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嫡女很嚣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语

    萧瑾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回到王府。

    直到将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或是探寻,或是好奇的视线,萧瑾才吩咐迎上来的谷雨:“快去备点心,饿得很了。”

    “好嘞。”

    谷雨接过大氅,笑道:“郡主出去的时候,婢子就让小厨房炖了枣泥山药粥,现下喝着正好,还备了点荷花糕。”

    听着她一样样的报菜名,萧瑾不由得感慨了句。

    “还是你心细,这要是霜降,指定得两眼放光的问我,要不要抓只鸡给我烤上。”

    她说的活灵活现,似是霜降那憨傻的模样就在眼前,谷雨也忍不住笑了笑。

    “霜降也是心系郡主。”

    “是啊,她只知道肉是好的,那丫头小时候跟着我吃了不少苦,难为性子还没长歪,倒是个好事。”

    萧瑾揉揉眉心,叮嘱道:“你去催羹汤的时候,把阿煜喊来,让他也跟着用点。”

    好歹夜景煜也跟着她折腾了一路,如今已夜半三更,不让他垫垫肚子,她怕后半夜他肚里空空的挨饿。

    毕竟折腾到这个点,明日两人必然是起不早了。

    “不必请,我已然来了。”

    门外传来夜景煜沉稳声音,萧瑾笑了笑,谷雨识趣的拿着托盘退下。

    萧瑾支着下巴看向他,打趣道:“怎的,这是怕我知情不报,欺上瞒下?”

    “胡说。”

    夜景煜无奈的戳戳她眉心:“只是来告诉你一句口诀就走。”

    萧瑾一怔,疑惑的看向他。

    他是知道藏宝图的,她也没想着瞒着他,才带着他一起大张旗鼓的去砸春红楼。

    他该是猜到那宝图就在春红楼,不然不会这时过来给她说口诀。

    可——

    “阿煜,你对宝图所在就不动心?”

    萧瑾直直的盯着夜景煜,他笑了笑,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

    “那些是你的,我不会动,只要那些能给你些许安全感,就是再多一个宝库又何妨。”

    说到这里,夜景煜握住萧瑾的手。

    他的手骨节修长,因着常年习武,指腹有些许老茧,这般磨着萧瑾的手,带来些许粗糙的质感。

    有独属于他的热度,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手上,瞬间连通四经八脉,让她的心房都带着微微的暖意。

    “阿瑾,除了母妃,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夜景煜郑重说着,眸子直直的看着萧瑾,眸光似是能刺透她的心底:“若你所愿,打下这天下给你,又何妨?”

    萧瑾屏住了呼吸。

    这番话,上一世她也曾听到过。

    彼时她中了寒毒,躺在床上昏昏欲死,夜景煜也是这般握着她的手,说出这番话,并将唯一的还魂丹喂给她吃下。

    她是解了寒毒,他却被寒毒侵蚀丧了性命!

    本以为她听不到这番肺腑之言,却没想到今世重来,夜景煜又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傻丫头,怎么哭了?”

    夜景煜疼惜的用手指轻轻接住泪滴,薄唇软软的吻在她唇上。

    唇舌纠缠之间,萧瑾还能听到他的呢喃之声:“阿瑾,不要掉泪,我心疼。”

    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了他。

    “你这个傻子!”

    两人头抵着头,听着彼此的心跳,传出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之声。

    就在他们呼吸都粗重了的时候,房门被谷雨轻轻敲响,传来谷雨犹疑不定的声音:“郡主,王爷,膳食已经端来了。”

    萧瑾立刻回过神来,猛然将夜景煜推开,红着脸坐的端正。

    “进来吧。”

    谷雨低着头带着小杏和银环进来,将山药粥和荷花糕放在桌上,偷偷地瞄了眼萧瑾,确认她衣裳还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

    “夜深了,还请王爷和郡主用过后各自归寝。”

    她“各自”两个字咬的很重,萧瑾轻笑了声,瞪了眼旁边看好戏的夜景煜。

    若不是他,岂能闹到这般没面子?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不必在这里伺候。”

    萧瑾摆摆手,谷雨立刻带着两人退出去,虚掩上房门,自个儿站在院中,惆怅的看了眼那璀璨的星空。

    郡主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嫌呢?

