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反派留条活路

第64章 扰我心神

    风涧澈在远处安静吃瓜。

    “师尊?”容缺迷惑地看着风涧月,抱着被打出血痕的手臂。

    “风家家规,插足风家内务者,按城规处置,听萧山门规,不尊师敬长者,敛束峰戒律三天!”风涧月冷声,任她再傻,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容缺这是在拿她当枪使,纵是她佛系,无心权力斗争,也绝不允许有人拿她当刽子手!

    那人“噗嗤”笑出声,容缺一个眼神,那人就不敢动了。

    容缺看向风涧月,一脸不解,“弟子何曾未尊师敬长?”

    风涧月目光冷若冰霜地看着容缺,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说吗?“你插手为师家务,是为僭越,最重要的是,为师今日不开心,想打你,需要理由吗?”

    容缺竟无法反驳,但也没生气,反而扬唇一笑,“好,只要师尊高兴,让师尊打又何妨!”

    不知道为什么,风涧月就是想打容缺了!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风涧月突然看着容缺旁边突然出现那个看不清脸的黑衣女子。女人好似有些着急,对风涧月吼道,“我让你爱上他,可不是让你打他,你的心不会痛吗?”

    旁边的人都没有多大反应,这个黑衣女人好像只有风涧月能看见听见。风涧月觉得烦,黑衣女人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风涧月就更想动手了。

    “不会!”风涧月漠声,不知道为什么,黑衣女人一直提醒她要爱容缺,可她对他,仅有的一点好感都如此牵强。

    说着,又是一鞭子落下,容缺吃痛,疑惑地看着风涧月,“什么不会?”

    风涧月越来越急躁,体内一阵寒意袭来,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啊——”

    风涧月一声尖叫,抽向容缺的每一鞭越发用力,恨不得抽死容缺,旁边的小厮见状要去拦!

    容缺一声怒喝,“退下,我说了,只要师尊高兴!”

    风涧月冷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敏感的质问,“什么时候我风家的人都那么听你话了!”

    “师尊说笑了,风家的人,怎么会听我的话!”容缺忍着痛说到,手下纷纷退后几步。

    远处的风涧澈眉心皱了皱,心里有了一丝疑惑,半世苦情蛊不是让他们一损俱损吗?怎么容缺受了伤风涧月却一点事都没有,难道和动手的人是风涧月有关?

    黑衣女子想挡在容缺面前,可她终归只是风涧月的一抹神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苦苦哀求着,“求你别打了,他那么喜欢你,他会伤心的!”

    “你该用你的全部生命去爱他,你该为他付出你的全部温柔,而不是病态的鞭打他!”

    风涧月只觉得大脑嗡嗡的一阵胀痛,“闭嘴,你给我住口,轮得到你说话吗?”

    说完,风涧月就捂着脑袋,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椅子上。感觉脑袋里被塞满了她不需要的东西。眸色一暗,面色苍白。痛苦占据了她此刻的大多数情绪,甚至没有心情再对容缺出手。

    容缺立即起身上去扶风涧月坐下,“师尊,你怎么了?别吓我!”

    风涧月捂着头,痛苦的哀嚎声听着软弱无力,但她清晰的看到容缺眼里,除了关切,也有一种玩味的讽刺。她的痛苦好像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这就是他谋划的一场惩罚……

    风涧澈似乎明白了,风涧月和容缺此刻依旧是休戚相关的关系,只是容缺可以选择换一种方式达到一损俱损的目的。

    风涧月疼到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一个劲儿地锤着脑袋,脑海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自言自语到,“容缺喜欢我,不能伤他,不能伤他,不能,我不能……”

    “好,不伤我!”容缺一把将风涧月抱在怀里,下人们早已被遣离,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和躲在暗处的风涧澈。

    风涧月双眼难以聚焦,一副疯了魔的样子。风涧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风涧月一直在跟半世苦情蛊作斗争,会喜欢上云卿韵估计也是风涧月潜意识里强迫自己不要爱上容缺的结果。

    风涧月抬头看见容缺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一把将其推开,刚站起来就跌倒在地。抱着头将自己缩成一团。

    “你滚,别靠近我!”风涧月怒到。

    黑衣女人还在火上浇油,“你明明很爱他,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放弃抵抗吧!真心接受他!”

    “滚!你们都滚!骗子,都是骗子!”风涧月头疼之余,脑袋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她想要去捕捉,却怎么也捕捉不到,“你们都该死,滚呐!”

    “为什么要逼我,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谁!”

    容缺看了看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莫非风涧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容缺走到风涧月身边蹲下,“都走了,他们都走了,师尊别怕!”

    风涧澈放出蛊萤去寻找云卿韵,不一会儿,云卿韵就来了。

    风涧月一看到云卿韵,就一把推开了容缺,抱了上去,委屈的哭诉,“他们都是骗子,都在骗我,卿韵,我好痛!”

    云卿韵揉了揉风涧月的头,瞪了一眼容缺,“师尊别怕,告诉我,他们骗你什么了!”

    “他们骗我,说我喜欢容缺,可我明明就喜欢的是你!”风涧月把云卿韵抱得更紧了,寒意和疼意也一点点褪去!

    风涧澈忍不住心里一阵刺痛,你喜欢的人明明在这里啊!

    容缺阴着脸,不知所措,只得恶狠狠地回瞪云卿韵。

    风涧月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波涛汹涌,只是在云卿韵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这期间她一直浑浑噩噩的,仿佛大脑被什么占据了一般。

    云卿韵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守在一旁看着她睡觉。

    她又梦到那片雪地和被冰封的那两个女人,她们依旧在吵架,但就是吵不出一个结果,弄得风涧月无聊地缩在角落,接受着寒风的摧残。许是那二人也没办法了,最后还是将风涧月放了出来。

    风涧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或许是被两个人吵得心烦意乱。她就想出门散散心,意料之中,没有人拦住,但就是有人跟踪!

