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交易
崇明后山下!
洞中,篝火旁,一灰衣老者正迫不及待烧烤着一只野兔,在碳火炽热烘烤之下,那金黄兔肉散发着阵阵诱人酥香。
老者衣着陈旧,灰衣布满补丁,凌乱长发中白发颇多,微塌鼻梁红得发紫,白色山羊胡须,苍老容颜红光满面,咋一看,倒还精神。
老者一旁,立有一大酒葫芦,壶中酒气飘出壶口,想必是酒水刚入口还未来得及盖上。
“嗯……香!香!香!太香了。”老者吮吸着那阵阵兔肉清香,一脸满足。
老者迫不及待撕扯下一大块兔肉,就往暗黄门牙口中塞去,随即“咕噜咕噜”一大口烈酒下肚。
“兔肉配美酒,饿鬼赛神仙!哈哈哈……”
老者自言自语,享受着美酒佳肴。
在熊熊烈火照耀之下,洞中一角石床之上静静躺有一绿衣少年。
老者不时回望,不时摇头微叹!
随着篝火中木材燃烧“噼啪噼啪”爆裂声响起,绿衣少年手指微动,随即微微睁眼。
这绿衣少年正是吴尘,此刻的吴尘灰头土脸,身上衣装破烂,裸露肌肤布满伤痕。
吴尘望着上方烈火余光,不禁疑问,“这是在地狱吗?”
一阵酸痛感充斥着全身,吴尘使出浑身之劲缓缓起身,四下张望。
“小子!你醒了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老者依旧专心烤着手中野兔肉,不时抿上一口烈酒。
吴尘回想起坠崖情景,刘一浩叫唤之声还在其脑海中回荡,他只依稀记得坠崖之后无数只血眼蝙蝠还在空中不停撕咬着身体,砸断无数条藤蔓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朦胧之中,似有一道黑影闪过,之后吴尘脑海中便是一片空白。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便是来到了这洞中。
吴尘起身打量起四周,而后,往老者所在位置走去……
“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您救了我吗?”吴尘道。
老者骤然回头,两眼直瞪,大声道:“什么?你小子竟然叫我……老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有那么老吗?”
“啊!”吴尘愕然!
“那小子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沉思片刻,抚须道:“别人都叫我逍大侠,你也这么叫吧!哈哈哈……”
“小子,你又叫何名?”
“是是是!多谢逍大侠救命之恩,小子名为:千尘!”吴尘恭敬道。
对于老者这前一出,吴尘倒是颇为无奈,明明半身入土之人,还自认为很年轻?
以这老者之年纪,尊称为“爷爷”本不为过,奈何这老者心态竟如孩童一般天真,真可谓是老顽童。
“嗯……千尘?”老者微道。
“这里是崇明山下,是我把你背到这洞中来的,白天的时候发现你躺在荒山野岭之中,浑身是伤,怕被野兽给吃了!”
“要我说啊!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
“没死就算了,居然还让你遇到了我?我还稀里糊涂的将你小子背到这洞中来?”
“哎哎哎……你说咋们是不是挺有缘分?”
“你说是?还是不是?”
老者依旧一副顽童之样,瞪起两眼,那挂有沉甸眼袋双瞳直视着吴尘。
“是是是!”吴尘笑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者大笑起!
吴尘上下打量老者一番,看其应是孤身一人生活于这山洞之中,因四周并无他人行动之痕迹。
不过,这山洞甚是宽敞,四下竟然还有不少通道,亦不知通往何处?
“小子!来!”
老者掰开一只兔腿,随手递与吴尘。
吴尘接过,道了谢!
老者倒也不在乎形象,徒手便将兔肉大口往嘴里塞去,接着又是“咕噜咕噜”几大口烈酒下肚。
“小子!会吃酒吗?”老者道。
吴尘微点头示意,老者摇摇酒葫芦,不忘挤眼斜看,似有不舍将酒葫芦递与吴尘。
接过老者酒葫芦,吴尘便要往嘴里灌去,可酒微接唇,便被老者一把夺了回去!
“小子!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啊!别太过分了,这酒可不好弄。”
老者一副吝啬模样,小心翼翼合上酒葫芦盖,揽于怀中。
吴尘愕然之余不禁苦笑,无奈摇摇头,继续手中美食。
“逍大侠,你这酒太次了,就这我也能喝上两大壶!”吴尘边吃边道。
“什么?你说我这酒太次了?”
