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肆百肆拾陆回 生亦何欢死何苦

    若说刘镇武艺,不逊于杨惟忠,要不如何做到一军将主?

    然而方杰却是更胜一筹,一番交战,忽将重劈化为疾刺,当场要了刘镇性命。

    刘镇麾下一众副将、偏将,见主将身死,都红了眼,弃了各自对手,呐喊着杀来报仇。

    方杰冷笑,横起长戟准备迎战,两名宋将当先杀至,斜刺里忽然跃出一员步将,身材粗壮,披着重甲,手中七星宝剑左砍右剁,劈断马蹄两条。

    那两个宋将倒撞下马,步将一剑一个都杀了,脚踏人尸,威风八面,大呼道:“圣公座下,骠骑上将军杜微在此,谁敢上前!”

    方天定笑逐颜开,指着道:“这个杜微是我爹的心腹,原是歙州山中的铁匠,打得好兵刃,可惜总也学不会骑马,只能步战,乃我教中五散人之一……”

    话音未落,宋将们并肩杀来——陕西六路对抗西夏久矣,又非见血不前的江南宋兵,单靠言语哪里唬的住?

    杜微面色一沉,把手往背后一摸,随即一挥,一道寒光电射而出,连摸连发,又是五道寒光接连飞去,六声惨叫几乎连成一串,六名宋将或是咽喉、或是眼眶、或是眉心,插着一尺余长飞刀,以各种姿势翻落马下。

    方天定的话,这才说完:“他会使六柄飞刀,江湖罕见敌手,都以“六臂无常”呼之。”

    曹操亦是吃惊,“八臂哪吒”项充也是善使飞刀的,但论速度、准头,不如此人远甚;昔日曾家五虎里,也有个使飞刀的曾升,据说很是不凡,却不曾得以施展,便遭卢俊义刺杀。

    口中赞叹道:“他这飞刀,即长且重,能破铠甲,若是觅得出手良机,大将亦难逃生。”

    杜微连杀八将,余者谁不心寒?方杰大笑一声,持戟杀出,剩下几个宋将纷纷逃窜,官兵大溃,都逃入旁边山中。

    方杰也不追赶,令人整顿兵马,自己同杜微两个来见方天定:“天定,这个莫非便是梁山宋江?”

    曹操笑着一拱手:“宋某见过方元帅!久闻元帅武艺超群,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这个刘镇乃是西军中有名猛将,竟也做了方元帅戟下游魂。”

    方杰大乐,笑道:“好说好说。”抱拳还礼:“在下亦是久仰“及时雨”大名,我叔父听说梁山好汉千里义助,好生感动,本要亲自来见,无奈事务繁多,难以抽身,故令在下和杜微两个,引三千御林军,来接宋先生去帮源洞相见。”

    杜微在一旁插口道:“我等一行紧赶慢赶,今夜宿在石湖,望见这里火起,疑心有变,连忙点了军马赶来,不料正遇上厮杀,看你们这番模样,莫非竟是杭州有失?”

    方杰奇道:“天定,你麾下人强马壮,何以至此?”

    方天定连忙道:“哥哥听我说来,这次打来的官兵,甚会厮杀,前番石宝出军迎敌,遭他杀得大败,若非宋兄带着梁山兄弟相助,几不能回。后来却是童贯提议,两方斗将九场,以决胜负,两日斗了六场,梁山的兄弟也有出力,胜三负二平一,但是我这里好手,只余厉帅不曾出阵……”

    说着苦笑起来:“七佛叔叔担心明日有失,带了五万兵去劫童贯大营,却不料童贯也派人两路偷城,城中只余老弱人马,宝光如来、司帅、石帅各带伤势,只有厉帅领兵守城,又被重伤,城子亦吃他夺了,小弟无法可想,只能先杀出重围,再作计较。”

    听到这里,方杰眉头已是深皱:“若这般说,七佛叔叔难道不管了?”

    方天定面色一红,嗫嚅道:“自然不会不管,正要去见我爹爹,求了援兵救他。”

    方杰微怒道:“援兵求来,骨头都能敲鼓了!”

    方天定亦不由着恼:“那你叫我如何是好?他几万人抢进城里,兵强马壮,我只这几千人,还大多是老弱,同他拼个死活不难,于事却有何补?”

