一次在外游历,不小心获得的,还要在此多谢公子代为保管。”

    江清宴一开口,给了余十致命一击:“我有一故人,也有这个,还是一摸一样的,你又怎么证明这是你的?”

    这是余十没有想到的,她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不慌不忙道:“公子二人也是修行之人,这铜钱有没有主,应是看得出来的,这位公子若是不信,将它放在桌上,它自会寻我而来。”

    秦方书点点头,确实是,认主之物都是能寻人的,只是这师弟为何说有人有同样的,这铜钱看起来和别的没什么两样,但是大有乾坤啊,还有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像是认识的,又像是不认识的。

    余十将其放在桌子上,那枚铜钱立马跳到她手上。

    她没有急着收回去,而是说道:“公子,你瞧。”

    江清宴看都不看一眼,拿过小二上的酒,给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点点头,问道:“余十,你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这人叫她,她下意识回答道:“回哪……”,反应过来立马止住,看着江清宴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原以为这人是在套路秦方书,原来搁这套路她呢,这是吃准了她对他毫无戒备之心嘛!

    不等余十再说些什么,秦方书已经在想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扇子,不确定地问道:“余十,我认识的那个?”

    他边说,边打量面前的人,否定道:“余十魂体相斥,我观这位姑娘倒是相容的很,阿宴,你瞧错了吧。”

    江清宴看着一旁眼神躲闪的人,不咸不淡地说着:“你自己说?”

    余十着实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说出来。

    她没回答,秦方书倒是悟了,率先说了话,“你还真是啊!”

    一边说,一边起身靠近,“静芳楼那方宣布新收了弟子,取名方冬,我观对方身形与你极为相似,还以为那是你,但对方魂体契合,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不要靠近,坐过去,离我远点!”余十很不满,她刚刚可以否定的!毕竟这天下同名同姓多了去了,这人凭什么就说我是他认识的那个……内心一阵反思,听到方冬这个名字,立马又感兴趣地凑了过去,“那方冬现在还好吗?”

    秦方书回答道:“你还真认识啊?挺好的,人家现在静芳楼亲传弟子,这是你本来面目?”

    那就好,余十很满意,本要点头承认,改口道:“你猜?”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以前每次看到这人,都戴着面具,难得这家伙今日不戴了。

    余十抿了一口酒,倒是疑惑:“什么这几年?不就上个月才联系嘛?”她记得自己捉画皮妖前,给不少人寄了信,其中就有秦方书。

    秦方书惊讶道:“你认真的?”

    余十也反应过来,可能什么不对劲,疑惑地望向一边独自喝茶的江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