    李生宁刚刚失去了恋人,心里还处于失恋的失落期。即使风涧华是他亲自赶走的,也避免不了他也是心痛的一个人。

    不知此刻他在哪儿,是否像他一样悲伤?

    卖灯笼的人失去了他的灯,他的世界暗淡了。李生宁愁容满面,一脸忧郁的样子,弄得来买灯的客人都少了许多。

    风涧月很远就看见了他,想到了家里放着的那个白莲灯。他今天似乎有心事啊!

    当风涧月上前去拿着一盏灯瞻望时,李生宁都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风涧月心想,许是贫困人家的那些琐事烦忧。它敲了敲桌子,李生宁回过神来。

    “你好,你想要哪个?”李生宁伸手展示了一下身旁的灯笼,示意风涧月自己挑选。

    风涧月拿出自己的钱袋放在桌子上,里面有些银两和银票。

    “这个红灯笼好看,我要定制三千个,待我成亲之日,我要这座城夜火阑珊……”风涧月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成亲?她连应该跟谁都不知道。

    李生宁只瞥了一眼那个钱袋,成亲吗?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好,那姑娘什么时候要呢?”三千个数量也不少,李生宁希望她给的时间少一点,这样他就可以让自己忙碌起来,人忙起来或许就不会想那么多。

    “我还不急着成亲,等我要,成亲的时候,会通知你的,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做。”说着,风涧月背着手正准备走,就被人尖锐刺耳的声音叫停了。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这声音阴阳怪气,还有这语气也是尖酸刻薄。对方是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矮胖女人。只可惜在风涧月脑海里,实在是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风涧月看了看四周,就她穿的较为华贵,大小姐是在叫她吗?

    “你叫我?”风涧月疑惑地指着自己,寻思着这个人她也不认识啊!莫非是什么隐藏人物呢!

    “不然呢?风家大小姐!”女人刻薄到,一旁的李生宁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已经和他没关系了,他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额,我们,认识?”风涧月问到,盛淮知道她的人也不少,再加上她死而复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徒弟又是一代掌门,只怕现在,只要是修仙之人,没谁不知道她的吧!指不定对方认识她,她不认识对方呢!

    “大小姐还真是健忘,这才几年没见,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好歹曾经也是你八姨娘。”华明环一脸高傲,鼻孔朝天。

    李生宁暗道,这华明环还真是难对付,怪不得风涧华那么怕她!

    这么一说,风涧月倒是想起来了,不但想起来了,还顺带想起了她做过的那些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盛淮首富,失敬失敬!”风涧月学着华明环那尖酸刻薄的阴阳怪气样儿说话,真佩服那些个阴阳家,这种说话方式不累吗?

    华明环好似没有听懂风涧月的话外之音一般,目光别向一旁的李生宁和桌子上的精致锦绣钱袋。

    “呵呵,大小姐如今还真是放浪形骸,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能养面首!”华明环仔细一看,李生宁倒的确是生得俊俏,一脸愁容添了几分优柔美,不过,风涧月背后的人是什么样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她居然还敢养面首。

    华明环似乎已经对风涧月养面首的事情坚信不疑了,似乎还坚信,那个人会因为这个弄死这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华明环就别提有多得意。

    风涧月无语地舔了舔后槽牙,这女人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见风就是雨。关键说她就算了,人家卖灯笼的小哥做错什么了,脏水要连着一起泼,就很离谱。

    “华首富说什么呢!咱盛淮说大不大,我还是能做点什么的,对了,您家的那胭脂铺,最近还好吧,我听说都查封好几家了!”风涧月意有所指,华明环既然敢在盛淮做奴隶和阿芙蓉买卖,就要做好随时被她盯上的准备。这一波可不是敲山震虎,是让她明白是谁要对付她,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城主府身上,从而忽视楼外楼,这样更方便楼外楼行动。

    “你……”华明环被噎到半天说不出话来,惊觉这些都是风涧月在搞鬼,“原来是你在搞我!”

    “呵呵!”风涧月冷笑两声,她可不是花问柳,打你之前还跟你说一声,背后捅刀子它不香吗?反正她有后台有背景,从来不怕搞事情。

    华明环气得脸涨红,到底想不明白,之前到底哪儿得罪风涧月了。

    李生宁在一旁摆弄着他的灯笼,丝毫没有要加入口舌之争的意思,对面一个是他的客人,一个是风涧华的母亲,就算心里偏向明显,但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呵呵,风涧月,你在威风什么,不过是一个在魔域被自己亲弟弟*#%!~*魔本性淫,那么多年,想来你都#*?&л#T^T。”

    淦,风涧月居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当华明环是在捏造事实来诬陷她。

    “哇!你可真会编故事,居然连魔域都扯出来了,挺能耐啊!”风涧月忍不住想鼓掌,事实上,她也的确那么做了。

    华明环冷笑,板上钉钉的事情,风涧月居然还想狡辩。

    “当年你为了风涧澈而死的事情天下皆知,风涧澈为了你不顾纲常把你带回魔域又谁人不晓,风涧月……你装什么清高?”华明环意味深明的笑着,好像笃定了她和风涧澈之间的事情。

    一听到这个名字,风涧月脸色一凝。风涧澈,又是风涧澈,怎么她老是听到这么名字,为什么连个路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到底她忘记了什么?

    “华明环,你何必跟我说这些,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风涧月要整人,可不会给你留咸鱼翻身的机会!”风涧月漠声,她不在乎华明环的那些污言秽语,反正为了过审她也什么也听不见,读者也什么也看不见。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