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归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章 离开北疆

    待行李都搬上马车后,沈渊便与宁傲天拱手告辞,“多日叨扰侯爷,今日子都便与内子向您告辞了。”

    宁傲天有意看了眼沈渊受伤的手臂,“你既是受伤了,何不再住几日,北疆也有好大夫,自也不比京城差。”

    沈渊知道宁傲天应是察觉出了什么,可仍只是继续说道,“这伤倒是无妨,只是京中有事,子都还得早些回去,如此还请侯爷见谅。”

    宁傲天见沈渊就似在故意隐瞒,便也不捅破这层纸,只是拍了拍沈渊受伤的手臂。“恩,既是京中有事,也是无法了,这几日雪下大了,你们路上需小心些。”

    沈渊自是听出了宁傲天话里的若有所指。“雪是下大了,可只要小心应对,也是能平安归京的。”说罢,他再次与宁傲天拱手后,便也率先上了马车。

    尚初云本就在旁听着沈渊与宁傲天的对话,自也能看清宁傲天这话里句句都是试探,便也觉得还是得尽快离开魁北侯府,也就向宁傲天与宁夫人施礼后,在冬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等一下!”宁泱终是在尚初云一行离开魁北侯府前赶到了,她钻出了人群,跑到了尚初云所坐的马车旁。

    尚初云听到是宁泱的声音,便掀开了车帘。“宁泱小姐...”

    宁泱实在是不想尚初云走,一来是因她自觉尚初云与她很合的来,便也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二来是尚初云才刚开始教了宁泱一点关于女红的技艺便要走了,所以当然是觉得可惜的。

    她拿出自己连夜所绣的帕子,垫着脚,伸长手递给了尚初云。“这是我绣的帕子,你看绣的如何?”

    尚初云与宁泱相处几日,也是挺喜欢对方活泼豁达的性子,便也接过她递来的帕子看了眼。“绣的不错!”她对宁泱一笑。

    尚初云本是要把帕子还给宁泱,可后者却是又推回去。“这是送你的。”

    尚初云还以为宁泱拿给她看,只是想让她评一下她绣的如何,却不料是送给她的。而宁泱接着补了句,“就算是我送你的离别之礼了。”

    尚初云点了点头,终是把帕子收好。她见车内的沈渊看了眼她,便知是催促她的意思。于是她往自个儿的发鬓上摸了摸,进而把一碧玉簪子取了下来。

    她将簪子递到了宁泱面前说道,“你将要出嫁了,这簪子便当作是我给你添妆的,若日后你来京城,也可来沈国公府找我。”

    宁泱接过这碧玉簪子,端详了下,才又仰头,“谢谢你...你就不能多留几日吗?”她还想挽留尚初云。

    尚初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在贵府也叨扰多日了,而且确实京中也有事,所以也是时候回去了。”

    宁泱知道真的不能留下尚初云,便只能点了点头,泄气般扁着嘴,退回到宁夫人身后。

    沈渊见尚初云放下车帘,便是沉声道了句,“走吧。”而后马车启程,离开了魁北侯府。

    尚初云又把宁泱所绣的帕子拿了出来,她这帕子上面所绣的是‘鸳鸯戏水’,所以尚初云以为这帕子应是宁泱本来用作嫁妆之用,可她现在却是送给了她,可见对方已是当她是朋友。

    沈渊受伤的手臂虽是已包扎过,可因为刚刚被宁傲天那么故意一拍,伤口此时已有些裂开,他见尚初云却只是在看那宁泱所送的帕子,却没有注意到他,便是故意咳嗽了一下。

    尚初云果然抬头向他那边看去,但却只是见他脸上无异,便又低下头去。

    沈渊见尚初云如此便拿走帕子,“什么帕子也值得你这样一看再看?”

    尚初云本是想从沈渊手中拿回帕子,可她伸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手臂上所包扎的布条有血迹渗出,便低呼道,“可是你的伤口裂了?”

    沈渊只盯着尚初云,却没有去看伤口,他幽幽说道,“似你如此包扎,这伤口便是迟早都要裂开的。”

    尚初云为防止路上沈渊的伤口裂开,也是早就与冬玉准备好白布条,为的就是随时为沈渊重新包扎,可当她拿出白布条时,却听沈渊如此说道,所以她停下动作,挑眉道,“既然你觉得我不会包扎,那你自己弄好了。”她把白布条递到沈渊面前。

    沈渊兀自把自己手臂上的白布条拆下,露出伤口,他拿起尚初云递过来的白布条,以嘴咬住一边,然后再以手绕着手臂包扎着,尚初云虽是口中这么说,可看他似包扎的时候有些吃力,还是想着帮一把,可结果是,即使沈渊一条手臂不可动,也确实比尚初云要包扎的好。

    尚初云只得又裹紧裘衣,抱着暖炉,不再理会他。她重又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此时路上还是很平静,尚初云的马车一行走的是官道,而且此时道上仅有他们,便显得很是宽敞。

    不知昨日那些追杀之人会否在今日路上埋伏?尚初云暗自担心着,可又见沈渊在她身旁,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才又稍微没那么紧张。

    “夫君,冬玉那辆马车可有人在护着?”尚初云知道沈渊又调来了好些护卫,可这些护卫大多是守在了他们的这辆马车周围,所以她是担心冬玉所在的马车无人护着。

    沈渊随意回了一句,“你没看到此时驾驶我们马车的并不是竹影么?”

    尚初云刚上车时,并没有注意,便是又掀开车帘,她一看果然现在驾驶马车的并不是竹影,而是另外一个护卫问风。

    “所以竹影是在...冬玉的马车上?”尚初云猜测道。

    “他为护我也受伤了,所以我才让你的丫头照顾一下他。”沈渊昵了眼尚初云说道。

    尚初云似怔了一下,可后知后觉间,便也兀自露齿一笑。进而说道,“夫君可是在做媒婆之事?”

    沈渊倚靠着车壁只如常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这么做么?”

    尚初云并没有否认,只想着,也许不久,冬玉这丫头便能愿望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