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二百二十五回 十字坡上馒头大

    来者不是旁人:黑马之上,高坐着一条天神般好汉,满面含着笑,正是老曹的亲兄弟,武松武二郎!

    白马之上,是和武二郎私定终生的妞儿,准备气死宗泽老儿的在逃孙女儿,“女神弓”“无影箭”宗允儿。

    武二郎见了哥哥喜不自胜,利索跳下马,抱起大哥便转了个圈,吓得宗允儿连声叫道:“你快放下,这胳膊如何就敢使力?”

    武松憨厚一笑,依言放下曹操,曹操惊奇道:“二郎,你倒肯听话!不错不错,肯听媳妇话,日子过不差。”

    宗允儿红了脸,嗔道:“大哥,如何取笑小妹?谁又是他媳妇儿了!我是担心他那伤口刚好不久,发力再崩开了哩。”

    一段时日不见,她这声“大哥”叫得倒是利索多了。

    曹操冲她点头微笑:“肯心疼汉子,便是好女子!至于是不是媳妇儿,你也别急,这次为兄要去华山,正好绕去雁门关,跟你祖父提亲,明媒正娶抬你进门。”

    宗允儿惊叫起来:“大哥你可别!我祖翁对你老人家意见可大了去,你若前往,事必不成,你可不许去啊!”

    武松皱眉道:“说的什么话!我自和哥哥说。”

    说着将曹操拉到一旁细说——

    原来此前曹操勾结奸臣,摆布了宗泽去雁门关当副将,宗泽虽然知道是曹操奸计,但对去边州当兵吃苦却是毫不在乎,欣欣然赴任。只是宗方放心老父不下,带了几个老成家人,以亲兵名义,跟随了去照顾。

    但是军有军规,宗方还且罢了,宗允儿一介女流,如何能进军营?

    因此宗泽吩咐,让几个家人护送她回江南老家,那边女性亲属众多,自能照顾好她。

    谁知宗允儿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连日思来想去,觉得都是自己有眼无珠,引荐歹人给祖翁,这才害了他,又要害国,越想越自责。她本也是个胆大的,干脆偷偷逃了队伍,一心来寻曹操“为国除奸”。

    谁知阴差阳错,珍藏的水晶箭误伤了武二郎,又蒙他以德报怨救下自己,一时牵动芳心,仗着没人管,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留在了青州,照顾武松养伤。

    到如今一晃已是两月多,眼见武松伤势渐愈,这女子开始后怕起来:想起父亲、祖翁得到自己“失踪”消息,还不知怎样心急,不由惶惶不可终日。

    武松却是个有担当的,察觉出她心事,便说:“无妨,我自去雁门关负荆请罪,把事情始末于老人家说清楚,再求他将你许给我武二。”

    两人商量定了,便赶来梁山和曹操辞行,却不料碰上曹操也正要西去。

    曹操听了,故意虎起脸道:“好呀,我还道你这小子是担心为兄,特来相帮,原来却是要为佳人出头。”

    武松嘿嘿笑道:“先帮哥哥办了事,再去雁门关不迟。”

    曹操笑道:“你也学惫懒了,竟会说起顺口儿话来。不过倒有桩为难你可想过,那宗泽对我一片敌意,知道你是我弟弟,岂肯让你如意?”

    武二郎听了,也自发愁,苦着脸道:“那也无计可想,哥哥,总之允儿一片真心待我,我若不肯担当,难道让她一个女孩子为难?”

    曹操露出一丝坏笑,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无计可想!兄弟,你这个相貌,这身本事,乃是人间罕有,他宗家难道看你不上?你听我的,莫对他说你叫武松,只说叫做张大胆,遇见宗允儿刺杀我失败,逃跑途中,被你路见不平救了,因你为救她受伤,故而躲藏起来将养,时日久了,情愫自生,如今伤势愈可,便去提亲,真实来历,只待生米煮成熟饭,才慢慢告诉他不迟。”

    武松听了这个计,先是一惊,露出不愿之色,却没说话,皱眉细想片刻,又不由渐渐开颜:“罢了,哥哥这个计策,虽然不磊落,却是极为实用——干脆等我们孩儿生下,再实话相告不迟。”

    曹操心中大喜,心知若是从前的武松,内心骄傲桀骜,决计不肯在这等事上欺瞒骗人,如今却能坦然行骗,可见大有长进。

    于是说道:“二郎,你能不拘小节,因时而变,做哥哥的便能放心。这件勾当,却不可瞒宗允儿,以免夫妻间生出误会。回头私下里,你好生与她细说,只说是我主意,你本不肯骗人,却是为了娶她,不得不违背初衷。其中那又委屈、又心甘情愿的微妙情绪,且要把握好了。”

    武松笑道:“哥哥放心,我自省得。”

    当下兄弟两回来大队,便催众人上路,因人数众多,分了两队而行:头一队是曹操兄弟,带着宗允儿、吴用、时迁、刘唐、杨春,第二队是鲁智深带着史文恭、周通、焦挺、戴宗、阮氏三雄。

    两队各领五十人,前后相距二三十里。

    因为都是一人双马,跑起来风驰电掣,六七日间,已行了八百余里。

    这一日乃是三月初七,曹操这一队早早离了客栈,大路上奔行五十余里,及正午时,转上一道山岭,只见远处一棵大树,树下十数间草屋,一遭儿傍在溪水边,一个酒望子高高挑着。

    武松喜道:“那不是有个酒店吗,我瞧也只有三五里路,正好腹中饥饿,买它些酒肉果腹也好。”

    众人听了,均是意动,百余骑浩浩荡荡奔下岭来,赶到近前看时那树果然巨大,四五个人都抱不笼,上面枯藤密缠,转过树来,便是酒店。

    酒店窗槛上坐着个一个妇人,二十七八模样,姿态风骚,不似良人——

    看她穿件粉色纱衫,不曾系扣,露出里面雪白的胸口和桃红色小衣服,下面系一条裙子,一腿弓在窗槛上,一腿自旁边垂下来,扯住了裙子,露出大半条腿的白肉,不要钱任人观看。

    再下面是只白胖胖的脚儿,脚趾里勾着个板屐,摇来晃去,盛情相邀。

    这妇人生得浓眉大眼,便似开正盛的野桃花,眼里都是火辣辣的风情。只是大约这桃花施肥太过,因此膀大腰圆,颇为有力,一看就不是一般汉子堪采摘的。

    两手上带着粗粗细细金镯,头发里胡乱插着长长短短的金钗,浑身熏得浓香扑鼻,眼波流转,把众人一扫,自窗槛上滑下身子,痴痴笑道:“啊哟,客官们远来辛苦,快请店里坐来——我家呀,好酒好肉尽有,若要吃点心,又白又大的大馒头。”

    曹操在她胸口剜了一眼,点头笑道:“大馒头我甚欢喜!且去烫酒、切肉、蒸馒头,莫问数量,只顾送来,我的兄弟们吃饱了,一发与你算钱。”

    那妇人听了越发欢喜,笑道:“原来是到了大豪客!小二、小三,都出来给老娘伺候客官!”

    说话间,两个蠢汉后面跳出,筛酒的筛酒,切肉的切肉,妇人自把曹操一偎,引着众人进店里落座。

    有分教:孟州道上黑心店,大胖馒头人肉馅。毒狠菜园母夜叉,血光乍射寒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