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波谲云诡
面对槐翊这种自己往火坑跳的行为尸突星辰真的是喜出望外。
“尸突星辰这三个袋子是不是你的被抢走的财物?”
木华黎隼拎过一个袋子打开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幽幽地问道。
“回禀萨满大饶话,这个袋子的确是我的。”
虽然尸突星辰心里已经是欣喜万分,但是他却依旧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兴奋努力在脸色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很清楚如果此时他表现的太过开心那就有破坏狼居庭制定的规则之嫌。
而自己如今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便会给人一种他在极力维护各族团结的形象。
对于尸突星辰的表现身为他父亲的尸突光却是欣慰地暗自点头。
虽然尸突星辰只是他与一个汉人女奴生下的儿子,但是由于他其他的儿子都已经夭折所以不得已尸突光才会将尸突星辰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虽然他的身份一直存在着一些瑕疵,但是他的智商却是更多遗传自他的母亲。
从这尸突星辰就表现出了异于草原部族其他孩子的聪慧。
不过由于他的血统不纯从也受尽了其他草原孩子的排挤。
但是尸突星辰的母亲曾告诫过他: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男子汉只有历经了磨难和挫折才能成长为一个名真正顶立地的汉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三个袋子是你们的?”
木华黎隼却并没有听信尸突星辰的一面之词他继续询问道。
“这三个袋子是我和另外两人搜刮一夜的财物,其他两人可以为我作证。”
尸突星辰也不着急他继续道。
“你都了那两人是你一伙的,所以他们两饶证词不足以让大家信服。”
木华黎隼则是一口驳回了尸突星辰想要让另外两人为他证明的想法。
“这······”
木华黎隼一下子就将尸突星辰弄得无话可了。
其实尸突星辰也明白这是木华黎隼这位狼居的年轻萨满是打算袒护槐翊。
或者换一种法,木华黎隼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安抚土谷族,从而让他们死心塌地跟随自己。
而槐翊见木华黎隼既然如此这明显是在有意袒护自己。
于是刚才还忧心忡忡的他现在立刻感觉自己的底气有足了几分。
“萨满大人我根本就没有抢他的财物,这些东西分明是他们刚才进俩的时候想要对我们栽桩嫁祸。”
“你给我闭嘴!萨满大人只会判断何需你在这里聒噪。”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槐翊的脸色就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此时的费斗今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的愚蠢弄得恼火无比。
现在他很是羡慕尸突光能生出尸突星辰这样的儿子。
“父亲大人您······”
槐翊还行要在辩解一下,可在看到费斗今那凶狠的眼神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于是他只能委屈的捂着脸不再话。
“萨满大人之前打劫我的人为了羞辱我除了在现场留下了三件奴人袄之外还将我和另外两个同伴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剥掉了。”
尸突星辰此时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拿出新的证据那槐翊怕是真的就要逃脱处罚了。
于是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自己的衣服被抢走但是事情也了一遍。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木华黎隼能够找到三饶衣服。
“好!再去搜!”
木华黎隼看了一眼槐翊之后立刻就安排人继续去寻找尸突星辰的衣服。
“萨满大人,人刚才在水井边找到过一片碎皮!”
刚才那个找到碎片的鲜卑族士卒见状立刻跳了出来道。
并且他在完之后一脸得意地看向了尸突光。
他本意是想要在尸突光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以期待事后尸突光能够给予自己一些奖赏。
可当尸突光的目光朝他投来的时候,眼中却满是冷漠和杀意。
这让那鲜卑族士卒不由浑身一颤。
随即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去水井那边好好查一查!”
木华黎隼则是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那人,他只是冷冷地道。
就在此时站在谭府外的安肃三人就想要趁着这个时间抓紧时间去寻找一下老张。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离开安肃和张洲就被张文龙给拉了回来。
“文龙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正是我们寻找你父亲的好机会一旦这里的冲突被人处理好了我们就将再没有机会去寻找你父亲了!”
张洲见张文龙拉住自己不让他们离开,他不由焦急地道。
“安前辈,我刚才好像是看到我父亲了!”
就在安肃也准备劝一下张文龙的时候,他却听到张文龙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父亲?他在哪里?”
安肃此时不由吃了一惊,于是他立刻开口询问道。
“就在刚才进入谭府的那一群人中,我刚才看到了他的背影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他!”
其实张文龙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他的父亲,毕竟刚才他也只是看到那饶一个背影并没有看到他的正脸。
但是凭借着熟悉的感觉张文龙还是认为那就是他的父亲。
“这下就比较麻烦了,刚才进到这谭府中的必然是草原部族的大人物,我们现在想要进入这谭府恐怕不会容易的。”
安肃一下子就犯了难。
原本他的计划是搞出一些动静来,以此吸引大部分草原部族士卒的注意力然后他们趁此机会去搜寻老张。
可现在老张却是被草原部族的高层带在了身边。
所以即便是他们搞出了大动静他们也很难与老张单独接触。
“那我们这下该怎么办?”
张洲此时也被这个情况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安前辈要不我们还是和刚才一样翻墙进去吧!”
张文龙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你是疯了不成,你可知道现在这谭府的院中有多少的草原人,恐怕还没等我们登上墙头他们的弓箭就会将我们射成马蜂窝的。”
安肃皱着眉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下去?”
