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

第二天 4(1)

    萨曼莎倒在地上。长长的金发流在地板上。盖瑞跑到萨曼莎身上抱了起来,脖子有一种奇怪的倾斜方式。喉咙有很大的伤口,在那里产生了变形的台阶。她的眼球翻过来几乎全白啦。脖子以下被染成红色,与衣服的分界线变得模糊。

    大家都被钉在萨曼莎的尸体上。唯一优先照顾佩内罗毕的南希,从小屋外面发出了“喂……不会吧……”之类的细小声音。

    “喂,这个……”

    杰西卡指着萨曼莎旁边的架子。那里有一台很大的机器,把里面的东西暴露得无影无踪。

    “是无线电吗?”盖瑞抱着萨曼莎喃喃自语。“被破坏了。”

    “真的吗?”萨迪亚斯说。“这是无线电吗?”

    “好像啊。”吉姆说。“也连接着发电机。”

    “也就是说不能联系?”杰西卡说。南希在外面问:“怎么回事?无线电坏了吗?”说了。

    “真是乱七八糟。”萨迪亚斯对着外面说。“我们不可能修好的。”

    “是他干的!”佩内罗毕喊道。她站在门口,盯着内部。从南希的制止中逃脱的右手直指加里。“一定是他杀的!”

    “等一下,”盖瑞站了起来。他的手被萨曼莎的血淋湿了。

    “你是怎么想的?我杀了萨曼莎?”

    “因为,我们做不到!”佩内罗毕环顾四周。“我们大家都在一起!一直都不会孤单一人!杀萨曼莎是不可能的!能做到的只有独自一人的你!”

    “还有一个人呢。”杰西卡说。“不好意思。”

    “你不是说本没有做吗!?”佩内罗毕尖叫起来。

    “只有你这么说。”萨迪亚斯冷淡地说。“那家伙大概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

    “我不是想把你当成犯人。”杰西卡继续说。“只是,我们也很混乱。如果没有本的话就不能谈啦。”

    佩内罗毕突然放松了身体。南希慌慌张张地支持着用空虚的目光向周围睥睨的她。佩内罗毕把它推开,说:“不像话的是我。”。

    南希向远去的佩内罗毕的后背打招呼。佩内罗毕回头说:“你要回班加罗尔。”。

    “太危险了。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比较好——”

    “有什么危险?只要他不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危险。”

    对加里一瞬间投以憎恨的目光,佩内罗毕离开了。“别管我。”萨迪亚斯一吐为快。

    南希走到大家身边,但进小屋却犹豫不决。杰西卡、萨迪亚斯、吉姆和盖瑞围着萨曼莎的尸体站着。刚才一句话也没说的伊维特,在房间的角落里凝固了。

    “总之,我们来谈谈建设性的话题吧。”萨迪亚斯说。

    “什么是建设性的?”杰西卡说。

    吉姆说:“我是想整理一下情况。”。“从刚才开始场地就很乱。”

    “是啊,”盖瑞看着萨曼莎的尸体也同意了。

    “首先,无线电坏了。能修好的人是?”

    没有人回应吉姆的提问。无线电被击碎了,不是不能修好的次元。被认为使用过的拔钉器被无线残骸刺穿了。

    “不行。”对杰西卡的话,南希也点头。

    吉姆继续。“也就是说,我联系不上科雷尔。船来的时候是后天早上。还有整整一天半。在那之前我要做什么来度过呢?”

    “真是无忧无虑的话题啊。”杰西卡皱起眉头。“有人死了。”

    “两个人都死了,两个人都死了。”萨迪亚斯说。“对吉姆不好,我想应该是本干的。”

    吉姆也同意了这一点。“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想在这个小屋里找一个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南希说。“我不认为本是犯人。他是个好人。只有在保护岛的时候才会变得热情。杀人什么的……”

    “如果本是凶手,”盖瑞往外看。“让佩内罗毕一个人呆着不太好吗?”

    “对把你当成犯人的女人真温柔啊。”萨迪亚斯笑了。

    盖瑞苦笑着拔出了拔钉器。“我们也要寻找能成为武器的东西。”

    “伊维特”杰西卡走到伊维特身边,支持着微微颤抖的她。

    “南希,请给我伊维特。请你们两个人呆在外面。门会一直开着的。本——如果有人来了,请马上告诉我。”

    南希点了点头。伊维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收在南希的胳膊里。

    “你不去也可以吗?”

