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姜茶眨了眨眼睛，“忘记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你是怎么失去意识了？”

    苏夜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似乎有些惊讶，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特别讶异：“哦，难怪，你不愿意再和我亲密。”

    他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姜茶咬了咬唇。

    这件事她迟早得和他挑明，但她也没想好该什么时候说，这会也算是一时冲动了。

    既然说了，那就说了呗。

    姜茶说：“总之，我们不一样。”

    苏夜：“哪里不一样？”

    姜茶：“楚月是你的朋友，但不是我的。这人间是你的人间，但不是我的。”

    *

    姜家。

    回到家，姜茶第一时间就去看姜酒，时间太晚，姜酒已经睡下了，大白就趴在她的腿旁，一人一狗呼呼大睡。

    姜茶把她的被子重新盖好，正打算走，姜酒忽然迷迷糊糊拉住她的手：“妈咪，你回来了。”

    姜茶：“恩，小酒，不打搅你睡觉了。休息吧。”

    姜酒爬了起来，歪歪的靠进她怀里：“不要，妈咪，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她一边说，一边还在打瞌睡，眼睛都睁不开，小小年纪，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姜茶觉得有点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吧。”

    姜酒说：“过几天，学校要举办校园冬季运动会，老师说，低年级的小朋友，要和家长一起参加。呼~好困啊~”

    姜茶：“好，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

    姜酒打着瞌睡说：“爹地也要来。”

    姜茶本来想问她哪来的爹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到时候再看吧。这事你们老师怎么不直接通知我？”

    姜酒哼了一声：“老师把你拉进家长群，你总是不进，都是苏夜哥哥在群里呢！消息都发在群里！”

    姜茶：“啊？”

    她哪里顾得上这些。

    姜酒这才躺下去了：“好困啊妈咪，我睡了，你记得哦，运动会，要给我买运动衣，买亲子装……”

    话没说完就睡着了，姜茶给她盖上被子，大白也迈着小爪子靠了过来，伏在姜茶的膝上。

    姜茶说：“你又怎么了？”

    大白说：“想你，我的主人。”

    姜茶：“你还会想我？”

    她抚摸着大白柔软的毛。

    “我要出去几天，照看好小酒。”

    大白仰起脑袋，懵懵的看着姜茶。

    “知道了，主人。”

    *

    姜茶回到卧室，苏夜已经做好了宵夜，用保温盒放在书桌旁等着她，她一来，他就站了起来：“茶茶，给你下了一碗阳春面。”

    这一天忙的，连饭都没顾得上，姜茶摸了摸肚子，才发现肚子里空空的，又看苏夜有些紧张的样子。

    她慢慢走过去，苏夜把筷子递给她，她拿着筷子，撩他一眼，苏夜说：“顺手煎了一个糖心荷包蛋，吃吃看喜不喜欢。”

    一碗阳春面，缀着葱花，边上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卖相倒是很不错，姜茶用筷子一戳，荷包蛋的蛋心流了出来。

    她夹起来，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脸都变得圆嘟嘟的。苏夜忙说：“慢点。”

    “好吃。”姜茶说。

    “茶茶。”苏夜趁机在她身边紧挨着坐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怎么个个都有话说。”姜茶埋头吃面，“你说吧。”

    “关于你身份的事…”苏夜有点犹犹豫豫的，“我…我其实，也早就猜到一点了。绿帽大叔的事，还有水鬼的事，还有音乐室的那个女学生…”

    “但我不介意，真的，我一点都不介意，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真的接受不了，但自从三年前我开了天眼以后，身边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能见鬼了，突然那么倒霉，但我现在只觉得……”

    “那些都是为了和你遇见，是不是？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相遇。”

    “听着挺浪漫的。”姜茶边吃边看了他一眼，“但你会死欸，你不怕死了？”

    苏夜额头上冒汗了：“有。有一点点，但但但总是有办法的吧。”

    姜茶：“有啊，帕拉图就好了。”

    苏夜：“……精神恋爱？”

    姜茶：“没错，不要肢体接触，精神上恋爱，就没有任何风险。”

    姜茶又瞄他一眼。

    苏夜好像大受打击的样子。

    都懵掉了。

    姜茶：“就那么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夜：“…………”

    姜茶：“嗯？”

    苏夜：“就，就是很喜欢。”

    姜茶：“有多喜欢？”

    苏夜：“……”

    苏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想和你……”

    姜茶打断他的话：“但会死的。不骗你，上回是昏厥。再久一点就会死了。”

    苏夜小心翼翼看姜茶一眼。

    姜茶竟然一脸的认真。

    他心里瞬间开始绝望。

    帕拉图？？

    姜茶：“不然你还是找个人类去考虑交配的事吧。我知道你们人类到了性成熟，就会很强烈的想要和异性交配。算算年纪，你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苏夜：“…………”

    姜茶：“把你困在我身边也实在是为难你。其实洛芊也挺好的，是吧？虽然我不太喜欢她，但看得出她是挺喜欢你的。”

    “好端端怎么又提洛芊？！”苏夜暴躁了，帕拉图的事还没接受来，又提起洛芊。

    他声音不觉就大了几个度，姜茶刚好把面吃完，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去洗碗，你自己想想清楚。”

    姜茶洗了碗回来，苏夜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姜茶没和他打招呼，也滚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后半夜，她感觉身边似乎有个热热的东西黏了上来，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听见苏夜的声音：“茶茶，我想好了，帕拉图就帕拉图吧。不就那点事嘛……”

    姜茶半睁开眼睛，看见他写满了不甘，又很委屈的脸。

    他的胳膊揽着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姜茶往他怀里靠了靠，不得不承认，还是他在身边更舒服一点，一个人睡太冷了。

    姜茶问：“你想清楚了？”

    苏夜：“想清楚了，我们就一起养小酒吧，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了。”

    姜茶的唇角勾了勾：“乖。”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既然你决定了，那明天带你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