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没用的废纸
这时大毛被动静吸引,也走了进来。
“你在里面弄啥呢,搞得惊天动地的?”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大毛看他神秘兮兮和欣喜的样子,来到他旁边往里一看,顿时一愣。
“白玉菇?这么多!”
“呼!”
大毛风一样冲进屋子,围着小土堆状若癫狂地边扭边笑。
“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白玉菇,肯定能卖不少钱。”
说完,就丢给海辛一个麻袋,开始疯狂地采摘。
海辛接过麻袋没有急着摘蘑菇,而是打量起了屋子里的情景。
屋子周围原本应该有一些家具之类的设施,因为墙边散落着许多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已经腐烂不堪。
海辛用锄头刺了刺土堆,发现小土堆不像是真土,像是某种腐烂的不明物体。
他继续往土堆深处挖,没多久,眼前一亮,停了下来。
“大毛,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用锄头刨出来一坨腐烂的东西,疑惑问道。
大毛过来看了看,马上就没了兴趣。
“看起来像是某种腐烂的纸。管它是什么呢,赶紧采蘑菇才是正事!”
海辛恍若未闻,继续用锄头往土堆深处挖。
“你干什么呢,好好的蘑菇不采,挖什么土啊?你不是想借机偷懒吧?你要是不采,等会我摘完了,你可别跟我抢!”
大毛不满地嘀咕了起来。
海辛依然不为所动,可没多久,锄头突然停了下来。
大毛也有所察觉地停止了采摘,来到他身边,疑惑地看着被他锄头挖出来的东西。
原来,腐烂的土堆深处,是一张张巴掌大小的红色纸张。虽然同样已经腐烂,但两人相互一看,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钞票!”
钞票,这种东西在历史记录中,是万能的东西。是古人们最向往的东西。
可惜核战争之后,全世界的钞票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人类文明的许多产物都在那场末日大战中被摧毁,包括金融和货币体系。
在这个残存的世界中,钞票已经成了古老的代名词。虽然现在的人仍然使用货币购买东西,但只限于硬币,而且是用真金白银铸造的硬币。
没有金融体系的支撑,任何纸币都是空口白条。人们只相信真金白银的硬币才是硬通货!
一阵沉默,海辛率先叹气说道:“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前人用来存放货币的金库。”
“可惜,是一堆没用的废纸。你说这些钞票的主人也真是,干嘛不全换成金银存着呢!”大毛一脸心痛加可惜地叹息道。
海辛再次来到墙边,用锄头在废墟里扒拉出来几块瓷片。
“哎,虽然没有真金白银,但这些瓷片,应该是古董中的古董,可惜都没能保存下来。”
大毛捂着胸口,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内心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亿万富翁这四个字突然向他砸来,没想到最后却擦肩而过。
海辛虽然也一脸心痛和可惜,但没大毛那么夸张,等把蘑菇摘完,把土堆刨了个遍,才在最中心找到几百张完整的钞票。
他只挑了二十张,和大毛一人十张平分了,然后把剩下的重新埋进土堆。
“你干嘛?”
大毛看着他递过来的钞票不解问道。
“这些钞票虽然不能用了,但怎么说也算是古董了。回头找个收藏家问问,说不定能卖些钱。”
大毛如梦初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接过了那十张钞票,然后望着刚才被海辛埋进土里的那些完整钞票,不解地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干嘛还留这么多?全拿走岂不能卖更多钱?”
海辛带着看傻子似的目光说道:“物以稀为贵,这你都不懂?你把所有的都拿出去卖了,反而不一定有这二十张卖的钱多!”
