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是谁?
“不错啊。”白起继续收拾着,只说了三个轻飘飘的字。
“老白,你今天不对劲啊,走,喝酒去!”那人一笑,准备过去拉白起。
“袁崇焕!”白起转身怒喝一声,一拳挥出!
“嘭!”
袁老鬼径直被砸在墙边。
白起走过去双眼盯着袁崇焕,质问道:“都是兵营混出来的,现在学会玩心计了?”
“我不大懂你说什么。”袁崇焕淡然擦了擦嘴边的血气,慢慢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阴尘。
“还不承认?!”白起怒道:“狄仁杰可是查出来了!他破阵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你关宁铁骑才懂的密印!”
“那门卫你百年前就开始暗中培养了。”
“那阵法也是你找到,然后故意流传出去的。”
“连羽都被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样骗了!”
“擎天可是你儿子!连他都算计!将来打算算计谁?项羽?我?亦或者其他把后背交给你的鬼魂?!”
“你知道万一出岔子会有什么后果吗?”
袁崇焕走到门槛坐下,似有些冷漠,缓缓开口:“不是亲生的,当初找到他,养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回。”
“好!好!好!好一个袁崇焕!”白起怒极抬脚踹向袁老鬼!
嘭!
袁崇焕被踢飞出去,摔在院中。
白起还不解气,冲出厨房继续踢了几脚:“我没告诉过你别跟第二智囊那批阴货混在一起?!谁教你的?!袁天罡?!还是庞涓?!”
“嫁衣实在太辛苦了,一千多年了……”袁崇焕没有回答,慢慢翻了个身。
双手张开躺在地上,无神地看着地府的月:“我想在上战场之前,让她能摆脱这命运。”
“蠢货!你问过嫁衣的意思了?”白起依旧十分气愤:“嫁衣知道你算计她的弟弟?!算计他的长辈和朋友?!”
“嫁衣这么多年,很苦。”袁崇焕侧头看着白起认真道。
“擎天呢?他就不苦了?你以为你的这点小心机能斗得过那些东西?”白起再无多话,转身走进屋,关上了门。
“天儿也很苦,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袁崇焕心底泛起酸楚,眼泪从两侧脸庞滑下。
随后慢慢爬起来,再也没拍掸身上的阴尘,身影萧瑟,静静往门外走去……
他知道,今天,他可能失去了一个朋友、知己、兄弟。
鬼界堡小吃街。
这是一条宽度不足两米的小巷子,两侧皆是几平米的小摊子,卖些灵界的小吃零嘴之类的。
时值饭点,街道上熙熙攘攘,每个摊位前也挤着不少的鬼。
“咕”
几个小鬼还未进街,肚子便已响起。
“来吃过没有?”凌思转头看着几个小鬼。
“嗯,没有,师傅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小姑娘软软道。
“……”做鬼的,还要讲卫生……
“走吧,特别好吃哦。”凌思往前走着,几个小鬼则快速跟上拉住他披风的一角。
“福伯,来30串忘川河鱼丸。”凌思对着一个摊主喊道。
“凌思啊,好久没见?”摊主福伯热情道,心道这小伙子真是顾家。
“唔,对啊。”凌思答道:“今天带几个小鬼来吃东西。”
“呦,这些是你孩子?”福伯嘴上说着手也没停,熟练的捞煮着鱼丸。
“……不”凌思还未来得及开口,后面就同时响起几个声音。
“爹~”
“喵~”
“……哎,这软饭可不好吃啊,小伙子,还要接受人家的孩子。”福伯一脸同情看着凌思,将煮好的鱼丸递了出去。
“……给给给,把嘴堵上,不要乱说话。”凌思大汗,这些小鬼……腹黑啊……
还有最过分的那一声“喵”,什么鬼……
凌思继续带着几个孩子往街里走去,小鬼手上的小吃也越来越多。
“找个地方坐坐。”凌思带着几个小鬼走进街尾一家新开的饮品店“青莲居”。
“你好,来四杯冷饮,这只猫麻烦给点水。”凌思点完餐就带着小鬼坐下,聊了起来。
“来,给大大师兄介绍一下自己。”折腾这么久重要能好好认识一下这帮小鬼了。
“哥哥,我叫六六。”挨着凌思的小姑娘举手道。
“大大师兄,我叫,二二。,大师兄叫一一。”t恤小鬼也开口了。
“我叫三三……”粉红兜兜的小鬼也急忙回道。
“……师傅起的?四四和五五呢?”凌思扶额,这……
“师傅说懒得动脑筋想啊,四四五五要工作的。”小姑娘回答。
“这位先生,我们老板问阁下能否赏脸过去喝一杯。”
一个侍应生走到凌思面前弯腰道。
“我干嘛要赏脸?”凌思觉得莫名其妙,况且这话跟反派找事一个水平。
“哈哈哈,凌兄弟果然比听闻还要有趣。”
