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实现纲领

第十八章:崩坏

    我仿佛走在这地狱的尽头。

    每走一步,我便回头。

    这是在深渊之上。

    被牵着走,这便是死后的世界。

    “苏主席,你打算拒绝他的入协要求吗?”

    不。协会主席坚定地回答到。

    这是一次赌注,如果让他成功入魔法协会,那便会被右方所利用,不让他入魔法协会,也使他能保障人身安全,但同时,他们将会拉起周宏道的仇恨。

    他们选择了最后的B选项。

    两种是不可能成功中和的。

    “周先生。我是比不实尔•道科特。”

    他盯着古老的竹简和羊皮卷。

    这是被遗忘在历史中的物品。

    “这些什么来头周先生。”

    “这是永乐年间郑三保下西洋与中东商人交易的物品。”

    比不实尔•道科特便认出了这是古阿拉伯文。

    随后,周宏道小心地打开竹简,虽然用魔法保存延长了保质期。

    但难免有损坏部分。

    “语言这种东西用魔法不能翻译,所以,请你帮我解决一下。”

    那么,那个竹简呢?道科特似乎更感兴趣那竹简,眼神只顾盯着竹简了。

    “我会读给你听的。”

    小篆之类的文字自己还是认识一些。就不必要劳驾先生您了。

    往西走三四千万里,便见一国。国人皆仙人也,会腾云驾雾,来者皆惊之。

    因有株大树,故取名为大树。

    树下有立四石板。纪王行事,皆为大者。口言不属,难解其意……

    “——。”道科特欲言又止。

    经过几秒沉默的洗礼,道科特才抬起头来问道:“什么时候的?”

    “写于秦,不过似乎是跟《山海经》一样记录怪闻,且不知道作者姓名,也或许是许久以前部落间就传唱了吧。”

    有几点跟发现树下誓言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过似乎听起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看来说了一些废话。

    看着道科特失落的样子周宏道便跟上了几句话。

    “这不是全部。”

    剩下的竹简才是最有意思的。

    大树国人善歌善舞,其礼乐略高于吾。至月出,吾慌欲逃,然异吾大树人之话语语全略知一二。

    有歌曰:

    待神的光照世人之时,

    世人皆会为神者。

    母亲子兰将宙育之,

    为奔之息河流者。

    …………

    大泡飞黑海,

    拥星尘,

    终合又破,待母亲子兰缝之。

    “…………”

    这真是听不大懂。周宏道似乎自信的用白话文自己瞎加上去一点似的。

    竹简内容了解完毕了。

    皆下来羊皮纸愿意给我多少翻译时间。道科特的语言风雅,十分客气。

    “你可以多久翻译完。”

    “保底几个月吧,不过我工作室人很多的,一个星期能翻译完全。”

    谈话到此结束了。

    最近“窥探”太多了,自己的左眼似乎逐渐失明了。

    代价是如此的。不可恢复之类的。

    嘟嘟嘟……

    “有空约吗?”电话那头出现了王安虎的声音。

    “忙你工作去吧,你的报答我接受了。也为了防止别人误会。”

    “——。挂了。”

    仙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

    她像个临死的十八世纪末的法国贵族,仿佛断头台就在她眼前。

    白色的海,自己像艘帆船。

    如此轻柔,如此自由。

    那里有两座岛,岛上有两座无人灯塔。这也是在白色海行动的“坐标”。以至于你不会迷失方向。

    但是或许因为灯塔的光芒过于耀眼了,刺毁了自己的眼睛。

    “姐姐,我会带回你的。”

    从此,你不必再回头。

    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徘徊。

    “请你阻止你那愚蠢行为。”

    乐正幽鸣站在路灯上悠然自得,毕竟仙乐连衣服都没穿的整齐,十分邋遢。让人忍不住想说几句。

    你为什么要操心!声音由小变大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自己现在仿佛做什么事都找不出理由,什么事情做出来都是错的。只能无能狂怒。

    “倒是你!乐正家的千金大小姐!几天没出门了,胖多少斤重了!”

    愤怒的样子像极了小丑,旁人见之忍俊不禁。

    “随便,后果我不承担,协会人员反正也撤离了。”

    随后摔入了影子中去,像夫妻间的吵架的丈夫一方。温柔的丈夫或许选择逃避,倾听妻子的想法。

    幽鸣撤走以后,阳光直中眉心并扩散到整个头部。自己的眼睛没了知觉一般,像许久未见阳光。

    “睡到中午了吗……”

    走到热闹的老街。

    坐在了湖边。

    护栏阻拦了人们想与湖水拥抱的冲动。

    “这个地方原来不是人工湖啊!”

