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里默默等待。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大家抬起头来侧耳倾听。出现的是南希。

    “啊，大家……咦？”

    她的视线投向了盖瑞。接着来的佩内罗毕和萨迪亚斯都对他投以可疑的目光。杰西卡挡住了它。

    “在盖瑞说话之前，先报告一下吧。虽说如此……”

    杰西卡看着他们。除了三个人以外谁都没有。

    “报告什么的，谁也没找到，什么也没听到。”萨迪亚斯说。“那么，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增加呢？”

    吉姆他们面对面。加里一看就累，连站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杰西卡瞥了一眼萨迪亚斯说。“萨曼莎好像也不见了。”

    南希皱着眉头踉踉跄跄。后面的萨迪亚斯支撑着它。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拼命忍耐的完全是她的意志。吉姆对她的贬低感到敬意。

    盖瑞站起来走近啦。低着头握住南希的手。

    “对不起，”他说。“消失在森林里……我找了，但是没找到。真的应该留下来的……我追她来的……结果还是害怕一个人。两个人没有理由了，连萨曼莎都……”

    南希似乎对加里的样子重新振作起来。他像是在鼓励自己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握住盖瑞的手。

    “没关系的。如果变成那样的话，谁都会不安的。她一定藏起来了吧。我想让你照顾我……是这样决定的。回来后会突然露面的。”

    萨迪亚斯若无其事地接近了眺望那个样子的吉姆。因为用视线要求说明，吉姆很小地说“好像被邀请了”。萨迪亚斯笑得像个小傻瓜。

    “萨曼莎……也许吧。因为她对加里很执着。”佩内罗毕也同意。

    萨曼莎的事暂且就这样接受了，七个人决定回到班加罗尔。

    “一直往前走大概四十分钟吧。”萨迪亚斯说。

    “快点。”吉姆看着时钟。到的时候应该是中午吧。

    “洞窟怎么样？”伊维特问。

    “没有那么大。有两个人的高度……比班加罗尔稍微大一点吧。因为有几个所以分开找了，但是哪里都没有人。”

    对南希的话，佩内罗毕也点头了。“而且声音也会响起……如果在那里面的话，我想他会回应我的。”

    “差不多该考虑一下找不到的时候了。”

    没有人回应南希的话。她不安地环顾四周。“是吧？”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萨迪亚斯问道。

    “我先用无线电和镇上联系，我想应该会让警察去找。”

    “我们可以回去吗？”

    吉姆的话使南希为难。“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先例……。那个，在岛上迷路的人以前也有。那个时候本一个人找到了，没那么严重。虽然也有开枪事件，但是那个时候本也抓住了他们……。总之，不管岛上发生什么事，本都解决了我从来没有依赖过警察。但是现在本不在……。在警察的管辖下，有他们自己的搜索方法吧，关于这期间的大家的事情，我不能明确说。也许你可以回去，也许你会等到我找到你。“

    大家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南希惊慌失措地环视了一下他们。

    “这不是没办法吗？”盖瑞说。“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太紧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配合你的。”

    “谢谢。”南希表情开朗。

    七个人走在南希的前头。吉姆和萨迪亚斯最后跟上了。他们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看，但没有说出口。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吧。南希说：“快到沼泽了。”。树木的间隙变得更加紧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变得昏暗。我闻到一股呛人的臭味。

    “什么味道？”佩内罗毕不愉快地说。

    “是不是藻类什么的？”吉姆说。沼泽周围的空气沉重潮湿。空气很难吸入，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我们赶快离开吧。”南希说。

    沼泽不是那么大的，就在那里看到了对岸。周围长满了高高的草，看不到南希说的栅栏。如果不小心走的话，可能会踩到脚。对岸长着一棵比其他人矮的粗树。

    大家都集中精力走路了。在这里无论怎么呼吁都没有回应。南希穿过沼泽外围，越过矮树。树的周围长着虫子。她回头看后面的人——看见灌木僵住了。

    走在她身后的杰西卡跑了过来，和她在同一个地方看了一眼，绝句了。继加里、伊维特、佩内罗毕之后，每个人都一样凝固了。兄弟俩也赶往他们身边——在那里看到了梅纳德的尸体。