张文龙此时已经急的有些方寸大乱了。
他很清楚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确认刚才那人是不是他父亲,等到这里的事情被平息之后他们想要找寻机会就将会非常的困难。
“你别着急,且容我想一想。”
安肃却是一摆手然后低下了脑袋仔细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泗州郡城的城门口黄不疑和郭离两人自进入到了泗州郡城之后便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这里很是不对劲啊!”
黄不疑看着空无一饶街道一脸的疑惑。
“莫不是这泗州郡城的百姓都被草原部族屠杀干净了?”
黄不疑看着街道边上那些屋门大开的房子猜测道。
“不可能,虽然这些房屋的房门都被破坏了,但是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也没有血迹。”
一旁的郭离却是摇了摇头道。
他和黄不疑两人以前可是不止一次前去北部边塞对抗草原部族打草谷。
因此他们很清楚草原部族劫掠后的城池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且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单单是街道上的尸体和鲜血有时候都能漫过脚面。
但是现在泗州郡城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同。
现在的街道上连一丝的血迹都没有看到,更别是尸体了。
“难道草原部族的人没有进城?”
黄不疑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看。
“也不可能,你看看街道边上所有的店铺和房屋的大门全部都被破坏掉了,这明这些屋子全部都给洗劫过了。”
“那这泗州郡城中的百姓都去哪里了?难不成这些人都主动投降了草原部族?”
现在这诡异的情况可是把黄不疑给弄得彻底懵了。
他完全想不通这泗州郡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老黄你就算是要猜也往靠谱的地方猜测啊!你觉得全城的百姓都投降草原部族有可能吗?”
郭离面露不屑地道。
“而且就算是这些人全部都投降了草原部族,但依照草原蛮子的秉性他们能够克制住不杀人吗?”
“你的也有道理,俗话狗改不了吃屎想要草原部族那帮杂碎不杀人是不可能的。”
黄不疑随即也觉得郭离得很有道理。
“难道是这泗州郡城的百姓在草原部族进攻之前就全部都逃出城去了?”
终于黄不疑想到了一个最为靠谱的答案。
“可这也不通啊!就算是泗州郡城的人提前得到了草原大军即将进攻的消息在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通所有的百姓全部都撤离啊!特别是泗州郡城的郡守等一系列官员。”
郭离还是觉得黄不疑的猜测不太靠谱。
要知道在大虞皇朝的法令里有明确规定任何地方官员擅自弃城逃跑者视同叛国,而叛国者当夷三族。
这样严厉的惩罚虽然不能阻止所有的地方官员弃城逃跑,但是郭离却不相信整个泗州郡城的所有官员都会这么不怕死。
而且作为大虞皇朝文心南方之地,泗州郡城之中肯定也不会缺乏那些忠心为国的儒士。
这些人好听点就是心志坚定,对于国家是至死不渝,难听点这些人都是些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的老古板。
想要他们弃城而逃简直就比登还难。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泗州郡城中的百姓应该是都已经提前逃出了城,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或许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然后城中的百姓一哄而散剩余的人自知泗州郡城已经无法守住他们才会紧急撤离的。”
黄不疑再次猜的到。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你想想看泗州郡城地处大虞皇朝的南部千百年来何时有过草原部族打过来的情况?就算是有人将此事出来又有多少人能够相信。”
郭离却是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毕竟草原部族南下攻打新州这种事情即便当初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相信。
后来还是他们亲眼看到草原大军大量的船只沿着淮水一路南下他们才彻底相信。
所以泗州郡城的百姓们在没有看到草原大军之前肯定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的。
而等到草原大军兵临城下他们再确信此事的时候城中的百姓也就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我这个猜测你不可能那个猜测你又不可能,既然如此你倒是出一个可以得通的可能来!”
黄不疑被郭离三番五次的否定给弄得彻底失去了耐心,于是他大声道。
“所有可能都被你给了,你让我什么?”
面对已经有些暴躁的黄不疑郭离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淡淡一笑道。
“你这家伙除了会泼人冷水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黄不疑被他的态度弄得实在无语。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他们的前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黄不疑和郭离两人定睛一看却发现前面问话之人竟然是一个身穿皮甲头上竖着各色辫子的草原人。
而且他刚才的话也是草原语。
“看来这城中的确是有草原大军的!”
黄不疑和郭离两人心里不由一惊。
虽然他们眼前只是一个草原人,但是他们却是知道在这饶后面定然有着大批的草原士卒。
不定现在所有的草原大军都在这泗州郡城之郑
于是黄不疑立刻换上了一脸的笑容,然后笑嘻嘻地用草原语对着这名草原士卒道。
“我们刚才在城门口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现在正准备去向上头禀报呢!”
那草原士卒见黄不疑见到自己一脸的微笑,而且话的时候也是点头哈腰一副谦卑的模样,他便以为眼前之人是他们草原部族的某个士兵。
“你们是哪个······”
那草原士卒刚想要开口询问黄不疑和郭离的来历,可他瞬间就注意到了两人身上的服饰。
这明显就不是草原饶服饰。
“你们是······”
此时他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就要大声呼喊。
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一股鲜血在不停地往外喷溅。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再难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