大毛挠了挠后脑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似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
装完了蘑菇,两人一人扛着一麻袋,准备就此打道回府。
走到门口,海辛望了望屋子里的昏暗处,从麻袋里掏出一捧蘑菇,轻轻放在了墙角。
大毛见状,连忙放下麻烦,从旁边找了一根棍子躲在蘑菇不远处。
“你干嘛?”海辛疑惑道。
“等老鼠啊。你不是想把它引出来给杀了吃嘛?虽然难吃点,但好歹也是肉,而且那么大一只,肉一定不少。还是你想得周到。”
“谁说我要吃它了。我是想给它留点吃的。”海辛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下轮到大毛原地发愣了。
“给它留吃的?图什么啊?”
海辛挠着后脑勺想了想,吭哧道:“哎,不知道该咋说。我总觉得,咱们能找到蘑菇,都是那只老鼠帮了忙。给它留点,也算是对它表示感谢吧。”
大毛上前摸了摸他的脑门,被他一巴掌打开了。
“干啥啊?”
“你没事吧?莫不是你对那只老鼠产生了感情?”
“滚你的蛋。我只是感觉好像能明白它的意思,反正一时说不清楚,我直觉告诉我就是这回事。咱们走吧。”
海辛懒得再跟他废话,拉着他就往门外走去了。
就在两人走后不久,昏暗中出现了一道影子,沿着墙角慢慢来到了那堆蘑菇旁边。正是那只硕大的老鼠。
它闻了闻蘑菇,用灰溜溜的眼睛看了看门外,转身对着后面的黑暗中吱吱叫了两声。
没多久,一小群灰色小老鼠就沿着它的足迹来到它身边,争先恐后地啃起了蘑菇。
海辛和大毛对身后的事一无所知,两人出了门,还没走多远,没想到就遇到了麻烦。
拐过一个路口,迎面就碰上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五六个,个个手拿武器和麻袋,看样子也是准备出去拾荒的人。
这伙人一看他们俩肩上扛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当即就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海辛和大毛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掉头,装作没看见想换条路走。结果被两个人追了上来,前后给堵住了。
“小朋友,收获不错嘛,里面装的什么啊?”
领头一位油腻的黑胡子男人走上来,拍了拍麻袋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破烂和废品,不值钱的。”
大毛连忙说道。
黑胡子男人哂笑一声,来到海辛身边,像条狗一样伸着鼻子闻了闻麻袋,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们两个不老实,这么明显的蘑菇味,当我瞎吗?”
话音落下,另外两个男人当即原形毕露,二话不说就开始抢两人的麻袋。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的东西!”大毛惊怒交加地说道。
“你们的东西,嘿嘿,遇到我们,就是我们的东西了!”
黑胡子男人狞笑道,另外几人也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警卫队的人知道,将你们抓起来吗?”
海辛看起来还算冷静,任由对方抢走了麻袋,愤恨看着黑胡子男人说道。
“哼,警卫队才几个人?这么大个破城,他们管得过来吗?就算知道了,他们会管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哈哈……”
大毛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龇牙咧嘴,死活就是不肯松手。
“大毛,给他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海辛脸上的愤恨变成担心,连忙劝道。大毛这才不甘心地松了手。
“小子,你倒是挺识相。听你口气,怎么着还想去警卫队那告我们一状啊?”
黑胡子男人冷下脸色问道。
“大哥,反正这附近也没人,我看不如干掉他们算了,省得日后麻烦。”其中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忽然说道。
海辛和大毛勃然色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这伙人一愣,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别看这帮人五大三粗,但比起逃跑,显然不是两位年轻人的对手,没一会的功夫,就被两人拉开了距离。
可是没多久,两人就突然停了。
原因无他,大毛跑不动了。
那伙人除了黑胡子男人没动,其他四人都追了上来。追上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海辛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手只会引来对方更为疯狂的攻击和报复。更何况,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
而大毛就不同了,挨打的同时,扯着嗓门拼命地喊着救命,也不管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
但不知道是老天可怜两人,还是听到了大毛的求救。紧接着,“砰砰”几声闷响传来,四名凶恶的男人突然应声倒地,并痛苦地哀嚎起来。
海辛和大毛抬头一看,一队人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街口。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支小队的前面,站着两台两米多高的银色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