    曹操见他兄弟起了争执,插口道:“方元帅,听我一言,天定兄弟乃是贵教少教主,圣公又封了他做大太子,说是国本,也不为过。宋某乃是客将,不好做贵军的主张,值此危难之时,也只好先顾眼前,保全天定兄弟的安全。至于方左使,手下尚有雄兵五万,自家亦是万夫不挡之勇,官兵要对付他,却也不易。”

    方杰听了先点头,又摇头道:“宋兄所言虽是正理,但七佛叔叔乃是我叔父左膀右臂,若是有失,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吧……”

    他把周围情形看了一圈,毅然道:“我让杜将军引一千人,护送你们去帮源洞,这里人马,都留给我,好歹去接应了七佛叔叔才好。”

    方天定大怒:“一千人?你怎说得出口!若是这般,你自带这些御林军去接应,我的人马,你休想调动一个。”

    方杰怒道:“叔父一身肝胆,怎地生了你这般怯弱的儿子?后面又没宋军,要许多人又有何用?”

    方天定见他须发贲张,不由暗惧,往曹操身后躲了躲——老曹这般身躯,如何遮得住他?他也不管,扭过了脸看着别处,嘴里阴阳怪气说道:“人多的确没用,反正没宋军,干脆我一个人上路便是,若是被老虎吃了最好,国不可无本,我爹说不定就立你做太子,反正你也是方家血脉,侄儿比儿子,也就一个字不同罢了。”

    方杰听了,勃然大怒,指着天道:“我方杰岂是这般狼心狗肺小人?苍天在上,我方杰若存此心,天老爷便发一个雷劈死了我!”

    樊瑞在一旁看热闹,暗暗懊恼:我如何不会雷法?不然他此言一出,我召个雷来,明教必然大乱,我哥哥正好于中取事也。

    曹操见闹得不可开交,心中暗喜,却打圆场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方,你们血脉兄弟,如何说这般话?方元帅你且休恼,天定兄弟口不择言,不是对你,他奉父命守把杭州,如今有失,心中自有一番惶恐悲楚,难与旁人诉说。”

    又拍着方天定道:“兄弟,你我虽一见如故,这话为兄还是要说你不是,方元帅一看就是慷慨磊落的豪杰,你不该说这诛心言语。你方才同我介绍他时,语气多么骄傲?显然你心中是极爱他的。”

    他这番话说得颇是暖心,兄弟两个都低了头不言语,曹操暗笑一回,正色道:“兄弟,你忘了我在你府中所说三计?当时众将多伤,兵又丧胆,只好暂时撤离,如今既然有了生力军,正是转机,倒不如就此分兵,点出三千兵马,护送你南下,余者暂交方元帅,我等梁山兄弟相帮,打回去接应七佛子,你众人看如何?”

    方天定惊道:“宋兄,杭州已失,你又何必去冒险?”

    曹操大笑道:“我梁山好汉千里南来,只为舒张胸中这口义气,区区生死,早置度外。”

    方杰大喝道:“好!只此一句,便知梁山好汉名不虚传!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真我辈中人也!”

    说着挂起画戟,双手合在胸前,做火焰蒸腾状,高声吟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一句吟出,明教众人神色齐齐肃然,都在胸前合手如火焰,便是躺在车中哼哼的邓元觉、石宝等,亦都挣扎着坐起身,摆好手势,齐声吟诵:“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长声吟罢,众人面上的怒意、惶恐、无措、悲楚等诸般情绪荡然无存,神情俱显庄严毅然。

    李逵惊得瞪大了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低声叫道:“他娘的,原来这个明教,乃是明白做诗的明!教中大伙儿竟然都是诗人?这个教好啊!只是若无俺“青州诗仙”李铁牛做教主,这个明诗教岂不失色?”

    老曹也是一愣,摸了摸有点起鸡皮的胳膊,暗暗道:这个明教能说出这番言语,倒是不可小觑,济世之志么?呵呵,既有此志,何愁不入我袋中也!“

    当下道:“贵教雄霸东南,果然不是无因!既然都是同心,此时必能成功!且让樊瑞、杨春、陈达保着少教主离去,郁保四兄弟受箭伤不轻,一并而去,其余人等,都随我助方元帅一臂之力,往援七佛子!”

    有分教:兄弟齐心山可移,群豪立教志雄奇,略操覆雨翻云手。天定魁首躯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