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负轮回剑

第307章 张锋大战越女剑

    入耳仅一言,心寒又三秋。

    西门霸怎么也没有想到,先来后到居然被张锋说成是吃里扒外,这一些年来也读了不少圣贤书,也明白了书中的许多大义凛然。

    要是当初燕国人多多读书,少迷恋拳头,倘若少用拳头讲理,兴许燕国还不会被冯太后灭国。

    往事一绺如烟了然无一踪迹可寻,又如何能重寻回前尘旧梦?

    只是,张锋对西门霸来说,确实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倘若再多说一字半句,确实与礼不合,有道是:礼之用,和为贵。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西门霸径直长刀回手极速入地一尺,接着一声长叹,不再看张锋一张脸、也不再盯张锋手中银枪。

    西门霸只能在心里嘀咕:陈静不要亡了张锋、张锋也不要亡了陈静,如此方能称之为万全。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权相害取其轻,也就只能做如此幻想了。

    虽然西门霸方才也听得明白,张锋要取陈静性命,但是陈静能轻易把性命给张锋?万万不能的!

    况且,张锋与陈静“露水营”这一战,无论帮谁都将又被说成是吃里扒外,即使长刀在手实在也让人无从下手,更是万分纠结。

    陈静倒也想得明白,并未再多言一字半句,径直身子极速一沉,旋即一闪白影极速而过,接着越女剑剑锋一式云剑直逼张锋。

    张锋见势微微一笑,如今陈静中了腰刀、毒烟,还可力敌一战!

    说时迟那时快,张锋银枪斜持一晃如出海游龙盘旋倒江倒海而上,一闪寒光直戳越女剑剑锋。

    当!

    越女剑与银枪相撞相接,陈静感觉越女剑上压过来的力道就似一丈高、一丈宽的高墙倾斜过来。

    力大,渐不能支。一个女子又如何与汉子比力道?况且,张锋此时双颊气势正旺、枪尖锐气正盛。

    陈静后背又骤起了撕裂之痛,一绺绺的疼痛好似一只无情的大手在一次又一次的抽筋拨皮。

    力道不及又不及银枪长,陈静自感处于下风,又不得不身子极速一转,一式撩剑而起,剑影上一绺跳跃的火光直取张锋一对虎口。

    张锋眼疾手快,左手一张弃离银枪,右手一旋又捉回银枪,接着半弓了身子虚晃极速又一提,“回马枪”重重一击再往陈静心窝处。

    当!

    陈静身子极速一斜,旋即越女剑一式挑剑回手直击银枪枪尖,接着一闪电光火石之后,旋即又各自斜持兵器退去三步之外。

    陈静心中突然一惊,看来十年不见,张锋确实老当益壮。

    只是后背刀伤与无味毒烟确实让陈静心神合一不了,自然使不了剑气,也使不了“移形换影”,确实是一场纠结的打斗。

    倘若还这样继续耗下去,最后必定被张锋擒住。

    如今,救人而来,又无人一同离开“露水营”,也是时候寻一个机会脱身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静一时思索已定,正当越女剑凌空一闪白影而上之际,张锋银枪一挥,厉声大喝道:“众军听令: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步出‘露水营’辕门一步,即刻射为草垛!”

    张锋话音刚落,“露水营”辕门外骤起一片冲天的火光,四周里外三层的弓箭手全然对准了陈静。

    无数火光跳跃如波,众多乌烟弥漫似云。噼噼啪啪的火光中桐油散发的香味入鼻更觉神清气爽。

    陈静心里突然又一惊,看来张锋早有埋伏,旋即越女剑反手一式点剑落地荡起一绺跳跃的火光。

    咚、咚!

    陈静极速落地又斜持越女剑,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又极其警觉的瞅了四周里外三层的弓箭手。

    陈静不惊不愕、不悲不喜,旋即扭头又与张锋道:“看来,太守大人真是煞费苦心了!非要小女子命丧孟婆郡、命绝于‘露水营’!”

    “太守大人看来是准备要换青衣为红袍了,极好,极好,极好!”

    “……”

    张锋见状自然欣喜,旋即仰头一阵轻笑道:“好说,好说,好说!你若不死,本官又如何能入朝为官呢?你若不死,又如何重振张家之名?说一千道一万,你本该死!”