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梳着精干背头的帅男鬼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李太白。”
“李白你好,有事吗?”凌思已经见怪不怪了。
“聊聊,方便吗?”李太白并不像书中的那种豪迈,反而含蓄内敛。
“聊什么?”凌思好奇,两只鬼应该没有过交集。
“聊聊袁家,有兴趣吗?”李太白微微一笑答。
“你们乖乖吃,不能剩,知道吗?”凌思交代几个小鬼。
一众小鬼正吃的开心,哪有空管凌思。
“走吧……”
青莲居后院,如小园林一般,假山奇石林立,池水清流纵横,其中更有轻雾缭绕,好似仙境。
而在池边,有一座“谪仙亭”。
两只鬼坐在亭中,旁边的仆人沏起灵茶。
“袁家,有什么聊的?”凌思开口问道,还是直入主题的好,净整些花里胡哨的。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不是误入失魂阵,而是被老丈人算计了,你会怎么样呢?”李白悠悠道。
“哦?岳父为什么要害我?”凌思觉得有些荒谬,袁老鬼不像这种鬼啊。
“事实如此,恰巧,怀英是我好友,擎天…是我徒弟。”李白轻道。
“理由呢?”凌思问道,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早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袁家需要凌思,来让袁嫁衣摆脱现在的困境。”李白轻呡一口灵茶道。
“直接告诉我不是更好?”凌思不解,袁嫁衣要帮忙,他作为朋友,不会拒绝。
“不,他需要毁灭凌思。”李白摇摇头。
“说清楚些。”凌思眉头皱起,什么叫毁灭凌思。
“看来你还不知道。”李白起身走到湖边,换换开口:“你并不是唯一的凌思。”
“何解?”
“凌思……只是一个……代号。”
凌思此刻脑中一片空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不是人不是鬼,代号?
李白转身看着凌思,继续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
你并不是唯一的凌思,甚至这天地,可能有不尽其数的凌思!”
“我只知道,智囊推演中,袁家的凌思将是负责看着钥匙的一个角色。”
“钥匙?”凌思已经混乱了。
“袁嫁衣,就是那把钥匙,千年前被制造出来,全面开启三界壁垒的钥匙。”
“我……到底是什么?”凌思恍惚,再没了平日的精神。
“以前,你是看钥匙的,现在……是你自己。”李白轻道。
“袁崇焕想用擎天的地藏本源,毁掉凌思,改变袁嫁衣的命运。”
“第一智囊团在钥匙塑造之初,便推演出有一个凌思是转折,而还未推演出时间,便被消耗,被迫退入地藏防线。”
“而,第二智囊团火候不够,并且其中更是鱼龙混杂,算不出时间。”
“所以袁崇焕不停地找,谁知道歪打正着,真找到了你。”
“但他又不知道如何破解,只能预备一套方案,毁灭凌思,甚至准备牺牲袁擎天。”
“但,却不知道阴差阳错,将凌思、地藏和你本身融合在一起,产生了变化。”
“那我到底是什么?”凌思眼中全是迷茫之色,只能再问。
倘若他只是个代号,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记忆,都是假的。
甚至,他只是个克隆的产品,是个移植记忆的容器。
李白走过去,拍了拍凌思的肩膀:“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得到答案,所以你需要在那群东西没有耐心之前,成长起来。”
“袁擎天去了冥渊,临走有些话托我带给你,他说无论你是什么,在他那里,永远是姐夫。”
该说的已经说完,李白也转身离开,他还有些事情要去办。
而凌思,久久不能回神。
“哥哥!你在哭吗?”六六稚嫩的声音在凌思耳畔响起。
“没有!胡说!大大师兄怎么会哭!”二二三三反驳道。
“喵?”一一感觉凌思有些怪。
六六顺着小凳子,坐在凌思腿上,抱着他:“师傅说,难过的时候想想开心的事情就好啦!
六六摔倒哭的时候,就会想蛋糕哦,哥哥也试一下吧。”
“对呀……大大师兄别难过。”二二三三也摇着凌思的身体。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一一轻轻喵道。
“大师兄说,我们几个甚至没有出生过,但现在也很好,不是吗。”
……对啊……现在……
低头的凌思终于仰起头,翘起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如获新生!
去TMD命运!
我……是自己!
我才是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