    萨迪阿斯的话使杰西卡摇头。

    “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不想做局外人。”

    “勇敢的样子”

    “你要不要去看看里面?”吉姆说。

    他似乎想让杰西卡远离萨曼莎的尸体。有他自己的顾虑吧。杰西卡也察觉到了,同意了。

    房间以架子为界分开了。里面挂着皮革窗帘,看不见里面。正面是鹿的皮革,背面是用别的皮革衬里的。

    窗帘的对面有一个整洁的空间。没有比本一个人放松更大的面积,四个人怎么也进不去。兄弟俩进来,盖瑞和杰西卡从门口往里看。

    架子的背面是书架,排列着没有标题的书。里面是满是污垢的桌子和椅子。上面除了班加罗尔也有的灯之外,还放着墨水壶和羽毛笔。脚下是带挂锁的大箱子。每一个都有年限。

    右手边的墙上挂着几幅小画。虽然描绘了各种各样的地方和人,但其制作都很拙劣。天花板附近有横长的物体。这是张开双手的骷髅的上半身。用贴着的姿势垂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只长了头发,是漂亮的金发。带刺铁丝像皇冠一样缠着额头。也许是为了翅膀,背后贴着好几片白色的羽毛。

    “真是个很有兴趣的房间啊。”萨迪亚斯说。在干燥的空气中有固定的臭味。

    “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武器的。”杰西卡说。“是在那个箱子里吗?”

    “我们去找钥匙吧。”吉姆说。

    盖瑞环顾四周说。“一看就是私人房间。要放钥匙的话应该是这边吧。我也会看那边的,找到的话请跟我打招呼。”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最后追上了盖瑞。如果萨迪阿斯让开的话,我会让他进去的,但我并不想管他。

    “有没有贴在桌子下面?”萨迪亚斯说。他放不下桌子。因为本来就很小却放着箱子。

    吉姆打开灯,挪开椅子,弯下头看桌子下面。“没有。”

    因为是没有抽屉的一张桌子,所以没有别的地方可找。吉姆开始在箱子后面和地板上翻来翻去,好久不见的萨迪亚斯望着摆在架子上的书。

    书上几乎没有标题。好像是自制的,用皮革漂亮地装订着。有几本有标题的书,它们都是萨迪亚斯也知道的冒险小说。少年勇敢地面对难题——这是一本由有男孩的父母率先购买的书。萨迪阿斯家里也有几本,但他没有读过。读这些东西的是吉姆,萨迪亚斯让他教他内容,假装读了。与没有标题的书很漂亮相反,小说都读旧了,变得破烂不堪。

    “不要忘记孩子的心。”

    萨迪亚斯拿到了一本内容不明的书。一卷起来就揣测内容。那是日记。

    “六月十二日……这是几年的事了。‘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只有这个吗?真是无聊的日记啊。”

    “我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才写的。”吉姆在桌子下面说。

    那本书几乎是类似的内容。偶尔钓鱼啦在岛上散步啦,用脏字写着。倒不如说主要是下面的素描。每天都画着什么画。也有关于客人的记载。好像是来岛上之后的日记。

    萨迪亚斯咂着嘴把日记放回去。虽然并不是想要写什么,但是如果没有内容的话也会生气。他一抓住最边上的书就粗暴地打开了。

    “……喂。”

    听到压死的声音,吉姆感到异常,站了起来。窥视萨迪阿斯的手边。

    打开的页面上有插图。和刚才看到的素描一样。孩子在哭——这是一幅有临场感的画。那旁边的一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鲍比在哭。我很害怕我。因为我什么都没说,所以我觉得会被做点什么。因为想让鲍比哭,所以我挥舞了劈刀。之后拿着杰克的胳膊,哭了很多。哭的时候,因为一直不露出同样的表情所以很难。但是这是至今为止最好吃的。”画得很好“

    萨迪亚斯不声不响地翻页。露出了剥着白眼垂着舌头的孩子的脸。

    “大卫的脸。无法呼吸而死。”

    兄弟们观看了天使的作品。充满手工制作感的骷髅。那是——。

    吉姆一打开萨迪阿斯拿下的邻居日记就皱起眉头。里面肯定写着类似的东西。萨迪亚斯也翻了一页。孩子哭丧着脸。这样的话,几个月的景色和动物的画就会持续下去,就像想起来一样,另一个孩子的故事就开始了。生活模式的描写,玩耍的样子和笑容的素描,家人的脸的素描。接着是那个孩子哭的脸,死了的脸。最初的几本书的节奏很乱,但是追了几本之后,那个循环就重复了。

    “好厉害啊,这可糟了。”

    萨迪阿斯喃喃自语。吉姆似乎对本很感兴趣,但在萨迪亚斯眼里,他只是一个无精打采的男人。这是一个缩进没有人注意的岛上度过余生的生气勃勃的男人。但是这篇日记里有一股热度。他的能量之先就在这里。

    “那么那个也是真的骨头吗?”

    萨迪阿斯给了他一个观察员。虽然装饰在小屋的天花板附近,但是坐在椅子上的话可以在眼前看到。当他把椅子移动到观察员面前,想要坐在座位上时,吉姆叫他“萨迪亚斯”。

    “怎么了?”

    “注意到了吗?”吉姆说。手里拿着日记。

    “什么事?”

