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围着李拜天不肯散开。

    华阳提出要李拜天叔叔周日来给球队当教练，帮助画石小学篮球队拿个好名次。

    同学们起哄，大有李拜天不答应就过不了关的架势。

    李拜天见状，明知自己周日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少，但也答应下来，其实他还有个小心思就是，给经常来画石村小学创造一个正当理由。他知道，自己希望有更多见到周茉的机会。

    乔玉婵老师听到操场上热闹，走出办公室，一眼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男青年被同学们围在中间。

    乔玉婵虽然和李拜天未曾谋面，但也能准确地判断出眼前这男青年正是李拜天。李拜天比照片上的李拜天还要精神。

    怎么，李拜天来了？终于露面了！把我们晒了，好些天没有个信。看你怎么圆。

    想到这里，乔玉婵走出办公室，朝着围着李拜天的孩子们喊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在画石村小学的老师中，学生们最怕的就是乔玉婵老师。平时和学生们相处融洽。但发起威来再调皮的学生也会草鸡。

    乔老师除了语言犀利外，拿手的好戏就是用唾沫沾学生的耳朵，说是粘，其实就是抓。

    乔老师一声令下，学生们立即散开，回头望着李拜天，一步一回头，意犹未尽。

    李拜天注意到眼前这位女老师，满是褶皱的脸上，不怒自威，挂着不满。

    李拜天知道这应该就是乔玉婵老师。邹校长约定吃饭的时候，对学校的老师成员曾做过介绍。

    “您是乔老师吧，我是李拜天。”李拜天主动自我介绍。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把我们都晒了台的李拜天，公安局中队长。了不起啊！”乔老师语气中带着不满。

    “乔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请您一定原谅！”李拜天连连道歉，并忙不迭地鞠躬。

    “给我道歉不管用，看看我们周茉老师是不是接受。”乔老师目光扫视了一下一直冷眼观瞧的周茉。

    周茉看着李拜天，她现在急需知道的是李拜天爽约的真相。

    周茉说：“李拜天副中队长，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请你对石林镇聚餐的事做出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李拜天内心中还是感谢周茉，终于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

    邹志学校长开会回来，看到乔玉婵、周茉俩人面前站着的正是李拜天。

    李拜天终于出现了，李拜天为什么爽约，并且多日失联，看看你作何结解释。

    作为画石村小学的校长，老师，大小也是有文化的人，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但是，既然人家上门了，就要以礼相待，就应该给人家解释的机会。

    话说要对李拜天以来相待，但经过这次聚会的事，邹志学如鲠在喉，对待李拜天热情相待也是做不到的。

    “李拜天来了？”邹志学的语气有些冷，“到办公室坐下说。怎么也不能都在这里站着。来来来，大家都到我的办公室。”

    大家跟着邹志学来到办公室。邹校长吩咐周茉给李拜天倒水。周茉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作。

    “不用不用，我不渴。李拜天给邹校长、乔老师、周老师赔礼道歉。”李拜天一边赶紧推让，一边忙不迭地鞠躬道歉，把刚才在操场上的话和动作又重复一遍。

    周茉看着李拜天，心里有些好笑。但她还是急于听到李拜天的解释。

    “李副中队长，还是不要忙着道歉！”

    李拜天看了看周茉：“是是是，不过还是请你不要副中队长地叫，叫我李拜天就是。”

    接下来，李拜天向几位老师大概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基于保密的需要，许多内容他没有讲，在案件没有侦查终结公开前传播出去，可能对侦破案件产生影响，还有就是在传播过程中可能演变为谣言，甚至造成恐慌。还有一些李拜天认为不能讲的也都被隐去了。

    李拜天讲述的事情经过，并没有完全排除画石村小学几位老师的疑惑。

    什么事能让李拜天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已经出发快到石林镇了吗？为什么在返回县城的时候不告诉一声？这些天都没有时间联系吗？

    所有这些，如果李拜天不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要素交代得明明白白，就很难让人信服。

    乔玉婵老师更是内心确信，李拜天不可信，至少现在不能让人信赖。

    邹志学校长一贯一副好心眼，从来都是把人往好处想。心想就当李拜天说的都是真的。

    周茉听了李拜天的解释，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她宁愿相信李拜天所说的是真实的。这样，对校长，对乔老师都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内心也能减轻几分愧疚。

    但是，不管怎样！画石村小学和李拜天，自己和李拜天的交集也该告一段落了。

    “李拜天副中队长，我们权当你所说的是真的！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了。事情过去，没有必要再纠结。谢谢你为画石村小学所做的一切，谢谢。”

    周茉说完站起身来，肢体语言在告诉李拜天，可以再见了。

    李拜天急道：“周茉老师，请你真的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即使现在各位还有些不解，将来一定会理解。这样，为了向各位表示歉意，同时也为了表示我对画石村小学老师的诚意，今晚我请各位聚一聚。请一定参加。”

    “李拜天同志，你还是不要再提聚餐的事了。我这十年八年不出去聚一次餐，都被弄出心理阴影了。”乔玉婵老师说。

    “李拜天副中队长，聚餐的事还是免了吧。”周茉冷冷地说。

    李拜天把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邹志学，期望邹校长一锤子定音给自己一个表现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拜天，你的心意领了，聚餐的事，就免了吧。”邹志学站起身来，也在告诉李拜天可以走了。

    李拜天非常沮丧。自己的解释在画石村小学几位老师的身上几乎没有发生作用。

    看来，得到原谅真的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