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人们无一知道了V的名字。

    他曾是公司的员工，闯入荒板塔，杀死了自己的上司，最后销声匿迹。

    有人要在来生点一杯V的酒，却被拒绝了。

    “我们知道V的事情，但不知道V这个人。”来生的酒保克莱尔这样子说道。

    第三天。

    媒体改变了风向，声称V的行动与公司无关。

    人们骂着媒体是一群收钱办事的狗。

    第四天。

    报纸上报道着荒板公司与欧洲太空领事总署达成月球基地的相关协定。

    来生酒吧的菜单上有了V的酒，但只是一杯普通的啤酒罢了。

    第五天。

    新闻上出现了荒板赖宣的身影，他呼吁各大公司共同维护夜之城。

    第六天。

    人们说，V最后被亚当重锤杀了。

    但也有人说V是自杀的。

    更有人说V最后被公司抓了。

    第七天。

    有人说V没死，但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他们从一场梦中醒来，回到了夜之城之中。

    V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奇，但也只是口中......

    ......

    “呼哈——呼哈——”

    徐亦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仿佛刚从水底浮上来一般。

    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就在几十秒前，自己还在赛博空间里当一个幽灵。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ok，没问题，都是自己的。

    徐亦松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露西站在冰池中，身上披了件外套。大卫则站在她旁边用一脸兴奋地表情看着自己。

    “真复活了！”

    大卫一见徐亦醒来，便高兴得喊道。

    “什么复活不复活的，我本来就没死好不好。”

    徐亦爬下了床，揉了揉脸。

    “唉，谁能告诉我今年是几年？哦，算了，看你们俩这样子就知道了。”

    徐亦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向窗外。

    “一模一样啊......”

    露西穿上了衣服，看了一眼徐亦。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猜到我会深潜了吧。”

    “啊，你？不，没猜到，因为我的头已经被打碎了。”

    徐亦挑了挑眉毛，惊讶地说道。

    “算了，当我没问。”露西叹了口气，“一个叫蓝眼睛先生的人在昨天找到大卫，说要去恶土把你尸体捞回来。”

    “原本以为他只是你的朋友，想要帮你办后事。”大卫补充道。

    “结果他说，你先把尸体放着，过几天就会醒了？”

    徐亦大概猜到是什么个状况了。

    “对的，我还想深潜进去看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看到了点别的东西......”露西的目光闪烁着，看来是在回忆深潜时的情形，“义体化成这样，也难怪你能杀上荒板塔了。”

    徐亦苦笑了一下，身上的义体再强，也比不过心中的思想。

    “你们没告诉其他人吧？曼恩，杰克，维克托？”

    大卫听见这话，连忙挂断了电话。

    “你们先别说我没死这件事，反正有机会告诉他们的。”徐亦见状摇了摇头，示意大卫别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我还有件事要办。”

    徐亦说完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露西的公寓。

    “哦，忘说了。”徐亦刚走出去，又探头回来，“谢谢你们。”

    ......

    威尔斯太太在野狼酒吧中为V举办了葬礼。

    来的人很多，但没有人为V说上一句话。

    甚至V的灵位上都没摆着什么像样的纪念品。

    杰克·威尔斯看着V的照片，心中除了悲痛外，还有一丝安慰。

    兄弟你果然成为传奇了。

    “V，是我最好的兄弟。当初我救下他的时候，从未想过他会做出今天的行为。”杰克举着酒，对参加吊唁的人说道。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公司狗。不过嘛，他不是一般的公司狗，他有野心，有抱负，重情义。他在荒板公司的毒蛇窝中，一脱西装便举起了枪，将荒板塔打得稀烂。”

    “他说他要成为传奇的导师，现在他做到了。”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说自己成为了荒板特别行动组的副总监。”

    “我告诉他，活出自己，为自己而活。”

    “他做到了，我为他骄傲。”

    杰克念完了悼念的话，一举酒杯。

    “这一杯酒，敬V！”

    人们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杰克回头看了一眼V的遗像，将酒倒入火中......

    ......

    荒板赖宣正不断盯着录像中的徐亦。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而这个错误是从苏珊·艾伯纳西的语音中得知的。

    在语音中，她交代了一切事情，包括麦克斯，詹金斯和法兰克福事件。

    从语音中，赖宣感受到了艾伯纳西的恐惧。

    一个怎么都杀不死的人，也不在乎名声和利益。

    一个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做出疯狂行为的人。

    这让赖宣想到了自己的偶像，强尼·银手。

    可惜现在人已经死了。

    赖宣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唱片墙上，取下了一张唱片。

    赖宣把它放在了唱片机上，那激昂的摇滚乐立刻环绕在绀碧大厦的顶层套房中。

    本次事件已经解决了一大半，接下来便是前往东京偷取Relic芯片了。

    随后让Relic芯片的计划破产，开展第五次公司战争。

    赖宣在大脑中一步一步推演着计划，自己不只是想让荒板公司完蛋，更是要让所有公司完蛋！

    这一想法，都源于那一天晚上。

    荒板三郎，荒板公司的创始人，也是自己的父亲。

    他告诉了自己有关荒板公司的一切。

    一切罪恶和肮脏。

    自己出走创立了“钢铁之龙”帮派，却无法撼动荒板公司的地位。

    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意识到公司只能从内部毁灭。

    “老不死的东西！”赖宣在心中恶狠狠的骂着，“这是一场零和博弈，要么我去死，要么你和你的公司一起去死！”

    就待赖宣酝酿着步骤时，AI传来了一条信息。

    “您好，有一名访客想要会见你。”

    谁？！

    荒板赖宣有些疑惑，自己并没有泄露行踪。

    会是谁呢？

    荒板赖宣思考着，对AI回复道。

    “查清楚身份，让特工把人弄走。”

    “收......滋滋滋——”

    随着AI的短暂崩溃，电梯的门打开了。

    荒板赖宣心中一紧，连忙回头看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电梯之中。

    荒板赖宣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耳边便传来了一句话。

    “别惊讶，赖宣同志。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一个计划，一个有关如何毁灭夜之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