“小子,我告诉你,我这酒可是明缘客栈最好的酒,一两就要五文钱,一两五文钱啊!”
“平常之人只需抿上两口,就能醉个一天一夜!”
老者拍拍酒葫芦,一副神气十足之样,似要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夸口吞海的小子一番。
“哈哈哈……我不信!”吴尘邪笑道。
“小子,你……”
老者话语之声戛然而止,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呵……我知道了,你小子想用激将法骗本大侠好酒喝?没门!”
老者抱起酒葫芦侧身而去,眼神一直停留于手中酒葫芦。
见此法无效,吴尘只得摇头苦笑,不再打老者手中酒葫芦主意。
老者忽然想到了啥?通红容颜显露出一丝邪笑,而后缓缓转身,坐于吴尘一旁。
“小子!你说你能喝两壶?”
“嗯!逍大侠不信?”
“当然不信啦!除非你亲自喝与本大侠看,不然就是吹牛!”
“额……这……”吴尘一脸无奈!
“这样吧!我这酒葫芦里只剩一滴酒水啦,要不等明天你去弄几壶过来,亲自喝与本大侠看看?好让本大侠看看眼!”
“怎么样?有没有胆量?”
老者拍拍酒葫芦,一脸惬意,深陷双瞳透出丝丝贪婪,直直盯住吴尘。
“呵呵呵……逍大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不过,您救过小子一命,小子倒是可以满足您这个要求。”吴尘无奈道。
“额……这个……”老者挠挠头,不知如何完美作答?
“这样吧!要不咋们做个交易怎样?”老者道。
“交易?什么交易?”吴尘疑惑道。
老者起身站立,抚摸长须,一副神气十足样子,道:“哈哈哈……看你小子这身打扮应该是崇明宗外门弟子吧!”
吴尘并无半点否定,因这身着装无疑就是最好答案,吴尘置身度外一般拨弄起篝火。
老者接着道:“这样吧!看你小子颇有武学天赋,你若真能弄来两壶好酒?作为交换,本大侠可以破例传授与你一套剑法,怎么样?”
“一套剑法?”吴尘眼前一亮。
对于别的东西吴尘倒是毫无兴趣,唯独这武学诸类,却让其为之着迷。
但看眼前老者,却又颇为怀疑,若这老者真有本事又岂会寄身于这荒山野岭之中?难不成是位隐士高人?
吴尘不停猜测着一切可能,细看四周一番,那通道散发出一丝神秘。
见吴尘走神,老者呵道:“喂!小子,你有没有在听本大侠说话?”
吴尘回神,浅笑道:“呵呵呵……我又怎知逍大侠这套剑法是不是徒有虚名?”
“哼!小子,看好了!”老者冷哼道。
随着老者右脚踏地,地面随之震荡,吴尘不禁一颤。
随数根长木腾起,老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握于手中,以木为剑,挥舞起一套剑法。
那套剑法甚是绝妙,且老者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挥舞出数十剑,而老者收剑之余那腾起长木竟还未着地。
吴尘呆呆愣住!长木落地声响起,打破这份宁静。
“小子!怎么样?”
老者一手持壶,一手拿剑,邪笑着。
吴尘回过神,道:“呵呵呵……逍大侠,您这剑法也就一般般嘛!”
“一般般?小子,我告诉你,这只是第一式,此套剑法一共有八式,乃崇明宗最强剑法!”老者道。
“什么?一共八式?”吴尘惊呼出声。
吴尘话虽如此,可单是刚刚老者使出的剑法便能让其震撼不已!
那剑法实在太过于绝妙,比起《惊雷剑法》有过之而不及。
“好吧!我答应你!”吴尘暗暗窃喜。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老者满意大笑。
吴尘远望洞口,洞外一片漆黑,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狼啸”,甚是瘆人。
起身走于洞口,吴尘仰望长空,长空之上繁星点点,点缀着星空画卷。
“也不知师父和师兄他们怎么样了?肯定是急坏了吧!哎……”
吴尘叹了叹!望着狼狈之身倍感自责,那伤痕之上血液早已凝固,还好都是些皮外之伤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能恢复。
再望洞里,老者抱壶而睡,鼾声入耳,不时惊出几声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