    他们两人虽然已经定亲,但郡主到底没过门,若是没有办婚礼前就怀上,未婚先孕,可是要被人当话柄耻笑的!

    屋内,夜景煜舀了一勺山药粥,轻轻品了品,才看向萧瑾。

    “谷雨对你倒是忠心。”

    “那是,本郡主调教人还是有一手的,回头哪个婢子不听话,你就送到我这里,管保两个月后个个儿聪明伶俐。”

    夜景煜一笑:“行,明日我就把王府所有婢女都调过来,也省的你没人使唤。”

    萧瑾:……

    不,她拒绝。

    人多了闹心,她之前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看着萧瑾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夜景煜笑了笑,吞下一口山药粥。

    两人用过膳食,谷雨带人将碗筷收拾掉,夜景煜看着她们的背影,拉住萧瑾的手。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萧瑾一怔,蹙眉看向他。

    “这里的秘密,我也不懂,但阿瑾聪慧,必然能领悟其中真谛。”

    他笑了笑,松开萧瑾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房内只剩下萧瑾一人,她将门关好,拿出白狼交给她的那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是铁制的,做成了九宫格模样,萧瑾看了看,试探着去扭了扭,这盒子倒是做工精致灵巧,还能随意转动。

    这里面装的,大抵就是藏宝图了。

    想到夜景煜说过的话,她心里火热,将精力全部放在上面。

    可转动数十次之后,九宫格又恢复原状,她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看着掌心中的铁盒子,萧瑾蹙紧眉头,神色冰冷。

    “到了我手中,还想不开口?做梦!”

    她努力想了想上辈子夜景辰曾提过的解密方法,左三右四,上三下二的转动几下,就听铁盒子发出一声“啪嗒”的脆响。

    萧瑾松开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方才还严丝合缝的铁盒子,竟然慢慢地一分两半,从中间裂开后,托举出一个小小的玉盒子来。

    她拿起玉盒子,紧紧地皱着眉头。

    “怎么还有一层?”

    萧瑾将玉盒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视线定格在侧面的缺口上。

    这缺口似是个半月形,凹陷进去一层,她试探着从缺口掰这玉盒子,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是纹丝不动。

    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下,她不敢用蛮力将玉盒子砸开,生怕有机关,强行破除后,将里面的东西损毁。

    “可这缺口,到底是什么?”

    萧瑾敲敲脑袋,努力的回想着上辈子夜景辰是如何解开这玉盒子的。

    可上辈子解开铁盒子之后,他似乎就拿到了宝图啊,怎的这辈子还多了一层玉盒,到底是谁人做的?

    难道是柳氏?

    不可能,她没这个脑子和能力。

    萧瑾冥思苦想着,一不小心,手指触碰到脖子上戴着的月牙珏。

    半月形,月牙珏,月落乌啼霜满天……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将月牙珏取下来,慢慢地举起来查看。

    形状符合,厚度似是也对的上,难道月牙珏,就是这开启玉盒子的钥匙?

    “不管了,试试看!”

    萧瑾狠狠心,将月牙珏放到盒子的凹槽里。

    月牙珏和凹槽严丝合缝,彻底融为一体,白玉盒子在这个瞬间变得完整,她蓦然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怎的,脑海中响起之前在垂死之际,昏昏沉沉时,曾听过的那道声音——

    “阿瑾,娘把月牙珏留给你,你要记得万不可遗失,更不可破损,好生带着,日后必有大用。”

    原来竟然是这般大用!

    萧瑾垂下眼睛,又想到在母亲濒死之际,曾抓着她的手说过的话。

    “阿瑾,娘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放心,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娘还给你攒好了嫁妆,只可惜娘看不到阿瑾用的那天。”

    “阿瑾是娘的心头肉,是娘唯一的牵挂,日后不必担心,也不必挺不直腰板,娘的阿瑾出嫁时,必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门……”

    那年萧瑾不过五六岁,还不懂得这番话的份量,对母亲的离世,更是记不得多少。

    她只是浑浑噩噩的以为,母亲睡下了,日后还会再醒来。

    直到后来,萧瑾才明白,母亲没了,她没顾得上悲伤,柳氏就将她抱过去,对她贴心贴肺的好,她傻傻的将她的库房交给柳氏保管。

    柳氏!

