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偏差
伦底纽姆阴云密布,连续7天没有见到太阳,帕里斯二世的脸色和天空一样黑。他刚从贸易部的大门出来。城邦实行的议会制,每隔五年在城邦下属城镇内选举议员,再由议员推举内阁和议长,议长只能连任一届。
议会负责城邦发展战略、对外关系和立法等层面指定方向,具体执行仍由城邦下属部门推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行政部门的部长必须是议员,核心部门的部长必须是内阁议员。
从法理上讲,城邦不同之前的国家,管辖范围有限,没有党派的概念。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转,志同道合、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们不可避免的走到一起,结成各类小型党派。帕里斯二世今天拜访的就是工党议员杰克·池震。
池震出生在白金城邦的普通家庭,大学就读于白金城邦康桥大学土系魔法专业,毕业后进入矿石厂从事技术指导和管理工作,与矿工们同吃同住,不到三十岁就被选举为城邦议员并进入能源部工作,现在已经成为工党代表人物之一。
帕里斯二世“认识”的前任贸易部部长突发疾病去世,多方博弈,最后让池震补了这个肥缺。玫瑰花皇室代理白金城邦官方采购业务多年,这次本是抱着新官上任前往道贺的态度走下过场,出乎他预料的是,池震没有按常理出牌,说些你好我好的场面话,交浅言深地几乎明示,官方采购业务即将换人。
官方采购只占皇室生意里很小的一部分,利润也极低,加上迎来送往的其他支出,帕里斯二世还亏了不少,但他却十分看重,以名义上的国王之尊亲自负责接洽,他心里清楚没有生意何来交往,没有交往怎么有人情?有些生意不能用账面上的盈亏衡量,政治上的人脉比什么都重要。
池震给出的理由看似光明正大,无非身份卡增加通讯功能后,远距离传讯时断时续,法器返修频率高之类的问题,可这些都不是帕里斯二世能解决的。供应商谁敢给官方提供残次品,再好的法器法阵效果总有上限。如果帕里斯二世能在通讯法阵上实现突破,他家的货早卖到全世界去了。
而且池震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让他有些压抑,很明显,城邦议会对皇室的态度又将要发生变化,或许将从财富上进一步限制皇权。
晚上,帕里斯二世将留声机样品交给郝运的时候,与兴高采烈的郝运相比,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帕里斯二世是如此的显眼。
不过郝运暂时可没空理他,他的识海里突然传出一个莫得情感的电子女声“检测到科技偏差,技能点+3”。技能点是什么东西郝运还没弄明白,他试了下“被动:钢琴大师级”是点不了,但应该是好东西。看来只要郝运把科学世界的东西弄过来,使术法世界发生一些偏差,就会获得奖励。
等着郝运关心的帕里斯二世久久不见动静,忍不住自顾自的把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他只是把郝运当成树洞,这些事情他不可能去找海伦王后和艾尔薇商量,打算自己想办法解决。
谁知摆弄留声机的郝运,回了一句:“这事儿不难啊,增加基站不就行了……”
“基站?”
“类似信息的中转站,长距离通讯通过一个个基站中转。”
帕里斯二世眼前一亮,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实现难度不大。
郝运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说一个留声机就可以获得3个技能点,那么如果玩得更大呢,心里有了计较:“老帕啊,以前身份卡怎么收费的?”
“官方统一收购价70磅一张,制作成身份卡150磅一张卖出去。”
“增加通讯功能的身份卡呢,通讯收费吗?”
“免费的啊。”帕里斯二世原来是个良心资本家,只干一锤子买卖,居然还没破产,术法世界民风淳朴。科学世界里买个车都要卖你后续服务,以前是卖维保,现在是卖APP。
“老帕,生意不能这样做。建设基站要钱吧?建好基站维护也要钱吧?我们提供更好的服务,为什么不能收费呢?”
“额……”帕里斯二世还在思考,郝运已经抛出下一个话题。
“基站未来将承担大量的信息转移工作,其中可能有涉密和需要监管的内容。所以城邦必须入股,支出和收益他们也要有一份。”
帕里斯二世和郝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事点到即可,说透就没意思了。
郝运掰开了和帕里斯二世详细讲未来通讯集团的运营模式,包括半送半卖的方式让官方入股,还有其他城邦、以及大商人们共同合作,建立跨城邦的通讯集团,提前布局多种运营模式,比如包月制、流量制等,以及后续的身份卡靓号销售计划。说得帕里斯二世兴奋地走来走去,恨不得大干一把。
当郝运讲到身份卡上也要推陈出新,“身份卡怎么推陈出新?”又遇到了帕里斯二世的知识盲区。
“把普通的身份卡弄成五颜六色卖,土豪金、玫瑰金都弄上!”
“再推出通讯增强PLUS限定版!你说这样的身份晶石,一张你得卖多少钱?”
“我觉得怎么着也得1000磅吧!”帕里斯二世答道。
“1000磅对外讲那是成本,4000磅起,你别嫌贵,咱还永不打折。”
科普的工作还在继续,郝运提出一个假设:“如果有其他人眼红,未经许可也想做这门生意怎么办?”
“价格战?不,这样太亏了。可以设置准入门槛,比如资金、从业年限。”帕里斯二世不愧是商场老手,即使被带入郝运的节奏,转瞬之间依然有好的办法。
“老帕,我们还可以提高学识壁垒。”
“怎么做?”
“基站的起点一定要高,多找几家大学教授坐镇,组建声势浩大的专家团队。法阵设置一定要复杂,高阶起步,加入无用法阵图形,避免被轻易仿制。做好学识储备,不断进行基站升级,用更好的服务和概念碾死他们。”
帕里斯二世思考一会儿,接着道:“仅仅这样的差异化还是不够,我们能做到的其他人也能做到。”
郝运感慨一句自己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还好自己有底,要不然还唬不住帕里斯二世:“所以,我们要有特色,那就是动态图形传递,我称为影视。”
说完,郝运让帕里斯二世稍等下,自己走到室外湖边布置了法阵,法阵是初阶幻术魔法<如梦泡影>的弱化版,原本的效果是欺骗人的视觉、嗅觉、听觉感官,郝运截取了法阵中信息传递的部分,由于时间仓促法阵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不过应付现在的情况应该足够。
依靠术法世界的黑科技,郝运传送的影视信号直接跳过了2D、3D阶段,从4D起步。当帕里斯二世在意识海中“看到”、“闻到”、“嗅到”到湖边的场景时,脑袋里有个很模糊的念头,直到想起郝运提及的影视的概念,一下跳了起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节省时间,帕里斯二世当下表示分头行动开始准备,他那边千头万绪既要成立通讯集团,又要为下一步影视集团的搭建做准备,郝运则负责“摄影”法阵的优化以及两大集团运营方向的把握。
“通讯集团和娱乐集团还没起名字呢,你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郝运知道帕里斯二世是在客气,但作为穿越众,还是有追求的:“联动集团和邦视集团,你觉得如何?”
帕里斯二世不置可否。
聊完正事,帕里斯二世送给了郝运一份礼物,那就是这座湖边的小院,郝运这才知道德方茶室原来是他的产业,金主原来如此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