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魔教教主
成为院长之后,孔守礼一改之前锋芒毕露的表现,踏踏实实的做学问,教导学子。从不过问儒教和朝廷的事情,更是十年不曾踏出白鹿山一步。
今日,确不知为何,离开了白鹿山,来到京城。
夏安行招待孔守礼在书房坐下。
等了片刻,看着老神自在的孔守礼,夏安行无奈的摇摇头,养气功夫,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这些儒教中人。
轻咳一声道:“守礼师兄之前传信过来,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孔守礼轻轻抿了一口手上的大红袍,笑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但属于六扇门管辖之内,于我也有莫大关系,我也就过来打扰一下王爷了。”
孔守礼这样说,夏安行顿时猜测到,他说的应该是公事。
他以皇弟之尊,统领六扇门,代皇室管理江湖事务,四大神捕都由他调控,六扇门的事,自然是他份内之事。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年,我见柳月白文采武功不错,正好他也有心在蓝翔学院学习,我就收下他作为关门弟子。谁料到……”
孔守礼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当时,柳月白透露了魔教教主的事情,并且称魔教教主尚未到二品,而且他已经猜测到了对方躲在什么地方,希望我们能去将他一网成擒。他的话,我当时并未全信,但也不愿失去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正好,正一派的袁淳风道长,在白鹿山做客。我考虑再三,便请他陪我一起去查看……”
袁淳风,正一派掌教,老牌的二品大宗师,一身修为估计可以排进天下前五。
夏安行点点头,有袁淳风陪着,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可来去自如。
说到这儿,孔守礼叹了口气:“结果我们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柳月白所说的魔教教主,竟然是师兄—荆有道,他一直就在白鹿山,我确从来没有发现任何端疑。”
夏安行眉头一皱,荆有道是上代院长的弟子,也是孔守礼的师兄,在儒教和江湖上的名声一直不错,他怎么会突然变成魔教教主。莫非是柳月白栽赃陷害?
想到这儿,夏安行微微一瞥孔守礼。
荆有道一直在白鹿山做学问,与别人应该没有什么利益矛盾。可能有矛盾的,估计就是孔守礼了,毕竟荆有道当时也竞争过院长。
但听说,他们师兄弟,关系一直不错。孔守礼当上院长后,也没有打压荆有道,荆有道也一直对孔守礼,表现的心服口服。
实在是想不明白,夏安行有一点迟疑的问道:“可有什么证据?”
以孔守礼的身份,他实在是不该怀疑,但不问清楚,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孔守礼叹了口气:“我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后来从他屋内的暗格,找出了与海鲨帮、净世教的书信,又找到了秘籍吸元大法。”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在我们发现以后,师兄他立刻夺路而逃,完全没有辩解的意思,被淳风道长生擒后,他见大势已去,也已经亲口承认。”
说道这儿,孔守礼黯然神伤。
夏安兴点点头:“那也就是说,淳风道长也知道详情。”
孔守礼点点头:“不错,要不是淳风道长在,差点就让他跑了!”
袁淳风做为道教领袖,与魔教势不两立,既然他亲自参与,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知荆有道现在人在哪?”
孔守礼定了定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有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加入魔教,师傅这些年的教诲,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都忘了吗?”
虽然荆有道是魔教教主,但他是上代院子的弟子,更是孔守礼的师兄。袁淳风擒下他后,并未下杀手,只是封住了他的穴道。
荆有道苦笑一声:“一步错、步步错。我早已泥足深陷,落到今日的下场,也是我罪有应得!”
看着跪倒在地的荆有道,孔守礼叹了口气,朝袁淳风深鞠一躬:“师门不幸,以至出了这等丑事,还请掌教行个方便,容我将他交于家师处置。蓝翔学院和儒教上下,必定铭记掌教的大恩大德。”
孔守礼与荆有道一起习文练武,已经有十几载,虽有竞争关系,但十几年的同门之情,也不是假的。既然他尚未铸成大错,孔守礼自然要保他一命。
袁淳风简单考虑后,就打算卖这个人情。道长魔消,不过是一条漏网之鱼,就是放了他,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荆有道怒喝一声:“守礼,不用求他。成王败寇,从我加入阴阳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
荆有道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惨笑道:“阴阳宗,阴阳大道。我们从来就没有教别人采阴补阳,伤风败俗。我们也只是想夫妻和睦,阴阳互生,迈入长生大道。只可惜,师门不幸,太多渣滓败坏了师门名声,咳……”
荆有道轻咳两声,咳出一大口血:“守礼,如果我把阴阳宗的渣滓都剔除了,它能光明正大的显露于世吗?”
孔守礼没有说话,也许阴阳宗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好的,但它太容易引人入邪。这几百年,与道佛两教厮杀,其中的血海深仇,谁能忘记。
就算阴阳宗最开始是正教,那现在它也只能是魔教,也必须是魔教。不然佛道两教,那么多前辈的牺牲是为了什么,他们的牺牲还有意义吗?!
这些道理,孔守礼明白,他相信荆有道也明白。
“哈哈……”
荆有道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诸子百家,百家争鸣。到头来,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话音未落,荆有道脖子一歪,气绝而忘。
“师兄!”
孔守礼见状,连忙扑过来,一道真气输入他体内。
袁淳风将手放在荆有道肩上,随即拿开,叹了口气:“哎。他自断心脉,已经回天乏术。院长还请节哀!”
孔守礼面容哀悏,充耳不闻,不停的将真气输入荆有道体内,袁淳风在旁边瞧见,摇了摇头。
片刻后,孔守礼抱起荆有道的尸体,向袁淳风微微颔首道:“师兄即遍有万般不是,但对我一直关照有加。他既已身死,我会按照儒教的传统,将他火化,葬在白鹿山。”
“家师年纪大了,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今天的事情,还请道长不要泄露,我会找机会亲自向家师禀报。以后阴阳宗的事情,我会去解决。”
袁淳风点了点头,随即飘然离去。他刚才已经检查过了,荆有道确实已经自断心脉而亡,既然如此,就卖个人情给孔守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