    萨迪阿斯看着弟弟的手边。外表上只是日记。也许是因为是初期的东西,皮革上的指迹很显眼,但要说不同的话就是这种程度。吉姆凝视着关闭的日记封面。

    “这个皮革……”

    吉姆拿出日记。在催促下接住它,萨迪亚斯用指尖确认皮革的触感。

    不知道的皮革。不——。

    “喂,这个。”

    听到萨迪阿斯的声音,吉姆仰望着观察员。

    “是真的吧,那个天使也是。”

    贴着的骷髅。模仿天使装饰的身姿,通过灯罩的柔软的光庄严地从墙壁上浮现出来。天使看起来和墙壁同化啦。实际上是这样的吧。那个天使——无论死在哪里,都被这个小屋的主人囚禁着。

    “喂,好安静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盖瑞露面了。兄弟俩转身,钉在他旁边窗帘的衬里上。表面是一块皮革,但背面不同。有把好几块皮革连在一起的痕迹。每一块皮革都有一个茶色的点。在一张皮革中以一定的间隔排列两个,又在别的皮革上排列两个。

    “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奇怪。”

    吉姆显得犹豫不决。我在烦恼要不要叫杰西卡吧。

    “杰西卡!过来一下。”萨迪亚斯提高嗓门。

    “撒迪厄斯!”

    “说不想做局外人的是那家伙。而且,只有我们说悄悄话是不可能的。”

    杰西卡很快就来了。虽说如此,因为不能进入空间,所以和加里两个人站在门口。

    “然后呢?你发现了什么?”

    盖瑞靠在墙上说。为了让杰西卡也能容易地看到里面,用身体和墙壁夹着窗帘按住。

    “凶手可能是本。”

    吉姆的话使两人流露出惊讶和理解的混杂表情。吉姆从萨迪亚斯手中拿起日记。

    “这是人的皮。”

    两人凝视着日记。吉姆递了出去,杰西卡战战兢兢地接受了。抚摸了一会儿表面后,她说:“我不太清楚。”。

    “看看那个窗帘。”

    加里从窗帘上退去。仔细看了看表里,指着下面的衬里说:“这也是吗?”说了。

    “每一块皮革都有一个圆的茶色花纹吧。每一块正好有两个。在附近看怎么样?那个……不像**吗?”

    杰西卡忧心忡忡地看着吉姆。“喂,吉姆,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怎么样?”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萨迪亚斯说。“出去看看那本日记。也给外面的两个人看看吧。如果之后能回到这里的话,我会表扬你的。”

    他那露骨的挑衅使杰西卡显得很不愉快。无言地打开日记掉了眼睛。盖瑞也从旁边窥视。就这样啪啦啪啦地翻页——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表情变了。

    吉姆把眼睛落在地板上。不久就注意到了什么,用弹起的声音拉着萨迪亚斯的坦克顶的下摆。

    “看。”

    地板上有椅子的痕迹。它从桌子前一直延伸到放着椅子的物体前的地板。把钉在日记上的两个人原封不动地登上了椅子。“小心,”吉姆说。

    站在椅子上,天使的脸来到了眼前。本的体格与萨迪亚斯相似。他的视角也就这样吧。萨迪阿斯有种在模拟体验本的生活的感觉。

    天使的头很小。用力的话会崩溃的。眼窝的底部积满了黑暗。没有牙龈的牙齿干巴巴的。骨头都很细,头和脖子、肩膀、胳膊、手指——在各个骨头的边缘撒上细铁丝,连接成了人型。脊梁骨在肋骨中间被斜切,断面贴在基座上。肋骨并没有被用力固定,一碰就很容易动了。互相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恐怕刮风也会响吧。

    在没有客人的岛上打开小屋的门,吹进来的风把肋骨吹得很小。想象着坐在椅子上一边放松一边倾听那个声音的本,萨迪亚斯的胸部变差了。

    “兴趣好像不合适啊。”

    嘟囔着,凝视着天使的眼窝。于是我注意到左眼的眼窝裂上挂着一把小钥匙。

    “有啦。”

    把钥匙扔进健身房。萨迪阿斯从椅子上下来之前听到了挂锁脱落的声音。箱子从桌子下面被拖出来。里面好像不那么重。

    “我会打开的。”

    盖子一打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里面。那是皮革。堵到箱子中间。这是没有什么特征的皮革。不太厚,很干。

    “我觉得是和书一样的皮革,和窗帘。”

    吉姆把最上面的皮革递给杰西卡。盖瑞把它和窗帘衬里比了一下,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嗯。”。

    “确实很像。也许是别的动物的皮革,但也没有理由怀疑。也有告白录。”

    “一块皮革的尺寸好小啊。”吉姆从箱底把碎布拉出来。“虽然到处都能取到,但是能用在什么地方的大小的东西很少。剥皮本身就是目的。如果找的话应该也有这样的记述吧。因为最初没有写,所以在经历习惯之后就开始剥皮了。仔细一看,到处都是黑子。”有啊。“

    吉姆递出的第二块皮革——可能是黑子容易看到的很多皮革——杰西卡没有接受。“知道了……知道了”,把拿着的皮革还给吉姆。虽然庄重地摇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弱——但抬起头来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力量。

    “寻找保护自己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