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还有吗？什么我意想不到的地方，什么意思？”

    录像中，于莎莎最后的话音落下，当时的小灰就已经快速隐藏了起来，并自行关机，录像也到此为止。但是，冷眸在看完录像以后，情绪却有些失控，一把抓住了小灰，想要寻得答案。

    但是，小灰毕竟只是台人工智能手机，而且经过上世纪人工智能的反叛之后，现代化所有的人工智能都已经被削弱和限制，它也只能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独立思考的能力十分微弱，这种问题就算是人类都很难回答，它又能怎么办？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冷眸还在追问着，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地方？冷眸内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不过却不肯承认，这一句虚无缥缈的留言，仿佛也成了支撑他精神方面的最后一丝执念！

    自言自语中，冷眸放开了手，小灰得空也重新飞了起来。它的任务，全部完成了，但却没有了主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也没能搜索到于莎莎，神经元连接也没有了于莎莎的信号，似乎也有些迷茫，到头来竟落在了冷眸的肩膀上。

    而小灰的存在，似乎也让冷眸找到了最后一丝慰藉，他学着之前于莎莎的样子，用脸磨搓了小灰一阵，然后说道：“小灰，莎莎不在了，你暂时绑定到我身上吧，如果以后，还能再找到她，你再回到她身边吧。”

    小灰再次飞起，盘旋了一周，那简单的思维，似乎也认同了冷眸的想法，最后飞到冷眸的面前，扫视着他的虹膜，记录着他的声音与指纹，后又建立了神经元连接，这简短的过程之后，它临时的主人就换成了冷眸，原本属于于莎莎的资料则被它自动备份，储藏了起来。

    冷眸也将他原本的手机拿出，将其中所有的资料和资金，全部转交给了小灰，随后又将这部手机放进了空间手表。虽然这部手机比起小灰来，要更加先进一些，也更加崭新，但冷眸却并不打算再使用了。

    交接完毕，冷眸才躺在了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他没再哭，没再喊，但是这默默不语的样子，却仿佛更加的孤单......

    沉默中，睡意上涌，冷眸就这样睡了过去。睡梦中，他意识仿佛十分混沌，思念的于莎莎仿佛正在天上观望着他，但忽然又好像躲藏在了人间，忽然又消失不见，那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真实感受到的目光，也让冷眸沉浸在了梦里，不愿醒来。

    滴滴......

    最后吵醒他的，却组织身份牌中的通讯请求，通过神经元连接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唤醒了沉睡中的冷眸。

    睁开眼一看，原来已经过了一夜。

    迷迷糊糊地坐起，冷眸拿起身份牌，这个时候，竟是玄武首领亲自给他来了通讯请求。

    冷眸对玄武，总归是抱着感激的心态，这个时候没有任性地拒绝联系，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态，同意了请求，身份牌上方立刻出现了玄武的上半身投影。

    这个老首领，依旧还是那么矍铄，冷眸看到他，鼻尖竟有些发酸，但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只是礼貌性地招呼了一声：“老师！”

    玄武则呵呵笑道：“半年了啊，你终于振作了起来，肯执行任务了！”

    “......”冷眸却回答不上任何话。

    振作？他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振作了起来吗？

    玄武却好像是没发现冷眸的情绪一样，还在叨叨着：“就是憋了这半年，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有点过火啊，任务你是完成了，但是应得的100杀手点，却不能给你。”

    “嗯？”冷眸终于有了点反应，微微皱起眉头，似有些不解。

    玄武解释说：“委托人也被你给宰了。”

    “......”冷眸这次是真无语了。

    像这种情况，组织历史上也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过。例如，有的雇主就在暗杀目标的周围，但是杀手却没能一击得手，纠缠起来难免有误伤，甚至也有的杀手太过凶残，攻击的范围太大，也将雇主涵盖在其中，例如本次的冷眸。

    好在这种情况下，组织并不会判定失败，但也不会算作成功。而雇主都凉了，哪还有什么酬劳？所以根本就不能算作一次任务了。

    玄武这时候才调侃起来：“你接的只是个B级的任务，可是你却做了A级最高段的事情，出力不讨好啊，傻小子！我的印象里，你可没这么弑杀，什么事让你这么恼火，不惜灭掉整个组织？”

    到头来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上，冷眸表情暗淡，回答道：“于莎莎......被他们害了！”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玄武，作为冷眸的授业恩师，玄武当然知晓于莎莎，也知道这姑娘在冷眸心里的地位，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冷眸为何会这么恼火。

    而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玄武才叹息了一声，责怪了起来：“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跟她保持距离，尽量忘了她，可是你听了吗？”

    “......”

    “对于你而言，于莎莎的存在，早晚是一种阻碍。对于莎莎而言，你的身份又过于敏感和危险，随时可能给她带来危险。我是让了一步，同意你实力足够强大了就不会反对，但是你现在的实力，真的达标了吗？若非你已经毕业，我不想太干涉你的自由，否则这半年里我也不会看着你这么堕落！”

    “我......”

    这些话，说的冷眸又是一阵难言。

    是啊，他现在够强大吗？原本以为，以他如今的黄榜杀手实力，足以保护于莎莎了，可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玄武继续劝导着：“小小地头蛇组织，都敢拿你开刀，为什么？凭什么？你就不觉得羞愧吗？如果你的实力足以称霸一方，存在既是一种威慑，所有人都忌惮甚至是恐惧你的存在，又有谁敢动于莎莎？冷眸，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低调，不见得是一种好事，现在醒来，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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