    “原来是这样啊。”

    萧瑾吐了口气,心底瞬间了然。

    柳氏对她好,一个是将她养废,一个怕就是从她库房中将母亲留下的嫁妆拿走,这藏宝图,也是那时候到了柳氏手里的。

    只是柳氏还没来得及找寻机会让萧嫣或是萧涵解开其中秘密,自己就先被萧嫣折腾死。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曾经宠爱的“女儿”手里!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萧瑾感慨完,将月牙珏重新戴上,看向玉盒子里的那张薄薄的羊皮图纸。

    山川河流,分毫毕现,这图纸绘制的也算是细致。

    她的手指点在代表京城的黑点上,又找到北境胡山等标志性山脉,确定了这图纸的方向。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宝藏所在地……竟然是西凉!”

    萧瑾大吃一惊。

    她的手指按在代表宝藏的红点上,神情变幻不定。

    是不是她看错了?

    她拿起图纸,再次确定方位,只见北境胡山和京城都确定无疑,那过了青州和夜关,就是西凉的州城。

    可这红点,分明在进了西凉后,又过了两个州城才圈定在一处山脉河流交界处,难不成还让她深入到西凉腹地?

    萧瑾想到外祖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苦涩一笑。

    她身上还流着西凉太子的血,这一趟西凉之行,怕是必须要去。

    罢了!

    萧瑾将藏宝图收到神农戒中,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企图将混乱的心思给遮过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些烦心事,等明日再说吧。

    ——

    皇宫,太极殿。

    夜皇端坐在龙椅上,冷冷睨着下面的人。

    “司无涯,知道朕为何让你来么?”

    司无涯低头跪在地上,深深的拜伏下去:“回禀陛下,草民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夜皇冷笑了声,手指在龙椅上刮着,发出一阵令人心慌意乱的刺耳声。

    “不知?你暗城势力甚至渗透到了朕的龙卫,若不是朕将你拔出来,只怕这京城就是你暗城的天下!”

    “草民惶恐!”

    司无涯不敢抬头,只低声辩驳道:“暗城只是草民用来收药卖药的地方,偶尔会举办个拍卖会,根本不过是个商会,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呵,这么说来,朕还错怪你了?”

    夜皇语气不辨喜怒,司无涯心里捏了把汗,连忙表忠心。

    “陛下,草民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

    “行了。”

    夜皇摆摆手,冷声道:“你暗城要经营,日后就摆在明面上吧,等下去把税缴了,暗城以后的买卖,朕要抽一成。”

    司无涯心底暗恨。

    他经营暗城费心费力,人脉物力不提,单单是养着的护院就不知多少,更是他司家数百年传承,才有今日的暗城。

    夜皇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抽走一成,另还要给夜皇缴税,这两层一抽,他的盈利利润就大大减少。

    可夜皇压头,他能怎么办?

    司无涯低低的答应了声:“是。”

    他的反应被夜皇看在眼底,夜皇冷笑了声:“怎么,看朕要抽成,你不乐意?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取你暗城抽成,从此你暗城就被朕保护!”

    “不过若是你给朕找来一个人,让她给朕看病,朕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免除你三年给官府纳税。”

    说到这里,夜皇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司无涯面前。

    “把那个神医带来,朕就放你暗城再发展三年,不问税款。”

    司无涯握紧手指。

    “草民,遵命。”

    “出宫吧,三日后,朕要见到你再带着神医进宫。”

    夜皇说完,意味深长的摸了摸胡子。

    “司无涯,若是三日过后不见人,别怪朕心狠手辣,司家百年传承,怕就要在你这一代葬送了。”

    听到这话,司无涯睁大了眼睛,牙齿死死地咬住,嘴里弥漫着一股血液独有的腥咸味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