    他靠在树干上。昨天他穿的粉红色衬衫右半部分沾满了血。他的嘴被切开，勉强张开，里面塞满了什嚒东西。那是眼球——在他的口中，浑浊的眼睛朝向这边。

    南希呕吐了。伊维特支撑着它，让她远离尸体。剩下的人凝视着尸体。

    “什么意思？”杰西卡说。声音在颤抖。“你死了吗？”

    “你看起来还活着吗？”萨迪阿斯说。

    “怎么看都是死的，而且——”

    “被杀了。”盖瑞收回了吉姆的话。“这是谋杀。”

    “骗人……”佩内罗毕坐在那里。视线不会离开梅纳德。

    “吉姆，请给我水。”

    伊维特说，吉姆把水带到她们那里。南希抱着膝盖在哭。散发着酸臭。

    吉姆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剩下的三瓶零散的塑料瓶出来了。

    “你都可以用，”吉姆说。

    “该怎么办？”杰西卡说。视线在游泳。

    “恐怕我们只能联系本土了。”盖瑞说。“这不是事故，很明显。”

    “是谁干的？”萨迪阿斯说。

    他们环视了一下。萨迪阿斯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人死了。是有人干的。

    “等等，不会吧？”杰西卡说。“你不会说是这里的谁干的吧？”

    萨迪阿斯极其不可思议地回应。“这是当然的啦。这个岛上现在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其他人啦。应该是谁干的，那应该是我们中的谁吧。”

    萨迪阿斯很坦荡。他感到了不输给普通对手的自信。这似乎是事实，但吉姆忐忑不安地想，现在这样的态度会不会引起反感。

    “确实——在这里面有点不一样。在这个岛上，还有不在这里的家伙。”

    “你是想说是本或萨曼莎干的吗？”

    萨迪亚斯举起双手，安抚愤怒的杰西卡。“这是有可能的事，对吧？吉姆。”

    被拒绝说话，吉姆也点头。“梅纳德的打扮还是昨天的样子。如果被杀了的话……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吧。谁都能做到。”

    “我不会的，”杰西卡说。“南希也是。”

    “因为你们喝醉了。”吉姆说。“但是，这是我们的看法。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醉了。我们也是。我和萨迪亚斯昨晚一直在班加罗尔，所以不能这样做。但这只是我们的观点，不能证明你们。”

    “就是这么回事。”萨迪亚斯说。

    “不是本。”在那之前一直沉默的佩内罗毕嘟囔着。“绝对不是本。”

    “如果找到本，到时候再问吧。”吉姆说。

    “本没有做！”

    佩内罗毕激昂。那副面孔出乎常轨，吉姆吓得往后退。

    “本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才不信呢！本绝对不会做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佩内罗毕。她在尸体前不停地尖叫。本没有做，本没有做——她身上的凉爽空气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她紧握着在散步时弄脏的裙子，从腹底发出声音，一边殴打着地面，一边诉说着本的无辜。兴奋得咬紧牙关的嘴边上淌着细细的口水。那个样子在谁看来都很异常。

    “这家伙怎么了？”萨迪亚斯说。和那句话前后，佩内罗毕不动了。

    “不知道……”

    吉姆想回忆一下昨晚佩内罗毕的情形。她和吉姆一样愉快地听着本的话。本一边站着一边催促着说话——我记得很佩服他的说话技巧。本也不完全是这样的样子。但仅此而已。我想不出她对他这嚒投入的理由。

    “佩内罗毕，冷静下来……”

    “别碰我。”

    吉姆想救她起来的手被弹了。“啊？”萨迪阿斯威胁。

    “我不想让你碰我。”

    佩内罗毕将昏暗的视线转向吉姆。萨迪阿斯拉着脸颊。

    “你这个混蛋……”

    “萨迪阿斯，好啊。”

    佩内罗毕站起来看着大家。这是一种梦幻般的表情。

    “快点去吧。应该会联系本土吧。要证明本没有做。”

    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了起来。虽然很困惑，但杰西卡、盖瑞紧随其后。伊维特让南希站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后来兄弟俩留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萨迪亚斯说。

    “来吧。”吉姆回答。“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