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一百三十四回 选择谁才比较值

    没人去拦秦明,众人都知他意图。

    青州四门,若要去汴京,南门、西门最近,如今南门被好汉们打了,慕容知府若是要逃,多半便是走西门。

    秦明这一动,几乎便是认定了,是王矮虎救走了慕容彦达。

    孔明畏缩地看着众人,低声道:“王英虽不见了,也未必就真是他,说不定、说不定他也被人害了……”

    陶宗旺立刻骂了出来:“什么说不定,定是那王矮虎干的!你两个不曾见么?那时我等杀败了官军,马麟哥哥从门左的梯道上城,王英那厮见了,忙从门右马道上去。定是马麟哥哥擒了狗官下城时,王英那厮偷袭,伤了马麟哥哥,我、我与他不共戴天!”

    骂了两句,忍不住哭嚎出声。

    陶宗旺和马麟都是当初黄门山的头领,陶宗旺本是农户,见识少,度量浅,初出道时,闹过不少笑话。马麟却是金陵城小番子闲汉出身,见多识广,最懂世故,见陶宗旺憨直,每每有所关照,堪称良师益友,如今生死难料,不由陶宗旺不伤心动怒。

    欧鹏乃是黄门山的老大,此时也红了眼圈,咬牙道:“若是遇上那厮,不戳他几十个透明窟窿,难消我恨!”

    曹操叹口气,摆手道:“且不要急下定论,世间无巧不有,或许别有缘故也未可知。当务之急,却是要救马麟。孔明孔亮,你们既是本地人氏,必知哪家医馆出众,先送马麟兄弟去求医,救得醒来,再说其他。”

    孔明听了如梦初醒,连忙道:“哥哥说得正是!往前不远有个赵大夫,祖传七代行医,妙手回春,我等快送马麟哥哥过去。”便招呼兄弟上前,就和欧鹏、陶宗旺合力,四人平平架起马麟,赶往医馆。

    这时晁盖也进城来,闻听此事,顿时怒容满面:“王矮虎那厮,好色贪花,不是好汉行径。平日里也是疯癫浮夸,我每每看他不入眼,若非宋公明面上,早撵了他下山。只怪我一时心软,如今做出这般丑事。”

    曹操劝解道:“贪花好色,也未必就不是好汉。拿人拿赃,待救醒马麟,便知端的。”

    晁盖焦躁道:“待救醒马麟,这厮早已逃到天边去也。”说到这里勐然省悟,叫道:“是了!这厮若救了狗官,却难走得快!既然秦明去了西门,刘唐,你带二十个得用的兄弟,都骑快马,出东门往登州一路寻去,若是追上,拿他人头来见我。”

    刘唐大声应诺,当下点起人手去了。

    晁盖又忿忿骂了几句,道:“武兄,既然不占他城子,且先去府库,掠了钱粮再说。”曹操道:“好!钱粮,降军,都先拉到二龙山,再做商议。”晁盖点点头,自引人往府库去了。

    花荣的面色难看无比。

    须知这世上无论何处,但凡超过三五个人,必有亲近疏远之分,梁山上虽都是好汉,却也不能免俗。

    一众头领中,刘唐、三阮,甚至林冲,都更加亲近晁盖。

    作为二寨主的宋江,则有花荣、孔明孔亮、宋清、王矮虎为班底。

    若是王矮虎做了叛徒,宋江威严,不免尽丧。

    他几次欲为王矮虎说句话,却是张口难言,满脑之中,都是当初还在清风山时,大当家燕顺杀了刘高老婆,王矮虎发疯抢把刀,蹦跳着要和自家老大火并的场景。

    “兄弟。”花荣正自煎熬,忽然听见有人在一旁说话,扭头看去,却是曹操,一脸关切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王英是王英,宋公明是宋公明。”伸手轻拍着花荣臂膀道:“你是你。”

    花荣面露感激神色,轻轻点头。

    这时黄信押了孙立到此,曹操上下一打量,笑道:“这位将军能和秦统制酣战许久,可见不凡。如今朝廷昏庸,英雄无用武之地,将军可愿共举大事?”

    孙立闻言,苦笑一声道:“既然被擒,有死而已。教我落草,没得玷污了清白之体,又害家中妻小。”

    曹操笑笑道:“我闻登州有个宗泽通判,也能用兵,怎不同来?”

    孙立上下看了看曹操,摇头道:“你也知他的名么?他若是来,此刻就是你受缚,我问话也。”

    曹操呵呵大笑:“这般说来,定是名不虚传。黄信兄弟,且带孙提辖去二龙山,细细看押,万不可走了。”

    黄信点头:“哥哥放心,万无一失。”

    黄信带了孙立走后,鲁智深进了城,带了数十个雄壮喽啰,先对曹操唱个大喏:“武兄,你许了洒家‘秋毫无犯’四字,洒家才甘愿出头,如今洒家带人去城里巡视,凡有奸淫掳掠者,不均大小,一律先杀后报,可使得么?”

