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天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尴尬

    赵琛这是打算让清军放自己一个人当说客的时候在半路上就准备逃之夭夭,这点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年羹尧的眼睛。年羹尧淡淡地说道:“无妨,无妨。赵先生既然已经投靠了我大清,自然就是我大清的臣民。我年羹尧必然要保护你的安危。我看两个亲随太少了,我给你派八个亲随去吧。”

    完了,这年羹尧是非得把自己逼到一个尴尬的局面不可,看来这人是没有给自己留条活路的意思,赵琛如是想。年羹尧看他还有些犹豫,便说道:“怎么?赵先生,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赵琛听到年羹尧的问话之后才回过神来,他连连说道:“没有了,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那你就赶紧收拾收拾,即刻出发。”年羹尧说道。

    “什么?即刻出发?”

    “那当然,难道这事儿还要挑时辰选日子吗?赶紧的。”年羹尧催促道。

    赵琛感觉到年羹尧似乎拿了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着自己去做事。可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没有办法。于是,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出了大营。

    等到他走了之后,年羹尧身边的副将便说道:“大人,这人刚刚才从成都那边投靠我们,您现在让他去,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年羹尧笑着说道:“像这种临阵变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本官不屑于杀他,就让朱怡铮自行处理吧。而且,把那赵琛逼回去,万一要是劝降成了,本官这无本买卖可就赚大了。如此稳赚不赔的事,哪有不做的道理。”

    副将说道:“您说得有道理。不过,下官倒是可惜了那几个兵。跟着赵琛一起去的兵这一去定然是有去无回了。”

    年羹尧听后严肃这脸,狠狠说道:“孔将军!你是第一天带兵打仗的吗?行军打仗怎可心存妇人之仁?这些兵从当兵的第一天起,就把命交给大清朝了,所谓生死,不在他们自己手中!别说他们,就是皇上要我死,我也随时可以去死!”

    那副将自讨了个没趣,便低着头出了大营。再说那赵琛,被年羹尧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往成都去。在半路上,他还尝试着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他对年羹尧挑选的几名亲随说道:“各位官爷,此去成都自是惊险万分,甚至有性命之忧。我想,你们还是先行回去吧,成都那边我自己去就好了,免得这一去连累了你们。”

    这时,其中一个官兵说道:“这可不行,年将军已然有了吩咐,要我们务必跟着你入成都。若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那怎么回去交差?况且,年将军如此抬爱你,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这才派我们兄弟几个跟着你们去的。若我们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年将军的美意?”

    赵琛被逼着没有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再继续往成都方向走。

    再说朱怡铮这边,自从那日他率兵突袭了年羹尧之后,清军倒真消停了很多。他趁着这段时间,该修城的修城,该布防的布防,也是忙得晕头转向。这时,突然有下属过来汇报,说是赵琛求见。朱怡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琛求见?赵琛这厮不是投降了年羹尧了么?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来求见,他到要看看这赵琛耍什么把戏。于是,他对属下说道:“让赵琛在大厅候着!顺便把晋王也叫过来。”

    赵琛在大厅里等着等着,等见到朱怡铮和朱唯一后,三个人六目相对,那场面甚是尴尬。这时,朱唯一打破了这片尴尬,他问赵琛:“赵先生,你不是投靠年羹尧去了吗?怎么,在那边呆得不痛快又想着回来了?你可真行啊,在明军和清军大营反复来回,就像逛后花园一样简单。”

    赵琛如今是人在屋檐,根本就没有胆量和朱唯一斗嘴,他笑着说道:“陛下,晋王,小的为了您二位,特地以身试法,孤身入曹营。可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我已经探明了,这年羹尧说只要我们投降,就可以保全大伙的性命。既然如此,我们大可假装投降,等年羹尧这群人退兵之后我们再揭竿而起。”赵琛不敢把年羹尧的话说全,年羹尧的确说过可以免了大伙的死罪,但除了朱怡铮、朱唯一等人。

    朱唯一冷冷说道:“那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咯?”

    “感谢倒不必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也得为大家想好后路嘛。”赵琛说道,“现在局势都明朗了,我们何不佯装投降?”

    这时,朱怡铮朗声问道:“我若不投降呢?他能奈我何?”

    朱怡铮这一问让赵琛有些答不上来,他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时,朱唯一拍着椅子站了起来,他指着赵琛骂道:“赵琛!你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竟然还有脸回来劝我们投降?你是嫌自己脖子太硬了是吧?来啊,把他拖下去砍咯!”他话音刚落,便上来几个士兵押住了那赵琛。这一幕吓得赵琛连连求饶。

    这时,朱怡铮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且慢!先把他押到大牢里听候发落!”

    于是,那几个士兵涯着赵琛往大牢里走,任赵琛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等赵琛被押下去之后,朱唯一便问朱怡铮:“你不会打算饶他一死吧?像这种不是人的东西,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朱怡铮说道:“人是要杀的,但不是现在杀。这年羹尧是派赵琛来向我们示威来了,既然如此,我们要好好地用用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朱唯一满腹狐疑,他问道:“这个叛徒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朱怡铮说道:“上次,我们虽说让想投诚的人自行去投诚,大家也都没有去。可我看得出,很多人还是犹豫不决。这次,我们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跟他们说,赵琛投降了但年羹尧不会给他活路,于是又送回来了。投降清军只有死路一条,奋力一搏说不定还有活路。如此一来,可以鼓舞我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