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中的花香

第八章 可儿

    星期六,这是一个懒洋洋的下午,我心里觉得酸酸的,想着昨天我走了以后,小雨是不是和那男孩去狂欢了。唉,算了,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本来就不是我该过的,我还是有一些不用花钱的消遣的。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运动,今天我选择了去撑双杠。

    我先作了一番热身动作,旋转手臂,活动肩关节,接着就涮腰,压了两下腿,忽然就兴奋起来,觉得浑身发热,把上身脱的赤条条的,打了一路拳,对自己的腿还能踢的如此漂亮深感得意,在大学时班上就流行一句顺口溜,狼牙的嘴,啸天的腿。狼牙的嘴,是说他特能说,能把死的都吹活了,啸天的腿,那是说我特能打,特别是腿,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嘛,我大学的同学都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家伙竟然一身肌肉。

    我连环的踢出三脚,接着就一个后旋,扫掉了头顶的一片树叶。这时我发觉两道小鹿似的眼神望过来,当我去看时,却发觉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孩子,在我望她的时候,她只给了我一个苗条的背影。随之我就撑起了双杠,这是煅炼胸肌和二头肌的好方法之一,此外它也能煅炼背部的一些肌肉。我发觉那个女孩也在依样画葫芦,在另一个双杠上跟着做。不过她的动作幅度太小,我怀疑那究竟能不能给肌肉以足够的刺激。不过她们煅炼的目的不是长块,而是减脂。我再仔细看了她一下,发觉她小巧可爱,骨肉匀婷。我不禁起了恶作剧这心,把双脚挂在高高的双杠上,坐起了仰卧起坐来,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学。没想到那女孩只是犹豫了一下,也用双脚钩住双杠,接着身子就倒挂起来,她的一头黑发如瀑布倾下,那样长,都快沾着地了。她向上挺了几次腰,想坐起来,但是办不到,急的叫起来:“哎哟,救命。”我们煅炼的地方,是大学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到,所以现在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急忙跑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当她软软小小的身子靠在我身上时,我不由得想起中学时握住一个女孩手的感觉。她的脸涨的通红,小小的身子,像柳絮一样轻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好像没有重量一样。一刹那,我感到自己在御风飞行,又像在云端行走,这样温暖的躯体,象一只乖乖的小猫,一动不动的倦伏在我的怀中。眼睛半开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忽煽忽煽的。我轻轻的把她放下,那女孩象喝醉了似的在地上晃了一下,随即抓住双杠站稳了,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我觉得眼前的女孩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飞快的在脑子中调取相关信息,忽然我就想起来了,在食堂!我再仔细一看,那红潮初褪的脸上又现出了平日的白晰,不是那晚认错人从后面把我抱住的女孩又会是谁?我轻声的提醒她,煅炼要循序渐进。她说:

    “我什么也不懂,也没人教我。”

    我一时热血上涌,说:“那我教你好吗?”

    “真的?”那女孩的双眼射出惊喜的光。

    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QQ的号码。学校的研究生在寝室就可以上网,而且是免费的,这点让兄弟院校的GG和MM们羡慕不已。

    回来后,我打开自己的电脑,把那个号码加入了我的好友名单。说起这台电脑,也有一本血泪史,想刚开学的时候,我先买了CD-ROOM(光驱),机箱和电源再加音箱,这样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小音响了,当时我买了一个CD,听的那个爽啊。可后来好长时间没有钱继续添置,直到打工的工资发下,那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在这一个月,内存的价格暴涨,但是硬盘的价格略有下降,于是乎我用这笔钱买了硬盘,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我到处把硬盘在朋友的机上挂,把他们的好东东一股脑的照单全收,什么MP3啦,什么游戏啦,精采图片啦……不一而足。同时我拼命的打工,在领到那个月薪水的时候,正好CPU降价了,就买了CPU和软驱,又一不做二不休,把学校发的生活费也拿了出来买了一块主板。找到铁哥们,硬从他的机上抢走了显卡,又拔走了他一条内存条,理由是他有钱买新的。就这样,还缺显示器呢,别急,我通过慕捐的办法,从朋友那化了一笔银子,甚至狼牙都被我敲了几百个大洋来,抱回一台显示器。当晚,我精神抖擞,赤膊上阵,拿起螺丝刀左拧右上,终于,显示器上显示了自检信息,我的电脑梦实现了!可是好景不长,我调CPU的电压时,贪得无厌,超频过多,竟在当天晚上把它给烧了。唉,往事不堪回首,算了,不提了。

    原来那个女孩的网名也叫可儿,是她用了真名还是她的同学都叫她的网名,我就不得而知了。

    狼牙兴高采烈的向我报告战果,说今天借看手相为名,把玉展的手又掐又捏,我伸出手来,问他哪个是生命线,他竟然指错了。我说凭你这水平也能给人看手相?他哈哈大笑:

    “那只不过是个幌子,你只要抓住她的手胡掰就行了,重要的是她也知道你在胡扯,你一本正经的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有道理。”

    我对这小子泡妞的花样也有了几分佩服。这时传来一声蛐蛐叫,我们循声望去,只见QQ上一个少女的头像在闪动,狼牙忙跑过去,嘿嘿的怪笑说:

    “你小子真是闷头驴净吃嫩草,什么时候又泡上一个可儿。”

    我说:“网友能认真吗?”

    “你们有没有见过?”

    “见过。”

    “是不是一条恐龙?”

    “不是。”

    “长得怎么样?”

    “Pretty。”(漂亮)

    回答他的问题我一向简洁明了。他也知道我不轻易夸人,马上缠住我说:

    “你小子不用,别浪费资源,把她介绍给我吧”。

    我不理她,因为可儿又向我发了信息:“你怎么不理我?”我要回信息了。

    这一晚我们聊的挺愉快,在网上的拘束比较少,平日不健谈的我竟能妙语连珠,竟不知不觉天亮了。说“88”前可儿问:“明天晚上还聊吗?”我说:“抱歉,明晚恐怕不行,会影响星期一的课的。”

    第二天晚上,我又鬼使神差的坐在电脑前,我们又聊了一夜,可儿说:“原来以为你酷的一塌糊涂,没想到这么逗。”

    接着是星期一,尽管我知道教授非常非常的严格,可是我豁出去了,连他的课也逃,睡了一整天,为的是晚上有精神。第三天晚上,可儿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接着我们都离开了QQ,因为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为了不影响同寝室人的休息,我站在门外的走廊里,从凌晨一点和她聊到六点。偏这天狼牙竟然起的特早,去卫生间时,他看了看我的眼睛:“你这小子陷得太深,已无可救药了。”当他从卫生间回来时,又好心的叮嘱我:

    “千万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