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妙色王求法偈
再说那位阿树尊者自飘然而去,只留下惠宗一旁如痴如醉,羽琛见此拽住惠宗道:“亮子,别迷糊了,快随我进屋!''这时,雨桐也早被惊醒,见惠宗痴傻模样,倒吓了一跳,忙扯住惠宗问道:''哥哥是怎的?却似着了魔障。''只惠宗还是双目呆滞口中念念有辞,只急得雨桐跺足泪流,又急问羽琛:''大师兄,我哥哥是怎么了?“羽琛亦一时束手,吐吞道:''这…..这….哎…..“言罢拽住惠宗,先行回屋,只后面雨桐急得泪流满面。
二人扶惠宗进得内屋,雨桐沏碗浓茶端来,羽琛接住,启开惠宗口舌,强行贯注,约盏茶功夫,惠宗才迷糊入睡,便如此,二人一宿不敢眠,守着惠宗,比及天光,惠宗觉醒,旁边雨桐早跳将过去,一把拽住惠宗衣襟急切问道:''哥哥….哥哥……''只惠宗一脸迷茫问道:''桐儿你怎么了?我这不好好的?“羽琛,雨桐见此,才知惠宗已无大碍,心中石头顿时放下,只羽琛道:''亮子,昨儿晚间事,你还记得不?''惠宗闻言,摸摸后脑,皱眉道:“倒似南柯一梦,见到一位自称阿树尊者的法师,还传我武功心法…….跏跌而坐,致心一处……“言及此,又反复诵吟,雨桐见此,早捂惠宗之嘴,口中叱道:“甚么劳什子心法,差点害哥哥丢了魂魄,以后不准再念!''言罢杏眼圆睁,噘嘴怒视,惠宗见此,嘿嘿笑道:''以后不念,以后不念还不成?''雨桐见惠宗如此才肯作罢,其实惠宗口里不念,心中却是反复诵吟。
再说羽琛见惠宗无甚大碍,才把昨日俊熙之事和盘告之,只惠宗,雨桐闻听,一阵嗟叹!三人正商议下一步打算,却窗外飞来'大将军',只这畜生口中叫道:''大师哥…..大师哥…..''雨桐见此,惊呼:“呀…..是孔姐姐来了……“三人往窗下看去,正是明智,孔雀,薇薇,还有一个铁塔汉子,立在楼下,羽琛忙道:“还愣着做甚?快快上来!''原来明智几人商议下白鹤桥找寻羽琛诸人,孔雀更知会薇薇一并,沿路明智依'西示暗记'一路寻来,才于今日找到羽琛三人所在!入得内屋,明智介绍元明与诸人叙礼,又告之侯爷去向,众人闻听,一时皆感概万千,众人议定,暂栖此地一宿,明日开拔'小悟岭'。
至晚间,众人皆睡,惟惠宗迟迟不能入眠,原来阿树尊者所传心法,惠宗心中诵吟不下千遍,只时而有悟,时而迷茫,实在辗转难耐,索兴和衣出到院中,但见一轮明月高挂苍穹,不禁生出万般寂寥之心,念及此,踱步至院中凉亭,口中默念:“跏跌而坐,致心一处……“正诵吟间,身后传来一声:''梁兄?“惠宗回首望去,却是薇薇姑娘,惠宗愕问:''薇薇师妹,怎么…..怎么这般晚间还不入睡?…….却…….''只对面薇薇不答反问:“梁兄,你有心事?““哦……我…….我有些水土不服…….一时睡不着…….“惠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搪塞应答。薇薇闻此,柔声道:“原来是这样…….“惠宗沉吟片刻,问道:''师妹怎么也睡不着?''薇薇闻言,却蹙眉不答,只轻迈莲步,绕亭徐行,良久,低声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亭中惠宗闻此,一时不解,忙拱手问道:''师妹诵吟,到底何意?愚兄实在驽钝,还望师妹赐教!''只薇薇一双明眸探向惠宗,倒似有万般愁绪,却悠然回道:“哪有…….只…….只是……算了…….天色不早…我…..我回去歇息了!''言罢,闪身离去!
只把个惠宗落在凉亭,孑然苦思,又反复咀嚼薇薇诵吟之言,似乎与阿树尊者所传心法,有千丝万缕关联,却又实在想不明白,只跌足叹道:“恨我少不读书,才有今日窘境!''
其实薇薇回屋亦暗自伤神,原来薇薇幼时有位总角小友,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这位小友眉宇间与惠宗颇有几分神似,只此人十三岁时便与长辈远迁北国,从此二人天各一方,再未相见,故一见惠宗,薇薇便有似曾相识之觉,只这个中情由却不知从何述起,念及于此,叹息不已,又双手合十,闭目诵念《妙色王求法偈》: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