    陈静闻言全然都听明白了:县衙差役头领李声速十年如一日的中意孟婆郡步军校尉一职,太守张锋挖空心思的中意入朝为官。

    李声速是为孟婆郡功名利禄的第一人,张锋自是为第二人。

    有道是:争名于朝、争利于市、争智于孤。看来,浪得虚名也是一种让人沉迷的名,虚名!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陈静也不去评论张锋所为是对是错,毕竟官有官路、幽嫣谷墨家弟子自有幽嫣谷墨家弟子之路。

    陈静越女剑缓缓上前一步,透过面纱斗笠轻蔑的说道:“太守大人,如此,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陈静旋即身子极速一斜,越女剑一式平剑直刺张锋咽喉。

    张锋眼疾手快一收银枪,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径直也无视了越女剑剑影,银枪直刺陈静咽喉。

    白影轻风,银枪游龙。

    正当陈静越女剑出手而张锋银枪还未近身咽喉之际,旋即白纱白袍凌空又一旋,接着剑鞘虚晃又一点,越女剑剑锋反手极速而上。

    张锋银枪从陈静面纱斗笠顶上极速划过,接着又瞅见越女剑从下巴直上,旋即拖住银枪又一式后空翻起地,然后银枪再回手一刺。

    陈静白影一闪,旋即又一式荡剑而起,紧接着斜刺张锋心窝处。

    张锋银枪回手一挡,越女剑剑尖骤起一阵电光火石,目光如炬厉声骂道:“埋汰旮旯,想不到中了刀子、中了毒,还这么死强!”

    “今日,本官要为孟婆郡张家之名而战;杀你,没有半点商量!”

    “埋汰旮旯,吃我一枪!——”

    张锋大骂之际,双腿凌空一闪后空翻,银枪侧身如滚一式“横扫千军”,接着又一式“力劈泰山”,然后又一式“青龙舞凤”,步子急促攻杀之间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

    陈静见状也不敢大意,方才一番打斗就好似经历了一场车轮战,如今张锋就是打算要坐收渔利。

    陈静倒是觉得,即使张锋想做那一个最后得利的渔翁,但是如今越女剑并不是白鹤,更不是河蚌!

    陈静面纱斗笠一仰又一晃,正当左避右闪、右避左闪之际,越女剑抽身又一道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从银枪枪尖闪过。

    张锋自是紧追不舍,银枪上前一尺、再一尺、还又一尺,与此同时又是一戳、一挑、一刺,……

    陈静一时极其警觉,银枪如此下去必定是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正当陈静退后三步之际,枪尖忽左忽右又与面纱斗笠攻杀而来,风声划破面纱、呼声震落尘沙。

    “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看剑!——”

    陈静急切大呼之间,越女剑剑鞘虚晃一点凌空一跃而上,双脚已然踏上枪尖一道急促的白影,旋即越女剑先是一式绞剑逼退张锋,接着又一式截剑杀退银枪上前。

    紧接着,陈静极速又一道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影,一式绞剑之后极速又一式抹剑而下。

    噗嗤、哐当!

    张锋侧身一瞧,青色官服后背划破出了几绺飞扬的布条,越女剑剑锋又与银枪枪尾回手相接相撞。

    张锋面有难色,眉头紧锁之际极速一旋,银枪如腰刀左右极速一劈,一圈、一圈,又一圈,……

    陈静见状也并未使越女剑攻杀上前,唯一可行之法:避实就虚。

    陈静旋即虚刺一式抱剑、之后虚刺一式截剑,然后剑鞘一式点剑荡起一绺尘烟,紧接着越女剑一式平剑剑身重重一拍尘烟,尘烟如雾如雨四散弥漫奔去张锋眼前。

    张锋一时心惊,旋即收回左手护住双眼、右手长枪虚晃一挺。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捉住这一次难寻的破绽,一闪白影而入,一式抹剑从张锋正面青衣官服而下。

    噗嗤、哐当!

    张锋正面青衣官服飞扬出了几条布条,布条上早已血迹斑斑。

    张锋银枪虽然回手一挡,但是挡住的却是越女剑剑鞘,越女剑剑锋已然冷冰冰的架在了脖子上,并且还滋进了脖子里。

    张锋心里一惊又一凉,难道这又是天意?难道老天爷不让张锋重振孟婆郡张家之名?

    张锋从尾椎骨骤起的这一股拔凉,旋即就凉透了全身,向上冲去了百会穴,向下奔去了涌泉穴。

    陈静本是为寻一条脱身之计,幽嫣谷墨家秉承“天志”,又如何能滥杀无辜呢?旋即压重了越女剑剑锋,轻轻又道:“太守大人,小女子命不该丧于孟婆郡、命不该绝于‘露水营’啦,你说是不是?”

    “太守大人,让这一些军士与小女子让一条路出来。否则越女剑一剑封喉,你怕不怕?没了命,又如何重振孟婆郡张家之名呢?”

    “太守大人,下令吧!小女子耐心已然不多了。倘若小女子数过三声还不让开,那就休怪越女剑手下无情了!”

    “一!”

    “二!”