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于心

第十章 心急火燎

    三人刚到客栈门口,等候的侍卫就急匆匆走上前来,交给清苏一封信。

    “阁主,御剑山庄飞鸽传书。”

    清苏结果信一看,眉头微微一皱。

    “可是小阁老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御剑山庄丢了一批五虎剑。”

    “五虎剑?”少言喃喃重复道,“那不是银边骥防军所用的武器么?”

    清苏点点头,将信递给少言,而后朝客栈内走去。

    “一共三千五百把,原是定在十天后上交的。”

    “这么多剑,要来干嘛?”久久懒洋洋道。

    清苏淡淡睨了久久一眼,久久立马做出封嘴的动作。少言粗粗看过信中内容,道:

    “小阁老是想让阁主去御剑山庄一趟?”

    “正是!”

    “那我们明天一早要赶去御剑山?”

    “不急,你明天先派几个人去查一查,哪些地方会急需这么大一批武器。”

    “诺!”

    回到房间后,久久赶紧跑进被窝,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久久回想起元橧寻他时焦急的模样,现在正玄殿恐怕是乱成一团了,那么千钥姬踪迹暴露也是迟早的事,若在此之前不能赶到阳城,一切都尽付东流了。她要么逃,要么暗中施法加快清苏的行程。

    结果第二日一早,少言就来告知久久,他们还要在此等候出去查消息的人。

    久久实在想不通,这清苏生怕她跑了,却也果真不急救人之事。若坊间传言有误,清苏无意回家小姐,断不会冒着得罪元帝的风险来绑自己救人。久久推断,清苏喜欢回家小姐是真。爱而不得,由爱生恨。清苏既舍不得回家小姐丢了性命,也不愿她随顺嫁为他人妻,方出此下策。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痴心汉。

    可清苏拖得起,她久久拖不起。

    就在久久如此想着的第二天晚上,少言又来告知,还要在伏城停留一日。她忍无可忍,就着满腔怨气将少言一路推出了门外,砰然摔门。怏怏不服的少言推开门,反唇相讥:

    “你这人……走不走的又不是我区区一个侍卫能做主的,你有本事去找阁主啊!”

    久久心道,清苏心狠手辣连心上人都不放过,岂是她敢招惹的,她能招惹的,也只是少言这么“区区一个侍卫”而已。想罢,久久随手抓起个瓷瓶就朝少言砸去。少言眼疾手快,向左一躲闪,瓷瓶直愣愣地砸中了身后之人脑袋。

    看清来人,久久惶惶不安地吞了一口唾沫。她呆滞片刻,而后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卑躬屈膝道:“承蒙苏阁主大驾光临……”

    清苏将接住的瓶子扔给少言。少言接瓶子时,撇见他额头红了一大片,也不管瓷器是久久屋里的,说了句“属下还要安排晚间吃食,先行告退”,便抱着瓶子溜之大吉。

    “哎呀哎呀,”久久踮脚去摸清苏的额头,却被清苏将手打开,“伤得不轻啊!这这……本庄主只是一时手滑,没想到……莫怪莫怪……”

    “不亏是毒蛊庄庄主,手滑……也滑得比常人远些。”清苏面不改色道。

    久久一路恭迎,直到桌前,再殷勤地搬凳子,端茶倒水。清苏接过茶杯,看见上面漂浮得茶沫,额头微微一皱。久久敏捷地拿过杯子吹了吹,待沫子消散殆尽,才又递给清苏。

    “阁主造访,可是有要事相告?”

    看着此时曲意逢迎的久久,清苏忽又想起几天前还尖牙利嘴的久久,忍俊不禁。

    “听闻庄主在汴京跋扈自恣,无人敢惹,即便是皇子公主,也得几分忍让。如今到本阁主这里却是唯命为谨,倒是折煞在下。”

    说罢,他陶然自得地吃起手中的茶。

    “这这这……”怕他,不就是因为毒蛊庄的人毒了他的心上人,加之此时自己有让他遭受飞来横祸。聪明如久久,不会自投罗网,只好口是心非道,“许是庄主霸气侧漏,让在下钦佩折服。”

    “许是?”

    “不不不……就就就……就是。在下用词不当,苏阁主莫见怪。”

    “你……”

    清苏笑不可抑。

    “苏阁主造访,可是有要事相告。”久久瞪圆了眼睛问。

    “倒也没是什么事。就是想来告知庄主,明日启程去御剑山。”

    “好好好,本庄主也觉得,还是早些上路的号。阁主且看。既然苏阁主是去丰咸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么去咸丰一事,宜早不宜迟。倘若阁主对武林盟主有所想法,咱们也好提前做打算。当然了,世人皆知阁主不好名利,驻步丰咸游耍也未尝不可。听闻丰咸有十八国舞技,浣河两岸的火树银花长年不灭。还听闻丰咸的白叶山遍布琪花瑶草,每日清晨望去,仿若仙山环境,让人乐不思蜀。”

    “嗯~”久久抿了抿嘴,“只不过,御剑山并不顺路。此番苏庄主为友人不辞辛劳,还真是义薄云天啊!在下佩服佩服。”

    清苏挑了挑眉。

    “也......还好!”

    “本庄主的意思是,舟车劳顿,我一介女流不宜太过奔波。不若阁主去办阁主的事,本庄主先行一步,在丰咸等阁主即可。再或者,本庄主直接赶往南宛,先医治回姑娘。届时阁主回到故乡,心上人出门相迎,岂不好事成双。”久久迁思回虑,“最好……”

    “最好,本阁主还将少言带上?”清苏眯着眼睛道。

    “带,怎么不带。少言武功高超,自然是要带上的。虽然苏阁主的功夫盖世无双,但多一个人在身边,总要安全些。”

    “那庄主……”清苏也不戳穿,顺水推舟。

    “阁主切莫担心在下。阁主只带少言走,剩余十数名侍卫保护本庄主,卓卓有余。”

    看清苏一副了然的表情,久久一跃而起。

    “你怀疑我要逃跑?”

    再见清苏一脸写着“那不然呢”,久久如泣如诉道:

    “说到底,吾乃柔弱一小女,既不会功夫,又不会施毒。江湖险恶,独自一人飘落在外,无疑于自寻死路。这个道理,本庄主岂有不懂之礼!”

    “清苏拂了拂衣袖:“庄主既柔弱,本阁主必当随身相护。此番就劳庄主忍一忍那舟车的劳顿,随本阁主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