    曹操道:“事先都已告戒过,谁若还犯,乃他自家取死。师兄且自行之,万事武某担待。”

    鲁智深喜道:“好,洒家果不曾看错人。这便去也。”

    他去不久,秦明落寞而回,跳下马,黑着脸,走到城门之前,一连几棍,打得半边城门粉碎,众人见了无不骇然,都远远避开了他。

    曹操眉头一皱,心知不曾捉得慕容彦达,近前低声道:“秦明兄弟,这件事为兄的应下你,天涯海角,也要捉慕容彦达给你泄恨。你切莫积郁在心,弟妹在天有灵,必不愿见你如此自苦。”

    秦明听了,不由仰起脸,望向青州上空的蓝天。

    此时秋高气爽,天色如洗,唯有澹澹几缕白云勾勒出个人形,竟隐约似他亡妻面容体态,正温柔怜悯地注视着他。

    秦明只觉心肠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忿忿抽搐在一处,魂魄都飘摇出了体外,一时情难自已,孤狼般直嗓子嚎道:“阿姐啊,只怪为夫无能!如今我哥哥许了我,天涯海角,也要拿住慕容老狗,给你报仇,你且耐心等一等!”

    曹操走到他身旁,顺着他视角看去,一阵长风荡过,那白云卷起的澹澹人形彷佛笑了笑,随即化去,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低声道:“秦明,你先头娘子,也不是寻常女子。”

    秦明低声泣道:“我那阿姐生前,乐善好施,不知周济了多少活人,不料这般命苦,天地没眼。”

    曹操叹口气,道:“待为兄拿了青州,盖个秦夫人庙,让她享受香火,也保佑你和这方百姓安康。”

    秦明听了愈发感激,眼里涌出老大两颗泪珠,跪倒抱住曹操道:“若能如此,永生永世,不敢忘哥哥恩德。”

    曹操扶起他道:“你我兄弟,何必说此等话?”

    正自拿好言开解他,林冲等几个,把呼延灼五花大绑捆了来,周通扒了呼延灼的铠甲,披在自己光身子上,耀武扬威。

    几人走到近前,林冲奇道:“哥哥如何还在门口?”周通一听“哥哥”二字,慌忙下马,光着两只脚飞跑几步,一个滑跪,拜倒在曹操脚下:“晁盖哥哥,小弟周通,江湖人称‘小霸王’,久闻托塔天王大名,今日相见,实乃三世修得,情愿在哥哥鞍前马后做个小卒,死也无悔。”

    曹操微笑道:“晁天王清点府库去了,在下乃是武植。”

    周通定睛一看,面色不变,声音比先前更加雄浑:“武植哥哥,小弟周通,江湖人称‘小霸王’,久闻断门剑、武孟德大名,今日相见,实乃三世修得,情愿在哥哥鞍前马后做个小卒,百死无悔。”

    曹操上下一打量,微微皱眉,心想怎么还穿个真空?铁甲下两条大毛腿、一双大脚丫子,怎么看都没个正形。

    周通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凡,见曹操神情,连忙补充道:“武家哥哥不知,小弟平日里其实风度翩翩,仪容精妙。今日所以略显落魄,只因接了鲁智深哥哥将令,使诱敌之计,故意示弱,假做丢盔弃甲,引这姓呼延的来追。不过幸不辱命,总算是一举将之擒下。”

    石秀忍笑道:“哥哥,呼延灼这厮马快,的确是周通费了极大力气,才将他吸引到我等伏兵之处。”

    周通见有人帮腔,越发振奋,一拍胸口道:“石秀哥哥太也见外,能为大名鼎鼎的武孟德武哥哥做事,费些力气怕甚?便是要小弟的性命,也是眼都不眨,双手奉上!要不如何见得我等绿林好汉的义气!”

    呼延灼自被六将生擒,横放他在马鞍上,已是心如死灰,一路都无话,直到此刻听得周通抡圆了勐吹,再也忍耐不住,奋力挣扎着骂道:“无耻之徒,阴险小人,谄媚鼠辈!吾生平从未见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武孟德,在下久闻你的大名,也是一条顶天立地,原来你也和梁山人做了一处!折在你的手上,呼延灼自问不冤,你若肯把此人让给我打杀了,我呼延灼情愿投降,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说罢,呸呸地用口水去吐周通。

    周通一扭身避过口水,惊声道:“哥哥,你义薄云天,可不能过河拆桥!这厮武功虽不错,脑袋却是傻的,万无我周通这般有用。”

    一时间又惊又怕,生恐这武孟德爱呼延灼武艺,遂把自己给牺牲了。暗自后悔不已:若是知道这呼延灼如此厚颜无耻,何不早将他舌头割了?

    有分教:只恨此人操作骚,又偏比我武功高:用他换我很划算,用我换他头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