    它似乎连接着某条江。还是古时重要的水上商路。

    湖面波光粼粼。时不时产生的小波浪……有秋水共长天一色之感。

    我看到了不是但丁神游的地狱,也不是神话传说里的那样。

    之前,我想象着充满艺术感的身体会踩踏在滚烫的岩浆之上。

    会听到恶鬼的打鼾声。

    我每走几步就望回去,怀念这故土。

    但如今,我发现地狱总有一朵永远不凋零的鲜花是为我开放的。

    “茧”有小部分保留,身体组织大部分损伤,但不用像亡厚芝那样进行空想。

    成功率必定最大。

    以自身为献祭体,关闭隔绝。

    感知开启。

    提取不出来,那便一定要占为己有。

    地狱里,每个人都有光。

    人死后,便失去了善恶。

    因为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

    请让我拥抱着阳光。

    我将写信传达地上的朋友。

    我静静闭上眼。

    笑了,笑得有些悲伤。

    花在炼狱中烂烧起来,这也蔓延上了身体,葬送在“虚假的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条从地狱而来的人手想捉住仙乐。

    自己能看到无数眼睛盯着她。

    不过,没事了。

    强光驱走了黑暗。

    自己的姐姐化成了白色的原始之海。

    乳汁形成了一只手,一个头,一条腿……一个完整的身体。

    像是新出生的婴儿,一丝不挂。如同自己即将开始的新的一生那样纯洁。

    恐怕风吹了着凉。

    仙乐将外衣披在了姐姐身上。

    欢迎回来,则灵姐姐。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了我。

    则灵姐姐沉默不语,却能被拉起来,还能感知“茧”的魔力。

    为什么!

    炽热的岩浆来自地狱,

    将人身每个部位都烧成了熟食。

    本来那来自爱的阳光变得爆躁。

    杀死了她的灵魂。像墨水一样散开。

    手的动作一直没有变过。永远捧着的“奇迹”。

    失去了灵魂,不就是死了的吗。

    回家。

    为什么!!

    仙乐拉着则灵从空无一人的体健馆出来。

    给则灵买了衣服。

    吞咽的动作,正常的行走,合理的行为姿态……应该说根本没有行为吧,只有人拉她她才会站起身子。

    在普通人眼里看来与正常人一样的行为举止。

    不知道从何而起,我对真魔法产生了厌恶。

    或许我实现了那“无法实现”的愿望吧。

    但如今,我却被迫接受了真魔法,这不是……

    这不是要叫我放弃自我吗!那我存在的意义不就一点没有了吗。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姐姐!我回来了。”

    “回来!回来很好吗!!”

    还是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美极了。

    父亲的坟墓上长满了野草便一根根拔掉,长了野菜便连带泥土的根都塞入嘴。人虽然落魄,但还是自己的姐姐。

    “则灵。”

    仙乐看着她,她笑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愉悦。

    这是一种比春风带来的温暖还要热情的愉悦。

    “那么,谢谢你了。”

    “奇迹”极具讽刺味的两词。

    仙乐不懂这是为什么。

    她只知道,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长这个样子。

    噗嗤!的一声。

    那一片片玫瑰花瓣划过那充满诗意的蓝天。

    坟旁种的柳树飘下了柳絮。

    白绵绵,仙乐便满足的躺在了铺满柳絮和红色玫瑰花瓣的地面。

    此刻,柳絮仿佛不再是出门远游的游子了。

    总有一天,还是要永远拥抱这湿润的土地。

    “太好了……太好了。”

    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可我的眼里为何还常含泪水?

    三天过后开学……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仙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为了绿化小镇的草坪。人们嬉戏打闹在这平坦的草坪。

    可如今下雨了。

    仙乐坐在草坪边缘的公共座椅上。她没带雨伞。

    她没有坐在中间,反而在左边让出了大半的空位。

    那里明明没有人,因为白色乳汁早已经被雨水冲刷走了。

    现在才意识到,我是多么不舍得她。

    长椅上的少女自言自语,像个疯子。

    “没事吧!”

    少年便赶忙走向仙乐,放弃了去公交车站回家的想法。

    迅速脱下背着的大书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怎么办。”

    少女的眼神展现不出活力,少了些光泽。

    少年甚至看不见少女眼珠中反射的自己。

    像瞎了,是真的瞎了。

    少年把雨伞尽力挪到少女的头上。

    少女却扑在了少年的怀里。

    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产生了说不尽的感言。

    “怎么办,我现在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仅仅是瞎了,甚至身体开始发热。

    “让开。”

    少年的背后走来了乐正幽鸣。

    真的是乱来。

    少女现在被剥夺了视力和寿命。

    一切都归纠于原始的海的话,

    神便是受害人。

    “沈河。”

    “在师傅。难道现在是去除仙乐的好时机吗?”

    或许吧。

    那位绅士用力压住自己的绅士帽,并摘下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